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姜成华疑惑的接过来,陈子更也凑过脑袋。
两人一行行看下来,越看越是神色凝重,越看越觉得不靠谱。
待到把纸上这些似懂非懂的文字看完,姜成华脸上全都是不踏实。
他抖着两张纸,“你这行不行啊?”
这什么增加上下游信息传送,盘活各地特产及物资流动,减少购物中间成本,繁荣沿河贸易发展……你还能再夸大点儿不?
陈子更也发表个人看法:“我怎么觉着,你这上面写的太玄乎了呢?”
他看顾天成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发癔症的人:就你这替人跑腿、送信的行当,加上代购,都是利用行船便利,帮人在异地捎点东西,赚几个小钱。结果就被你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当我们大家都这么好骗吗?
“看看,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顾天成一脸的高深莫测,内心还有这汹涌的自豪。
这就是面对顾林给皇帝送折子,有可能导致诚运投递被查封取缔的情况,他媳妇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先有他这个和顾林恩断义绝的儿子,再有投递行有利于民生和大河繁荣发展的事实,加上和顾林很不对路的一干文臣,这事儿妥妥的能解决。
接下来,就是一通滔滔不绝的讲述,把周山、潘再水和张二柱三人听得崇拜的不行。
这两张纸上的内容,是顾林走后,袁冬初写下的。
写完之后,袁冬初给他们三人做了大致的讲解。
要说顾天成的出身,仅仅挂了个大将军儿子的名声。实际上,从他生下来,一直到现在,一直过的平民百姓的日子。
袁冬初这种讲解,他们哥仨是没听明白,当时的顾天成好像也没表现的这么眉飞色舞。
但看现在,这家伙完全就是很懂、很专业的样子,他是怎么搞明白的?
“真有这么玄乎?真有这么多好处?”姜成华着实被顾天成说得云山雾罩了。
“这个嘛……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夸张。”虽然承认了夸张,但顾天成语气反而严肃起来,“但道理是没错的,你们一定要相信。”
对于现在的诚运投递,这样的定位的确有点夸张。但三年、五年之后,其中的夸张成分可就没多少了。
如果再加上日后成规模的诚运南北,绝对可以带动大河上下游的繁荣。
顾天成再给姜成华一个定心丸:“也不是让你们做什么,你只管把这两张纸送给姜大人过目。至于真实与否,姜大人自会判断,这些就不用你们管了,全凭大人的意思。”
“那行。”姜成华把纸折了折,接过顾天成递过来的一个信封。
只是把两张纸送给自家老爹过目而已,若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他还有脸和顾天成来往吗?
之前他便觉得和顾天成很投缘,如今再看,这家伙简直太有骨气了,放着现成的将军府大公子的身份不要,也要争一口气。
重要的是,看这家伙胸有成竹的样子,人家这口气还真能争回来。
顾天成再叮嘱道:“这事儿挺着急的。你看是你二人回去一趟,还是派人送进京城。顾林的折子一定不敢耽搁时间,若咱们这里太慢,朝廷一旦定下取缔投递行,就算是将姜大人,也无力改变什么了。”
[364.第363章 意气风发]
张春生受伤不能当值,自然要去衙门告假。
给张春生请假的是张春生的大哥。
张春生人缘儿不错,捕头正好手头有事,听说张春生因受伤告假,再看张家老大,面上并无多少担忧之色,以为只是寻常磕碰,随口答应一声,便把人打发走了。想着空闲下来,问问和张春生相熟的捕快,到底怎么回事。
张春生大哥出门,却是被康豪叫住了。
已经好一段时间,张春生看起来很忙,康豪以为他还在追查诚运的包裹,心下还颇为纳闷。
之前康豪已经查出些眉目,以张春生的能力,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没着落啊。
