[清穿]我在清宫躺平失败的日子 完结+番外 (甜梨入酒)
“所以是乌雅家早有预谋想要麻雀飞上天,用重金贿赂了春嬷嬷,又举族之力给朕培养了一个后妃人选?”
满室寂静,没有人敢接话。
室内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康熙的声音犹如发怒的暴龙,骇得乾清宫落针可闻,“区区包衣奴才胆敢谋划皇室血脉,妄图迷惑帝王平女子与皇嗣晋身,借职务之便安插人手贿赂太后旧人,探听朕的喜好,其心可诛,简直胆大包天。”
“传朕旨意,乌雅氏全族流放宁古塔,主谋者一律处死,乌雅庶妃贬为庶人与佟佳氏一并押至慈心庵赎罪。”
梁九功领命匆匆出去了,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心中庆幸逃出生天。
“你继续带人细查还有多少在宫里当差的包衣生出此等心思,借手中职务行利己之事,动摇我皇室根基。”
等点众人都走了以后,康熙才转着手上的扳指沉思。
包衣世家在宫里根深蒂固,彼此之间的网交横错杂,恐怕生出这等心思的不止一个两个。皇家一应衣食住行都掌控在包衣手里,如今他们还只想着送女儿做皇妃,若是生了儿子岂不是会想着更高的位子?
他自问能弹压得住包衣,而且一心想将皇位传给保成,但若是以后的皇帝心情软弱些,被包衣谋到了皇位,包衣未必不会威胁到皇权,最坏的结果就是如前朝阉党之患,包衣操纵皇室更迭,包衣是个巨大的隐患。
康熙眼神一暗,定下了这个结论,但要瓦解经营两三朝的包衣不是一日之功,他要细细谋划,万一狗急跳墙,紫禁城上上下下包衣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
康熙的这一番思量外人自然不知,他将包衣隐患记在心里后便慢慢施为,包衣家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再说乌希哈遣人借了翊坤宫的奶娘,这日内务府派人来说新寻摸的奶娘已经□□好了,看乌希哈什么时候能抽出空来挑一挑。
这些奶娘被选进内务府后,舒穆禄府思量着到底是给自家捡来的外孙子用的,关乎自家闺女的安危便也派人将他们查了个底儿朝天。
乌希哈娘家领了个佐领,其中有一个乌苏氏一家子正好是舒穆禄府手下的旗人家,是扎扎实实的自己人,乌希哈自然十分放心地选了她。
又挑着眉目清正,各处干净细致的奶娘选了两个,最后一个乌希哈犹豫着决定不下来。
领人来的总管太监心里一咯噔,这差一个了,淑妃怎么还没选那齐甲氏,他可还受了收了银子的,想了想枕头底下白花花的银子,那太监咬了咬牙,腆着一张笑脸,“娘娘看着齐甲氏如何,她生过两个孩子都养的不错,身子骨也健壮。”
乌希哈瞥了一眼那太监和齐甲氏,心里嗤笑,佟佳氏在康熙一朝得意太久了,一时间就觉得自家天大地大了,还以为旁人家看不出他的那些手段。
她舒穆禄府可是正经八百凭军功起家的,论侦查盯人,佟佳氏想瞒过她们家还差了几分。这奶娘的娘家弟媳是佟家手底下的旗人,自家男人又不争气,一贯是讨好娘家人过活的,想也知道和佟佳氏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乌希哈轻飘飘地看了那太监一眼,带了几分意味不明,“这倒无需公公费心,本宫挑人看眼缘也看忠心,不干不净的人看着就晦气。”
不提那齐甲氏是如何心如雷动,心虚腿软,只说那太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一般,对着乌希哈的话只能讷讷应是,冷汗滴到了眼皮上也不敢伸手擦去。
见这二人如此不济的样子,乌希哈心中轻嘲,一个心有害人之意一个贪污受贿,如此撑不住场面也难为他们还敢做坏事。
乌希哈兴致寥寥,挑了个身家清白,中等身材的奶娘便让那太监领着剩下的人退下。
连翘伺候在旁边,见主子抬手放过了那两人心中不解,家里传来的口信是她亲自禀给主子的,自然知道那齐甲氏是佟佳氏派来的暗棋,那太监给她行了方便。
乌希哈看着连翘气恼不已的样子,笑斥她还像个小孩一样喜怒形于色。
“他们不过是小喽啰,那太监并不知道齐甲氏包藏祸心,本宫方才那句话待他回过神来肯定能明白什么意思,届时自有他去收拾那奶娘。那奶娘又有佟佳氏做背景,那太监自然保不住那几两银子,有他们狗咬狗的机会。”
“倒是佟佳氏”,乌希哈冷笑一声,“嘉妃的祸事还没给够他们教训,禁闭在家也能伸出那么长的手来算计本宫。”
她伸手招来连翘,附在耳边细细吩咐。
很快,给永寿宫送奶娘的太监总管找了一个齐甲氏的妇人麻烦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内务府大臣海拉逊耳朵里。
在内务府做事,海拉逊虽然忠心于皇上却也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宫里淑妃一家独大,皇上还十分偏爱,和永寿宫扯上关系再小的事也得慎重处理。
