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人不想回来,他也不会提出离婚,有外面那个小枢纽在,他俩这辈子都不会松手,绝不会做那种伤害孩子的事情。
“我来做吧,寿星老,您歇歇!”李翠芬还要说什么,云浅月直接将她围裙解下来,把母亲推出厨房,关上门,落了一时清净。
结婚后苏屹一直夸云浅月做饭好吃,倒也是让她硬生生磨出了一身好厨艺。
在厨房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大蒜,想着出去问问母亲,厨房的门没关严,外面的话听得真切。
他老公肯定外面有人了,没准是骗婚,生个女儿人家不愿意,回H国的小家了...
然而母亲一句反驳都没有,甚至附和着说,“这离婚房子得一人一半吧!”
云浅月失望的摇摇头,权当没有听见,走回灶台,当年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生完女儿第二天,母亲就说了一句,“好好养着,明年再生一个,现在三胎政策都放开了,总会有一个男孩的。”
这就是她的好母亲!
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哒哒哒
拖鞋在地上发出一串声响,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听脚步就知道是那个讨人厌的表姐。
“小妹,姐给你商量一个事啊!”来人微胖的身子倚在灶台旁边,伸手拿了一块切好的黄瓜塞进嘴里,嚼的咔咔作响。
云浅月没有搭话,直接无视,继续手里的切菜事业。
“姐跟你借点钱,你结婚的时候不是收了10万彩礼么!我姑父还给了你10万,你这么些年多少也攒了点吧!姐不用多,30万就行。”说到最后还兴高采烈的比比划划。
云浅月简直被来人这幅狮子大开口的样子气笑了,她是以为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么。
别说云浅月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对于这个表姐,她不会干肉包子打狗的行为。
云浅月冷笑一声,“我没有!”直接回绝了她。
“小妹,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你给谁不是给啊!与其贴给小白脸,还不如给我呢!”云浅月是真没想到,这人能将不要脸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你说谁呢!”她手中用力,一把将菜刀嵌在案板上,转头冷冰冰的问。
李锦华吓了一跳,这次见到云浅月这么好说话一时得意忘形,都忘了她这妹妹以前是个什么德行。
后退好几步,嚷嚷道,“本来就是,当初你就是图那个小白脸好看才要跟人结婚,还不要彩礼,倒贴也要嫁,我都听说了!”
两人争执的声音惊动了客厅的母亲,李翠芬刚刚走进来,李锦华脸色立马变得委屈,眼眶里还憋出几个眼泪。
她声泪俱下的说道,“老姑,我就是想借点钱,小妹就要拿刀砍我,什么仇什么怨啊!”
“咋啦,咋还动刀了呢,不至于啊!你姐过得不好,你就借她点呗!”李翠芬将李锦华拉到身后无条件维护的样子让云浅月十分难过。
“妈,你知道她跟我借多少钱吗?30万!”云浅月提高音量。
“你要是有,就借她呗,都是一家人!”这何止是维护,这是偏袒,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谁来都能在母亲那分一杯属于她的羹,云浅月真的怀疑过,她是不是亲生的。
“就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再说了,你借我点,也好过离了婚,被人赶出来,净身出户的强啊!”
李锦华躲在李翠芬的身后,可怜巴巴的说着,抬起眼帘,悄悄看了一眼云浅月,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云浅月嗤笑一声,看着李锦华的眼神越加危险,嘴角一勾,闪身到李翠芬的身后,素白的手指直接掐向李锦华的脖子,拖着着她向门外走去。
李锦华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云浅月掐在了喉咙里,她一脚踹开房门,将人从台阶上扔了下去。
李锦华狼狈的跌落到地上,哀嚎的声音瞬间响彻天地,不多时,大门外就探出几个人头,指指点点。
“诶呦,这是在干啥啊!”回过神后的李翠芬,匆忙的从厨房里跑出来,去扶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李锦华。
几人的争吵也惊动了正在屋里逗孩子的父子俩,云盛抱着苏云溪走到云浅月身后,连忙问,“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云浅月没搭理他,指着地上的李锦华,怒斥一声,“闭嘴!”声音大的直接盖过了哭喊的声音。
李锦华的哭声戛然而止,但是李翠芬却是被云浅月的态度气的不轻,指着她的鼻子,开口就骂,“小崽子,你翅膀硬了,非要惹出点事情闹的一家人不愉快,你才好受是吧!”
