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云冷静下来,问:“林叔,是否已派人出去寻找肖亦宁?”
“还没。不过,筠瑶郡主派去抓捕肖亦宁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林管家躬身说道:“我不敢擅做决定,所以老早就在此等候将军,此事需由您来定夺。”
筠瑶郡主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是否意味着肖亦宁仍然平安无事?
叶幽云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赶紧派人出去找肖亦宁,找到她之后,先不要动手,赶紧回来报告。”
叶幽云深怕肖亦宁误会,跟他派出去的人动起手来,从而伤到肖亦宁。
“是。我现在就去办。”
林管家躬身退下。
“嗯。”
...
两人刚迈进将军府的大门。
“礼文哥哥。”
一声甜得发腻的呼唤,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具婀娜多姿的身影,眼看着就要扑进司空礼文的怀中。
司空礼文眼疾手快,身形蓦地一转,躲闪到了一旁。
这一下,就使得那个身影直接扑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
筠瑶郡主勉强稳住身子,在原地定了定身形。回过身来,不甘地跺跺脚,揪着衣角哀怨地看着司空礼文,噘着嘴道:“礼文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筠瑶郡主感觉有点扎心。但她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样子。
司空礼文懒得去看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对将军府内的一个婢女动了私刑?”
“没有。”
筠瑶郡主连忙否认,她倒是想教训教训那个贱婢,可还没来得及教训她,自己倒是先被她打了一顿。
筠瑶郡主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气愤道:“倒是那贱婢把我伤成这样。”
话音一转,她又迅速地转换了语气,甜甜的声音软软地撒着娇,“礼文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
司空礼文一转眼就看见筠瑶郡主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心里暗笑,但表面的神色却又严色非常,“她为什么打你?”
“那个贱婢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我。”筠瑶手舞足蹈,发泄似的埋怨,“我就想着教训她一下,谁想到她竟然敢动手打我。”
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暗道:“抓到那贱婢后,我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空礼文听罢,脸色倏地一沉,森然道:“你确定只是教训一下,而不是想要人家的命?”
他明显的感受到筠瑶郡主对肖亦宁的恨意,所以毫不留情地揭开筠瑶郡主的虚伪“面具”。
被司空礼文说中,筠瑶郡主的脸上挂不住,自尊心严重受挫,“只是一个低微下贱的婢女而已,即使是我要她的命又怎样?这种人,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司空礼文的脾气也到了濒临爆发边缘,他重声说道:“只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取人性命,你的心,可真狠!”
叶幽云冷眼看着筠瑶郡主,心里恨不得想替肖亦宁狠狠地教训她。
司空礼文已不想再跟筠瑶郡主说下去了。
他立起身形,充满威慑力的眼神扫向筠瑶郡主,逼迫着她,“赶快把你的人叫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空礼文神情严肃,浑身散发出的汹汹气势咄咄逼人,筠瑶郡主心生惧意,不得不服软听从。
“礼文哥哥,用得着这样吗?”筠瑶瘪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对着身边一侍女吩咐道:“荔香,你快去把张龙他们几人叫回来。”
“是。”
荔香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司空礼文,也不管找不找得到人。鼓起一口气,就小跑着出了府去。
“来人,立即派人把郡主送回京城。”司空礼文命令道。
这个筠瑶明摆着就是个祸害,自是要远离她才好。
“是。”侍卫长领命,他从一众侍卫中随意钦点出几人,走到筠瑶郡主身前,“郡主,请吧。”
“礼文哥哥,我不回去。”
筠瑶还想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但被侍卫拦得严严实实。
“我不....”
“...”
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来怜香惜玉。
筠瑶郡主所有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
叶幽云眉头紧锁,看向司空礼文,忧心忡忡,“肖亦宁能去哪里?”
