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心想:哈,愚蠢的人类,我治不了江天青还治不了你们!
孤身一只鸡,将扶摇宫飞舟上下闹得天翻地覆!
不远处天玄宗飞舟之上,江天青摸着下巴,道:“这鸡有点东西啊?”
但见那只鸡在扶摇宫飞舟之上左摇右晃,甚是灵活。
突然,一柄赤红剑刃的长剑自高处袭来,正朝着那大公鸡的脖颈之上。
“嘎!”大公鸡躲闪不及,当场被吓出了鸭子叫。
江天青提着剑,她一身白衣,单手一撑,如一道白虹一般越过两架飞舟,只听她高声道:“鸡兄莫怕,我来救你!”
她声未至,剑先至。
“大哥”出鞘,雪色剑光森寒,几道剑风叠加,将那柄赤红长剑击飞出去。
于毫厘之间,堪堪挽救了那鸡兄的性命。
大公鸡:方才还要将我烤了吃,此时一口一个“鸡兄”,你们人类可真是虚伪啊!
此时,飞舟之上,但见江天青雪色剑袍,长发披散,逆风而立,她倒提长锋,于呼啸风声之间风姿异常潇洒。
这突如其来叫扶摇宫猝不及防的一剑,可十足地壮了天玄宗的士气。
“好!”身后灵舟之上,因着江天青这一剑,激起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
“好剑法!”
“不愧是我天玄宗剑修!”
“嗨,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以为他们几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袋米是搞什么歪门邪道的,谁知竟是我宗剑修!”
“确实,看他们那不着调样子,谁知道这么能打!”
“这谁能想到!”
……
此时江天青处于万众瞩目的境地之中,她指尖轻轻掠过剑刃,抬眸笑问道:“谁说我天玄宗无人?”
他们天玄宗不仅有人,还有一只大公鸡呢!
出方才那致命杀鸡一剑的那剑修露出身形,只见他一身浅红色衣袍,衣衫袖口都缀着繁复金纹,将其同普通弟子之间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一则高高在上,一则渺小若尘埃。
他面容阴柔,本来是一副好长相,只是因为眉眼之间一股苦大仇深之感,叫人见了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难受。
通俗一点:这哥们看谁都像欠了他两百亿似的。
江天青都不敢多看他,生怕多看两眼被追着还钱。
那人看江天青,嘴角勾出一丝不屑冷笑:“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如同阴沟里面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不知你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枪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一看这浑身拽的这二五八万一般的欠揍气质,江天青便知道这人十有八九便是之前众人口中那个司闻。
打就打,谁怕谁,江天青挽起袖子,便想和这人碰一碰!
开打之前,江天青拎起那只大公鸡,朝身后丢去,大声道:“帮我看好我的鸡,谢谢!”
聂雨歇飞身上前,接住这只鸡,也大声回道:“没问题!”
大公鸡在空中自由落体了三周半,整只鸡已经麻了。
你们开心就好,不用管我。
那名为司闻的扶摇宫未来之光,一身红衣,倒提赤红长剑,立于烈烈风中,傲慢道:“我为扶摇宫司闻,你为何人,不妨报上名号出来,我剑下从不斩无名之辈!”
呦呵,江天青心道,你小子还很狂啊!
她开口欲说自己的真名姓,想起出门之前自家师尊的叮嘱,顿了一瞬,随即斩钉截铁道:“天玄宗,剑修,郝剑!”
“?”那司闻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你叫什么?”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郝名剑,怎么,道友可是觉得我这名字有何不妥?”
那司闻被他噎了一下,这名字细细想来,确实没什么不妥,甚至还表达了父母对子女于剑道之上的美好祝愿,毕竟都叫郝剑了那剑能不好吗?
但他内心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隐隐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废话少说,便让我来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何真本事!”
司闻不欲同其废话,毕竟在他看来,他这般的天骄同江天青这等蝼蚁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
他手中长剑如一道赤色疾风一般朝江天青的面门之上飞来,来势汹汹,端的是一副不可阻挡的架势。
且不知是否因为他修行的功法缘故,那长剑未至,江天青便感知到了他剑刃之上那炽热的、几乎可以焚毁一切的火焰温度。
她提剑格挡,九道剑风如繁花开落,阻拦了司闻这一剑的去势,然后剑刃一转,对着司闻要害之处毫不留情地也来了一剑。
剑修之间搏斗的第一剑大多是试探,试探对方有几斤几两。
江天青心道:这司闻不愧是他们门中弟子外出打架都必扯的大旗,人虽然看着傻逼了一点,但是他这个剑,是真的有点东西!
