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找乐子呀,你瞧着。”
这赌坊里虽没多少达官贵人,但富商极多,赌桌上满满当当全都是和邬宁手里那锭银子一样的官银,官银有定量,一锭为五两,足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吃穿用度。
邬宁走到骰宝桌前,盯着荷官看了一会,笑眯眯地问慕徐行:“压大还是压小?”
“……大。”
“瞧你这底气不足的样子。”
邬宁将银锭子压在了“小”上。
“买定离手!”荷官连喊三声,骰盅一掀,两三一二:“八点!小胜!”
眨眼的功夫,五两就变成了十两。
之后不论慕徐行说什么,邬宁都压相反的,也不知是慕徐行运气太坏,还是邬宁运气太好,怎么压怎么赢,才几轮而已,跟前已然摆了上百两。
旁边的富商见她运势这么旺,便一股脑的跟着她压,“大”这边的银锭子简直堆成了山。
可骰盅一开,竟是两一一二,小的不能再小了:“四点!小胜!”
富商们输了钱,纷纷扼腕,可谁也没有邬宁输得多,刚刚赢得那些,一气吐出去了十之七八。
邬宁沉下脸,把剩下的银子都压在了“大”上:“我就不相信能连开五把小!”
偏荷官真就又开出一把小,让邬宁输的弹尽粮绝。
慕徐行看出荷官手里的骰盅有猫腻,笑着说:“看来夫人的运气用尽了。”
“哼,说什么丧气话。”邬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恶狠狠的压在“大”上,紧盯着荷官说:“有本事你就再开一把小。”
荷官似乎见惯不怪,也笑了,对邬宁道:“这种事全凭运气,夫人若信不过庄家,可以自己来骰。”
“我骰就我骰!”
邬宁挤开荷官,拿过骰盅,使劲的晃了好一会,砰的一声拍在赌桌上。
百两银子的豪赌在“外边”并不多见,左邻右舍皆来围观,将小小一张赌桌围的密不透风,鼓足力气给邬宁助威:“大!大!大!”
邬宁挽起袖口,用舌尖舔了舔上唇,小心翼翼的揭开骰盅。
慕徐行虽知道她赢的几率不大,还是跟着屏住了呼吸。
“两个一,一个五,七点!又是小!”
“哎呀!看来这位夫人当真把运气用光了!”
荷官仍是面带笑容:“若一时运势不佳,就该暂避风头,客官实在太过冒进。”
赌徒无不附和,认为荷官此言极有道理。
邬宁闻言立时恼了:“你们使诈!一准是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荷官笑意顿敛:“客官可是输不起了?既然这样,就别怪小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说完,抬起手清脆的击了两下掌,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黑衣人,荷官一指,黑衣人便奔着邬宁冲了过来。
邬宁勾起嘴角,一把掀翻了赌桌,那上头堆积的银锭子噼里啪啦的滚落一地,将黑衣人尽数挡下,一时间赌坊内响起阵阵惊呼。
慕徐行瞪大眼睛,正纳闷邬宁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就被她拽着手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稀里糊涂的钻进一道暗门里。
暗门之后依旧是别有洞天,幽静古朴的庭院,延绵不绝的游廊,小桥流水,假山林立。
“站住!站住!”
“快!拦住他们!”
“敢在这闹事!真是不要命了!”
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追上二人。
慕徐行忽然想起,原主与邬宁初次见面时也是类似的情景,原主挨了好一顿打,足足两日没能下床。
看样子,他也难逃此劫了。
只是这回惹麻烦的是邬宁。
一路疾驰至内院,邬宁猛地停下脚步,慕徐行反应不及,险些撞到她身上,一个踉跄才堪堪稳住。
邬宁转过身朝他笑,像猜到他心思似的说:“别怕,咱们这回有帮手,不会再叫你挨打了。”
慕徐行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箭袖锦衣的高大男子,他手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正缓步朝这边走来,待他走近了,慕徐行才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波澜不惊。
“郑韫!”邬宁命令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只听“歘”的一声肃响,郑韫抽出长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斩断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愣了片刻,方才惨叫起来,其余黑衣人忌惮郑韫快如闪电的剑法,一个个都踌躇不前,不敢再妄动。
慕徐行盯着地上那截可怖的断臂,又望向邬宁。
她得意且兴致勃勃:“哼,让你们追我!见识到厉害了吧!”