云浅月被母亲这番作态,惹的悲从心中来,撂下一句话,“一家人?我看你们才是一家人吧!”说完,扯开围裙用力甩在李锦华的身上。
从云盛手里抱走女儿,任由弟弟和父亲在身后呼喊,她丝毫不理。
小院中只留下一截汽车尾气,和神色各异的众人。
第7章 多眼巨型蜈蚣
路灯的光芒从窗户照射进阳台,偶尔窗外路过一个晚归的独行者,云浅月蹲坐在阳台上,喝掉最后一口啤酒。
她的脚底散落着几个易拉罐,一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无论她再怎么狠心,可那些被忽视的爱还是会让她难受,牵扯不断的亲情,割舍不了的血缘关系让她窒息。
所有的苦楚云浅月都只能自己吞下,一个人悄消化。
想起李锦华吓得后退的样子,她又抿嘴一笑,“看来威力不减当年啊!”
扶着膝盖站起身,把脚边的啤酒罐子捡起扔进垃圾桶,晃悠悠的走回卧室,轻轻合上眼睛。
不多时,呼吸变得绵长,一大一小睡得昏沉。
“靠”,云浅月一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灰暗天空,直接在心里骂娘了。
一丝犹豫都没有,抬腿就跑。这次她学聪明,往反方向跑,她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以前没跑几步就挂掉了,上次好歹还多见了一个人,姑且算她是人吧!
牛头壮汉反常的没有立马来追云浅月,反而站在原地兴奋的吼了一嗓子。
“他不会在召唤同伴吧!”想到这一层,云浅月脚步越发的快了。
她发现在这个噩梦里,总是跑的很快,身体倍棒,就是武力值不咋地。属于在自己梦里还被人杀得片甲不留的那一类。
大板斧被老牛扔铅球一样不停的扔在云浅月的脚底,像是在戏弄一个新来的宠物,每扔一次云浅月就被震得趴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终于忍无可忍,她回头吼了一声,“你再扔,我就直接磕死在斧子上!不陪你玩了。”
云浅月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呸呸呸吐了掉嘴里沾染上的焦灰。
听见这句话,牛头壮汉不但不扔了,还一把把斧子抛向天际化作一颗流星消失无踪。
云浅月被这个举动惊呆了,停下脚步,试探的问“你想让我陪你玩?”
牛头壮汉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点点头,伸出巨大的黑手放在云浅月的脚边,手掌向上。
“干嘛?”云浅月向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死于这头牛之手无数次,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牛头裂了裂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云浅月想都没想转身就跑,心想,“这玩意什么癖好,吃东西还要骗猎物自愿跳进嘴里不成!”
牛头壮汉在云浅月身后穷追不舍,震得大地四分五裂。
她不但要小心别掉进深渊里,还得防着身后不停伸过来的手。
眼见着距离被拉近,心中有些着急,莫名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要是会瞬移就好了,云浅月正想着呢,眼前恍惚了一下,忽然风景一换身边就变了模样,奔跑的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身后近在咫尺的老牛,已经远在天边变成了一个小点点,云浅月大喜过望,心中想着还的是自己梦啊!
这不就梦想成真了么!
心中想着既然瞬移好用,那就再移一次。果然眼前恍惚,景色再次变换,焦黑的土地变成了比她还高的草丛,直接将云浅月淹没在草海里。
她的脚下传来一阵簌簌声,像是什么东西爬过脚面的感觉。云浅月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体都变得半透明起来。
草海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趴着一堆一堆的多脚蜈蚣,他们身体相互交缠,扭来扭去,一个叠着一个密密麻麻,瞬间吞没到她小腿。
忽然身边一暗,巨大的黑影覆盖在云浅月头顶,她僵硬的抬头,与足球一样大小的白色眼睛对上。
那是一个人立而起的巨型蜈蚣,腹部层层叠叠长满了无数的眼睛,触角犹如毛发一样分布在两边,张牙舞爪的扭动。
啊!
一声响彻天地,惊惧又凄惨的叫喊声从草海里传出来。
一片白色世界中,穿着鹅黄连衣裙的苍白女孩,一脸迷茫的被痛哭流涕的云浅月熊抱住,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
原本听见老牛呼喊的千秋雪带着自己的残肢军队,正在往发出信号的位置赶,走到一半被突然出现的云浅月抱了个满怀,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闭着眼睛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