同时,司闻也心中嘀咕道:这名为郝剑的剑修,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剑意凛然,锋芒毕露,显然剑道造诣十分深厚。
而这样一个人,他竟然从未听说过!
司闻几乎一瞬便断定,这名为郝剑的剑修不可小觑,和那江天青同样为自己必须要除之而后快的生平劲敌!
于是,出手之间,愈发狠辣,誓要同江天青分出一个高低出来。
第71章
此时但见那扶摇宫飞舟之上,司闻同江天青两相对峙,彼此之间十分有来有回。
且二人谁都不服谁,你刺我一剑,下一次我便必须要还一剑回来。
一时间,飞舟之上,俱是两人闪转腾挪的身影,长剑彼此相击的清脆声不绝于耳,叫四周围观的一众人等看的是眼花缭乱,大呼过瘾。
就连天玄宗飞舟之上一群热爱和平的医修,此时也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这二人打得确实精彩。”
“没错,虽然我看不太懂,却也觉得两人很是厉害!”
“这名为郝剑的剑修,这般修为,怎得在宗门内寂寂无名!”
“不清楚,也许是内门某位长老的闭关弟子,一直闭门悉心培养,这次刚放出山吧!”
“话说,他们两个这何时能打完?”
……
何时能打完?
聂雨歇和习远在想这个问题,江天青本人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司闻不同于她交手过得任何一个对手,可以说是十分的难缠。
谨慎的试探期一过,司闻便露出他狰狞的獠牙出来。
可能是扶摇宫功法的缘故,司闻剑招大开大合,十分武德充沛,并且看他这架势,显然是企图将江天青拖入到他熟悉的乱战节奏中来。
只要陷入乱战,他便可以拿到足够多的优势,滚起雪球,将江天青一波带走。
江天青不知道司闻之前那些手下败将是怎样败的。
但出于剑修对危险的本能,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落入对手的节奏中来,要不然十有八九会寄。
因此,无论对面是如何风生水起杀意冲天,口出狂言,一脸的挑衅姿态,江天青依旧保持着自己熟悉的节奏,同对方不紧不慢且有来有回。
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面再如何也不能将自己一击毙命。
因此,这飞舟论道台之上,便现出十分割裂的两幕。
那边司闻眼神赤红,剑刃之上甚至都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整个人几乎都快爆衣了,一招一式之间杀机毕露,叫人一见便心知此人不可小觑,情不自禁心生退却之情。
那边江天青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在司闻杀气深沉的剑光之间穿梭,神情特别悠闲,不紧不慢,有来有回,像是老大爷吃完晚饭下来遛弯。
两种打法所带来的观感自然有所不同。
况且这世上观剑之人,大多是门外汉,极少有真正懂剑之人。
因此,外行人一看,第一反应便是司闻一马当先,江天青苟延残喘,即将交代在原地。
而这,也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扶摇宫飞舟之上,一群弟子围成一团,朗声笑道:
“司师弟不愧为司师弟,为我扶摇宫金丹修为第一人,果真名不虚传!”
“哈,那天玄宗弟子被打得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一般,之前不是还异常嚣张吗,如今,可是说不出来话了!”
“依我看,不到半刻钟,那人必败于司师弟剑下!”
“我看都用不了半刻钟,你看看她那苟延残喘的样子!”
……
事实告诉大家,不要半场开香槟,半场开香槟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半刻钟过了,江天青还在苟延残喘,半个时辰过了,江天青依旧在苟延残喘。
她这口气,喘的确实有一些长了。
最先开口说半刻钟结束战斗的那名扶摇宫弟子有些慌张:这怎么还不结束,两个人还在这里有来有回的打,按照之前的战况来看,不应该是单方面碾压的局势吗?
真正懂行的剑修,如习远以及那扶摇宫立于船头之上的几位弟子,此时都心里有数。
虽然明面上看是司闻占了上风,但是事实上,这场比试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江天青手中,好几次司闻致命的攻击都被其轻松化解掉了。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显得司闻很像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