他哪里知道,张春生其实是有意躲着他的,生怕他询问追查诚运包裹的进展。
张春生担心,如果那太监果真忠于前朝,他身边带着的孩子也是前朝皇族,再让康豪知道这件事,无异于多一个人招灾。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把如今的状况告诉康豪。而说谎话哄骗康豪,他又着实不愿意。
这种情况,除了尽可能的躲着,等顾天成和京城的贵公子到来,别无他法。
康豪虽然诧异诚运包裹的事没着落,但是他也忙啊,实在腾不出时间追着张春生询问。
连巧珍要在庆州开酒楼,前段时间,他便告假跑了趟庆州,去看铺面。
看好之后,还得连巧珍拍板。
就在五日前,连巧珍带着香莲和陈婆婆去了庆州。
连巧珍离开的这几日,康豪需要按照连巧珍的叮嘱,把她配好的各种点心辅料,在每日早间交给吴掌柜。
另有面包的发面引子,也得照着连巧珍交代的办法,每日加料加水进行培养。
衙门里的差事他还不想荒废了,只得把女儿托给邻居家媳妇照看。下衙之后,也是忙不迭的赶回去,先把女儿接回来。
这些事情,已经忙得他差点喘不过气,别的事只能暂且放下
在衙门当值,反倒成了康豪最轻松的时候,好歹有时间歇下来缓口气。
张家老大替张春生告假时,康豪正在衙门,听说之后,连忙了前来询问。
可张家老大也不知道内情。
但自家二弟受伤,骑高头大马的两位贵公子亲自送他回来,还对他们贫寒之家的老老少少分外客气,他却是看到了。
贵公子离开时,还留下三百两银子,让张春生将养身体。
另外还给了四张据说是名帖的精致卡纸。并对他们说,若家中有事,可以拿着名帖去通州邓家,找姜公子或者陈公子便可。
张春生一家老小当时就惊呆了。
邓家,那可是通州豪绅。
张春生老爹小心翼翼捧着几张名帖。就是这几张纸片,他家若有事,就能寻上如此豪富之家求助?
如此种种,都显示出,张春生的这次受伤很不简单。
更重要、且让人安心的是,请来的大夫看过张春生的伤情,断言并无大碍。如此,张春生怕是因祸得福了。
但两位贵公子并未交代张春生因何受伤,而处于清醒状态的张春生,对此也是语言不详,让他们不要多问。
所以,张家老大即使知道康豪和二弟交情很好,对于张春生的情况,除了伤势较重,性命无碍,其他的,实在也说不出什么了。
康豪虽然只听了不多的讯息,却是疑惑起来:和两位和邓家有关的贵公子有关,而且他们对张春生因何受伤都避而不谈……
果然,把张家老大送走不多时,康豪便听闻,邓家老爷送了名帖,求见知府大人。
至于邓老爷和知府大人说了些什么,却是没人知道。
不过,张家老大刚提过邓家,短短时间,邓家人便又出现在府衙。康豪不得不猜测,邓老爷到此,也是与张春生受伤之事有关。
当日傍晚下衙,康豪提了两包点心回转。打算把这两包点心送给邻居,请邻居媳妇多照看一会儿女儿,他抽时间去看望张春生。
回到自家院子,见院门只是虚掩着,康豪略一怔,便想到,应该是连巧珍回来了。
连巧珍情绪不错,看起来也是刚回来不久,正坐在矮榻上歇息。
康豪进门,她也是笑盈盈的起身迎接。
看到康豪手上提的点心,还打趣道:“难道相公猜到我今日回来,特意买的点心?”
额,康豪有些尴尬,却也顺水推舟的把点心交给香莲,才去洗手,一边问道:“铺子看的怎样了?可还满意?”
“店面不错,位置好,大小也合适。”连巧珍破例的,还把一条布巾搭在脸盆边沿,继续笑道,“我和房东商量了价钱,又往下压了压,已经把店面租下了。”
连巧珍看起来意气风发,“我顺便在庆州买了几个下人,其中有两个曾做过大户人家的厨子。
“已经交代了他们收拾店面,准备开张的一应物什。
“嗯,过几日我还得去一趟庆州,看看哪里不妥。若无意外,再有一个月左右,酒楼便能开张了。”
听到酒楼准备的如此顺利,本来应该高兴,可康豪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自从连巧珍兴起开酒楼的念头,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酒楼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