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日子就后悔。
自己既没有别人聪明,还比不上人家努力。
毕业后只能堪堪找个工作,混个温饱。
而那些本身就天资聪颖又足够勤奋努力的同学,哪一个后来不是混得风生水起,惹人羡慕。
没能力就只能选择平庸,甚至是没得选择。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
天赋不够,勤奋来凑。
不指望能练成绝世高手,至少以后要独自闯荡江湖的时候,能有自保之力。反正技多不压身。
...
天快黑了,满头大汗的肖亦宁终于停了下来,司空礼文这个时候还在继续伏案写着他们的山寨小说。
“赛潘安,天都快要黑啦,该我抄写了吧?”
肖亦宁走到司空礼文身边,拿起他刚写好放在一边的手稿。
“他的文采真好,写的字也是赏心悦目,看了之后通体舒畅。自己写的字跟他的一比犹如粪土一堆。”
肖义宁下意识的贬低自己。
“你先做饭。”
司空礼文放下毛笔,将之搁在一边。
转了转酸疼的手腕,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对肖亦宁说道:“我饿了。这一篇我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多花一点时间就可以把它抄写完了。”
“哦。”
肖亦宁听话的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晚饭。
吃罢晚饭,肖亦宁坐在一边劈柴,开始烧水洗澡。
也不知道这马岭村的人为什么不在傻子死后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处理掉。也幸好没有处理,是以这些天她跟司空礼文的换洗衣物也都是那傻子的。
虽然不合适,但也能将就穿穿。
水开了。
司空礼文自觉地出了屋子,走到外面的柴禾堆旁,半躺了下去。
他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心思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飘向远方。
明月当空,月华如水,铺洒在地上,宛若一片片白霜,偶尔一阵凉风袭来,不禁心旷神怡。
在司空礼文不多的记忆中,他几乎时刻都要在提防某些人在背后捅刀子。
这忆起的尽是些令人厌恶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自嘲地笑了笑。
抛开这些令人烦恼之事,司空礼文享受着现下这与世无争恍若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
此番时刻的宁静实属不易。
“吱呀。”
门开了。
刚洗完澡的肖亦宁推开门,扶着门框,将半个身子探出门口,开口叫向司空礼文,“赛潘安,到你了。”
月夜下沉思的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叫喊,不为所动。
仍旧逗留在自己的世界中。
肖亦宁觉得此时此刻的司空礼文美得就像一幅画。
虽不舍得破坏这份美感,但是他再不进屋来,水就要冷啦。
肖亦宁便只好站到门口,加大音量,又喊了一次。
“赛潘安!”
“嗯。”
司空礼文沉浸中的思绪被打断,他站身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月光下的肖亦宁好似沐浴在一片柔光中,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对着他巧笑兮然。
擦得半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衣衫早已穿戴整齐。刚洗完澡的小脸红通通的,嘴里还正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瞬间,他看痴了。
“赛潘安,动作快点啊,水要凉了。”
肖亦宁干脆扯开喉咙继续催促着司空礼文。
“哎。”
司空礼文无可奈何,肖亦宁太会煞风景。
“星星不知我心,明月不解风情”。
第十二章 老赖
肖亦宁今天起了个大早,把她和司空礼文的衣服都拿去小河边清洗。
洗完走回去的时候,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来,空气中仍带有一丝凉意,听着周围时不时的虫鸣鸟叫,想想这样的生活到也还算惬意。
正悠哉的肖亦宁突感身体传来一阵不适。
她有点内急。
肖亦宁四下看了看,只得迅速跑到路边的林子里。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安全无人的僻静处解决。
没过一会儿,肖亦宁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她感到通体舒畅,心情愉快。
弯下腰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去。
“嗯?”
不远处那歪脖子树下有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肖亦宁微微眯起双眼,怕自己是看花眼,又用力地揉了两下,凝神看了过去。
糟糕!
那人影好像是要上吊!
肖亦宁急了,赶紧把东西放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抱住了那人。
“诶呦。”
那人痛呼一声,随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李大嫂?”