“目前看来,筠瑶的人还没有找到她,她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司空礼文扶额,缓缓道:“但她疑心很重,知道筠瑶在派人追杀她,她一定不会轻易现身。”
叶幽云无奈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加派人手去找了。”
“唉。”
两人沉默无言。
“肖亦宁,一定要平安无事。否则我定要让那郡主悔不当初。”
“亦宁,你无事便好。如若有事,我定会让那筠瑶加倍赔偿。”
第五十章 拦路打劫
肖亦宁在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跑出了将军府,筠瑶郡主的护卫只能远远的吊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繁华的街道上,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肖亦宁灵活地穿梭其中。东躲西藏下,终于顺利地摆脱了追兵。
不久之后,肖亦宁闪进了一条地处偏僻的巷子。
她喘了口气,稍作一番歇息。
环顾一圈,四下无人。
肖亦宁轻轻一跃,就翻上了某个院子的墙头。在确定没人之后,她跳了进去。
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院落,院子当中晾晒着一些洗净的衣物,它的一角摆放着的花草已经枯萎,只余下数个花盆在寒风中依旧挺立。屋子旁的角落里有一个储水的大缸,旁边的笼子里还养着几只鸡。
屋内虽然没有人,但厨房的门却是虚掩着的。
看起来主人家是刚出去没多久,很快就会回来。
趁着这家的主人此时还没回来,肖亦宁走到晾晒衣物的架子旁,随手拿起挂在杆子上面男主人的衣物迅速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之后,肖亦宁摸了摸一直贴身收藏,那价值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定了定心神,暗道:“还好有先见之明。”
这时,院子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停在了院门外。
眼看着这户人家的主人就要推门而入。
肖亦宁来不及收拾现场,敏捷矫健地沿着来路又翻了出去。
一出到正街,肖亦宁便径直走往城门方向,这一路上都没再遇上那些追兵。
肖亦宁认为此时的城外比城内安全。
就算那郡主动用了将军府的力量,目前也只能在城内做仔细的搜查。
等她出了城,那可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反正肖亦宁是一定不会再返回将军府。
别说司空礼文和叶幽云此时还没回到将军府,就算回到府里了,肖亦宁还担心那郡主分量不比其他人低,且一意孤行地只想杀她。
那时,他们想保也保不住她,反而还把两人拖下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这种情节电视上也有演过。
索性就跑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保命要紧。
...
刚出了城门,肖亦宁就发现前方有一个商队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个商队规模不大,目测有二十一二人。商队的马匹拖着几车满满当当的货物,队伍的中间还有着一辆马车,明显是有女眷的样子。
商队所有的车子上都插有所属商号的旗子,人员随从有规有矩,看起来颇为正规。
虽然穿越过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但肖亦宁对这个世界还是知之甚少。
之前不是跟着司空礼文,就是跟着叶幽云。如今要自己一个人独闯天下,她还是有着一点不自信。
巨云城外的天地虽大,仓促中肖亦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再加上不善言谈,所以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们这一队人的后面。
猛地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肖亦宁跟他们是一起的。
那商队里的人见肖亦宁只身一人,而且这路上也不止他们这一拨人,也就没在意。
一行人徐徐离开巨云关。
...
肖亦宁跟着这个商队走了很多天,期间一直平安无事。
他们住店肖亦宁也住进同一家店,当他们停下来休整时,肖亦宁也停了下来。
...
这一天,那商队的领队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队伍后面,来到肖亦宁面前,对着她认真的端详了一阵,“鄙人姓胡,敢问阁下为何一路跟着我们?”
“谁跟着你们?”肖亦宁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开的。既然你们能走,我又为何走不得?”
肖亦宁本来想实话实说,跟随他们只是因为她没有明确目的地,和感觉这样能够让她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示弱,难保别人不起坏心。
胡领队面色难看,质问道:“那为何我们停你也停,我们走你也走?”
肖亦宁梗着脖子,斜眼瞟向胡领队,蛮横大声道:“我乐意!”
故意跟人犟嘴,肖亦宁心虚得心跳加速,整张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