这便是,她口中的“找乐子”,这便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仿佛直至此刻,慕徐行才从慕迟那如梦似幻的记忆中挣脱,看清这个世界真实而残酷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慕徐行是有成长线的!
第45章
万民同乐的除夕夜,本该在宫宴之上的小皇帝,却无端端的出现在了黑赌坊里,还险些被黑赌坊的打手欺辱。
京兆尹得到消息,再顾不上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急忙领着一众官兵赶来。
“陛,陛下……”京兆尹撩袍跪地,满脸惶恐:“微臣来迟了。”
邬宁坐在赌桌上,漫不经心地揉搓着三粒骰子:“来迟了?”
京兆尹见状,立即改口:“京兆府奉命搜查私赌暗娼,却叫眼皮子底下冒出这样的不轨之徒,实为办事不利,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微臣必定在三日之内将幕后之人缉拿归案。”
“这话说得还像样些,不过,这赌坊开得如此明目张胆,朕在深宫里尚且略有耳闻,你们京兆府当真毫不知情吗?还是与幕后之人有所往来?”
“陛下明鉴!就是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包庇私赌暗娼啊!只是,近来生事者众多,京兆府人手紧缺,查案不得不分个轻重缓急,是以这一阵有些疏于稽查,才给了这赌坊可乘之机。”京兆尹说完,抬起头,拱手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京兆府职责是治理京城,而京城乃皇亲国戚、王侯将相的聚居之地,各有各的势力,各有各的姻亲,关系盘根错节,随便一桩案子,只要涉及到权贵,就免不得一通周旋,京兆尹稍有不慎,轻则摘掉乌纱帽,重则摘掉项上人头,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
因此这从三品的官位在权贵眼中是个烫手山芋,都不愿意将自家的得力干将安插于此。
邬宁心如明镜,京兆尹的确没有包庇之嫌。
“也是,陈大人身居要职,难免力不从心,何况顺着这条暗道挖下去,还不知道会挖出什么豺狼虎豹,再把陈大人给一口吞了,朕可是要心痛的。”邬宁丢开骰子,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从今往后,私赌暗娼,朕亲自来查。”
京兆尹看了眼邬宁身旁的郑韫,犹豫一瞬,行叩首大礼:“陛下圣明——”
……
子时将至时,爆竹响彻霖京城,满天烟花在承天门上方绽放,这除夕夜仿佛从此刻才刚刚开始。
邬宁坐在马车上,缓缓放下竹帘,隔绝了街边的热闹与喧嚣。
“你怎么了?”她问神游多时的慕徐行。
“陛下今日……为何要来赌坊?”
“你想听实话?”
“嗯。”
“其实也没什么。”邬宁笑笑,那两丸漆黑的瞳仁里满是小女儿家的骄气:“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明令禁赌,这才过去几日啊,他们偏要顶风作案,当真是半点都没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我自然得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郑韫一早便等在赌坊内院,御前禁军随即闯入,没过多久,京兆府的官兵也匆匆赶来,这一切显然都在邬宁的计划之中。
慕徐行又问:“陛下早知晓那家客栈下面是黑赌坊,为何不直接派人去查封?”
“这个嘛……不管是京兆尹,监察院,还是刑部,里头都是鱼龙混杂的,遍地亲戚、同窗、一股绳,但凡牵扯到那些动不得的眼珠子,再大的祸事,踢来踢去也就不了了之了。”邬宁对慕徐行几乎掏心掏肺:“所以,我得借着这个机会,锻造一把只为我所用的刀,如今是查私赌暗娼,往后便是查贪官污吏,一点一点,将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
慕徐行长睫倾覆,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双目:“那,陛下今晚出宫,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邬宁愣住,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一箩筐废话。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原是要陪你在宫外转一转的,这不是,在赌坊耽搁了吗。”
慕徐行知道邬宁在说谎。
她此番出宫,目的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原主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原主于她而言,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那她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毫无保留?
慕徐行脑子里很乱,心里也很懊恼,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
邬宁查封黑赌坊的事,不足一个时辰就传到了宫中。
宫人们只道除夕夜圣上抛开一众亲王侯爵,领着慕常君偷溜出宫去玩,两人混到了黑赌坊里,本是图个高兴,让从遂州而来的慕常君长长见识,偏庄家有眼不识泰山,耍诈竟耍到了圣上跟前,圣上一气之下,这才让京兆尹查封了黑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