肖亦宁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村西头的李家大嫂。
“你这是干什么啊?”
肖亦宁怎么看这李大嫂都不像是会寻短见的那种人。
...
李家大嫂本姓黄,长得五大三粗,说话中气十足嗓门极大。
她为人勤快,平时做事风风火火,是一个稍显彪悍妇人。
在村子里还可以经常听见她对她家李二柱的河东狮吼。
总的来说,这李家大嫂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
“呜呜...呜。”
李黄氏哭得一直停不下来。
“李大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做傻事,你家中的孩子还小呢,他们没有了娘亲该多可怜。”
肖亦宁见她一直哭也是束手无策,她也不怎么会安慰人。
“啊,哇...哇。”
李黄氏一听到肖亦宁提到她的两个儿子哭得那是更大声了。
肖亦宁头都大了,这不能一直这样啊,便柔声细语地说道:“李大嫂,有什么难处可否说给我听听?”
“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肖亦宁轻轻地拍着李黄氏的后背安抚道。
肖亦宁现在只能引导李黄氏把事情说出来,她不确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能不能帮得上忙。
“嗯..”
李黄氏终于不再哭了,她用两只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肖亦宁,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
李黄氏的丈夫李二柱在几年前听信了村中之人廖生地的鬼话,将三两银子借与廖生地做生意,并且还帮他做了一年的工。
当时说好第二年就会把工钱、本金加利息一共是六两银子一起结给李二柱。
这都六年了,那廖生地却是一分未给。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李黄氏一家原本也是做一点小生意的,在马岭村是属于家境尚可的那一种。但前两年生意不好做,便挣不到多少钱了,平常时候李黄氏也要出去做工贴补家计。
前段时间,两个孩子轮流着的生病,为了照顾孩子,李黄氏是忙得焦头烂额,工作也无暇顾及。
自然家中也没有了银钱进账。
家中余钱越来越少,眼看着一家老小就要挨饿,李黄氏便叫李二柱去催讨廖生地欠他们的那六两银子。
李二柱死活没要到钱,他面皮又薄,只得悻悻然地回了家。李黄氏偏不信这个邪,于是跑到廖生地家撒泼打滚,结果廖生地不仅不认账还叫人把她给赶了出来。
李黄氏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就来到这里打算做个自我了断。
...
“他还说就算他欠了我钱,我也没有证据去告官,他什么都不怕。”李黄氏眼中充满仇恨,恶狠狠地说道:“可恨我一介女流,要不得我让他陪葬。”
肖亦宁听了之后,恨得是牙痒痒,李黄氏的苦楚烦闷她是感同身受。
这些死老赖,老天爷怎么不做做好事,直接劈死他们。
拿着人家的钱过得逍遥自在,害得人家惨不忍睹甚至是家破人亡。
当债主跟他们要钱,他们不仅不给嘴里还说着又不是不还的时候,真是有够下贱的。
这些死老赖,心思太狠毒了,不义之财也花的那么心安理得。
这些死老赖!
肖亦宁内心不停地咒骂着老赖,回想起那些年自己追债追不到的心酸,对李黄氏的遭遇更是深表同情。
“李大嫂,困难总会过去的,你先回家吧,说不定现在你丈夫已经拿到钱了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肖亦宁也希望李二柱拿到了钱。
虽然这样有些自欺欺人,但也只能先这样安慰李黄氏,让她回家再说。
“嗯。”
把事情都说出来的李黄氏情绪似乎好了一点,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肖亦宁仔细地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谢谢你了。”
李黄氏给了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失魂落魄的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李黄氏蹒跚离去的背影,肖亦宁很想帮助她,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帮得上忙。
...
肖亦宁闷闷不乐地回到茅屋,司空礼文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看到她回来就高兴的站了起来。
“亦宁,回来啦!”
“嗯。”
肖亦宁情绪低落。
“怎么了?”司空礼文看着这样的肖亦宁感到很担心,关切地问道。
“唉,赖账之人真应该去死。”
肖亦宁气呼呼地冒出一句话来。
“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我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