海拉逊一出手,很快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查到了那齐甲氏和佟佳氏中间拐弯抹角的关系。他心思一转,将事情原模原样写了条子递了上去,只是省略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这张条子很快就被递到了康熙面前,他不曾动怒,也没有派人去佟佳氏府里对峙,只是派人去齐甲氏娘家审了她弟媳。待暗卫回来后,又写了一道折子将佟家二房的男丁都削成了白板。
不提佟佳氏府里如何恼恨吐血,只说乌希哈知道后心中快慰不已。
虽然是是升是降不过是康熙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嚣张的佟家二房被削成白班也够他们丢好大一个人的,何况这意味着康熙不再对自己的母家万般包庇,这也就给前朝的那些老狐狸放出了讯息,他们很快就会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从佟佳氏手里撕下肉来。
至此,佟佳氏和乌雅氏两家的闹剧也差不多谢幕,宫里众人也都从各处了解了其中种种详情,自然也少不了凑到一处交流情报,一并言语讨伐那二人。
谈及二人,众人言语间少不得带了几分嘲讽。
“废妃佟佳氏仗着自己是皇上表妹可没少给我们难堪,原本也只以为她性格骄纵善妒,哪想到她能如此癫狂,故意把小阿哥折腾病来截宠皇上”,说到这里,原本义愤填膺的通嫔不由得顿了顿,眼神瞟向乌希哈,淑妃得宠,废妃当时截的可都是她的宠。
乌希哈自然察觉到了众人瞥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哭笑不得,“我并不在意此事,一来她并未成功。”
看着她们不相信的目光,乌希哈无奈解释道,“皇上又不是好色之徒,小阿哥是真的病了他哪来的心思再去和佟佳氏翻云覆雨。”
说到后面,乌希哈声音越来越小,做出一副脸红羞涩的样子,那几人听到这话也是一副好奇又不自在地样子。
“二来嘛,小阿哥是真的生病了,我心里也确实担心,虽气恼佟佳氏手段龌龊但并不在意皇上去看顾小阿哥,稚子无辜。”
荣嫔叹了口气,“这倒也是,孩子生病的时候,若是皇上不在咱们连个御医都不能叫。废妃若是有半分淑妃的善心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乌希哈可不敢认,连忙说道,“哪里是什么善心,不过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若是争宠都用孩子作伐子,这宫里哪还有安宁日子。”
说到这个,在座的几人无不眉目间流露出厌恶,她们大都自己有孩子,有几位还失去过孩子,最不能接受对孩子下手。
尤以失去过孩子的端嫔、荣嫔、惠嫔和张氏最为厌恶,“也不知她如何想的,皇宠再重要总没有子嗣重要,哪有借子争宠的道理。”
荣嫔冷嗤一声,“就她如此心性,幸好没有孩子投胎到她肚子里。我虽不通汉学却也知道有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今日能如此对待养在她膝下的小阿哥,安知来之不会借自己的孩子争宠,又有谁能保证她不会伤害旁的孩子。”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又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没有袒护于她,否则我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如今可不必担心了,那日我亲眼看见一队的御前侍卫压着她和乌雅氏出去了。”
荣嫔的钟粹宫就在承乾宫后头,那日的情形她是亲眼看见的。
说起这个大家果然好奇,通嫔性子活泼最先发问,“她便没有挣扎,乖乖地就叫人带出去了?”
这回是惠嫔回话,“哪能呢,侍卫压着她和乌雅氏从我延禧宫旁边走的,我在宫里头没出来都听见她们两个骂的天翻地覆,佟佳氏骂乌雅氏低贱狐媚,生的儿子活该给她铺路,乌雅氏骂佟佳氏毒妇活该生不出孩子。”
众人瞠目结舌,“她们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骂,竟也没人管吗?”
惠嫔无奈,“倒底是宫妃,虽然被贬出宫去了那些侍卫也不敢动手阻止皇上的女人。骂的那些话我还是未进宫时在胡同里听过。”
惠嫔包衣出身,家境也一般,住的胡同也只是寻常人住的,想来那地方的骂战也是不堪入耳,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乌希哈挥挥手,“罢了罢了,咱们不说这个话了,她们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总归这辈子也看不见了。”
刚要岔开话题,奶娘就从西稍间将胤禛抱了过来。他自从定下跟他太子二哥争宠的目标后,每天睡醒后都会哼唧着找乌希哈,力图醒着的时时刻刻都黏着乌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