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这燕榆本就有意与沈应冰释前嫌,自然不会得理不饶人,何况沈应在宫里日子是真的不太好过,燕榆难免有些怜悯,小哥俩很快就又如从前那般和睦融洽了。
因有话要说,宫人在旁诸多不便,沈应就随燕榆去逛御花园,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慕迟和徐山。
燕榆虽不理朝中之事,但后宫关乎燕柏,偶尔也探听一二,知道自慕迟入了宫以后,邬宁一心都扑在他身上,有时候散了朝,燕柏来找邬宁,邬宁也是敷衍几句就赶去云归楼陪慕迟用午膳,实实在在的冷落了燕柏,燕榆为兄长不平,心里早对慕迟怀有很大偏见,眼下见了正主,如何能不发难。
“喂!你们俩是哪个宫的!没长眼睛吗!见了人不知道行礼!”燕榆从小出入内廷,说是在燕知鸾身边长大的丝毫不为过,宫里的手段他了若指掌,一句话就拿住了慕迟的错处。
慕迟平日遇到沈应和朱晨两个侍君的几率微乎其微,就算遇上了,多是与邬宁同行,不需行礼,而今被燕榆责问,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位分低一截,心知理亏,便掸掉身上的雪,向沈应拱手施礼:“见过沈侍君。”
沈应自然也是看不惯慕迟的,巴不得慕迟能受点苦头,可他晓得,这是邬宁的心尖肉,任谁都得罪不起,有心思劝说燕榆,又怕适得其反,犹豫半晌,对慕迟道:“好好的雪景都让你们给毁了,别在这碍眼,还不回宫去。”
沈应是一心为燕榆着想,他说这一句话不要紧,想来慕迟也不会去找邬宁哭诉,可若燕榆把事情闹大,传到邬宁耳朵里,便不好收场了。
燕榆并没有体会到沈应的良苦用心:“不许走!入宫这么些日子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哼,你就在这雪里跪两个时辰,反省反省。”
徐山看出燕榆是在故意刁难,虽不愿惹事,但更不愿旁人欺负到慕迟的头上,就问:“阁下哪位啊?凭什么在宫里指手画脚?”
“你说我哪位?我表姐是圣上,我兄长是君后,我爹是燕宰辅,我是永安公爵府的世子。”
也不怪燕榆行事霸道,天底下没人比他后台更硬了,燕知鸾在世那会,他就和宫里的皇子没两样。
徐山闻言,面露愁容。
徐山没见过燕榆,却知晓邬宁和舅舅家的表弟非要要好,那会燕榆过生辰,邬宁还特地出宫去舅舅家住了一夜,况且,燕君后在宫里说一不二,得罪了他的亲弟弟,总归是不妥。
可……天这么冷,在雪地里跪上两个时辰,真是能要人命了。
徐山正绞尽脑汁的想对策,一旁的慕迟已然默不作声的跪了下去。
“少爷——”
慕迟抿着唇,绷着两枚酒窝,也委屈的不得了,但他更不想让邬宁为难,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跪就跪吧。”
徐山无法,只好一同罚跪。
燕榆治住了慕迟,心情极好,然而沈应却暗暗为他捏把汗。
“世子,这若是让陛下知晓了,恐怕……”
“恐怕什么?难不成我表姐还会为着区区一个侍应杀了我?”
“那也……”沈应咬咬牙,说了狠话:“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燕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应:“沈小四,你就这么怕那个慕迟?”
“我哪里是怕慕迟,陛下前些日子刚为他在朝堂上怒斥了一众谏官,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惹这麻烦。”沈应想了想道:“不行,真不行,你先回延和殿等着陛下吧,我去让他起来。”
燕榆拽住沈应的袖口:“瞧你这畏首畏尾的样子,放心,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绝不会牵连到你。”
沈应长叹了口气:“你一个人都未必担得住,陛下保不齐还会迁怒君后,以为是君后调唆你来为难慕迟的,你总不会想让君后背这个黑锅吧?”
“沈小四,你是太高估慕迟了,还是太低估我兄长了,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邪,大不了,他跪多久,我跪多久,我今日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燕榆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应彻底没辙了,只盼着邬宁能顾念君后和燕宰辅的面子,对燕榆高抬贵手。
邬宁对慕迟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有宫人瞧见慕迟在雪地里罚跪,当真大惊失色,还以为慕迟失宠了,一打听才知道是燕榆的手笔。
一则慕迟人缘不错,二则想借此机会在邬宁跟前讨个好,很快有宫人赶去延和殿给邬宁报信。
彼时邬宁正与燕柏燕贤等几个大臣商议出兵平乱的事宜,守在殿外的燕柏身边的陈总管。
陈总管能爬到这个位置,全靠燕柏提携,自然和燕榆一样看不惯慕迟,且他并不觉得邬宁会为了慕迟把青梅竹马的燕榆怎么样,于是说:“你个没眼色的东西,这殿内皆是朝廷重臣,你想陛下为后宫一个侍君,把朝廷重臣和天下百姓抛到一边去吗。”
但凡混迹官场的,都擅长拉大旗作虎皮这一套,来报信的不过一个小小内侍,如何担得起这罪名,只好缩着脖子在殿外等着。
足足半个时辰,邬宁才从延和殿内出来。
好嘛,不等内侍报信,陈总管先着急忙慌的走上前去了:“陛下,陛下,出事了。”
邬宁皱起眉头:“又出什么事了,还有完没完。”
陈总管只道:“表少爷今日入宫,不见陛下和君后,便去琼华宫寻沈侍君逛御花园,偏巧碰上了慕侍应,陛下知道的,表少爷和沈侍君自幼要好,这慕侍应不知怎么冲撞了沈侍君,表少爷一时看不过,就……”
邬宁眉头皱得更深:“就怎样?打起来了?”
“那倒没有,表少爷命慕侍应在御花园罚跪来着。”
停了一晌午的雪,不知何时又下起来,搓绵扯絮一般落入皇城。
邬宁脚踩着厚厚一层雪,一边往御花园赶一边咒骂陈总管:“你这老东西,跟朕耍哪门子心眼,你不能进去知会朕,还不能去管一管燕榆,就你也配做内廷总管!趁早给朕滚蛋!”
陈总管心里咯噔一下。
从前他说什么,邬宁都是不会多想,怎么一遇上和慕迟有关的事,这脑筋就忽然活泛了呢。
为了保住自己,陈总管倒不能再护着燕榆,把黑锅往沈应身上推了:“陛下明鉴,老奴连骨头带肉才几斤几两,哪里能管得住表少爷啊。”
邬宁瞪了他一眼:“你少来这套,你等着,等朕同燕榆算完账,过会再找你算账。”
陈总管一听这话,赶紧让跟在后面的内侍去请燕柏。
邬宁到御花园时,慕迟还在雪里跪着。他身上那件墨绒大氅已然被雪色覆盖,眼睫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霜,面色亦是触目惊心的冷白,唯有耳朵,红若滴血。
邬宁真是又气又心痛,也顾不得找燕榆算账了,匆匆上前拨掉慕迟发顶的积雪:“你傻啊,让你跪你就跪!”
慕迟抬眸,握住她温热的手,极为缓慢的站起了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而且,是我有错在先。”说完,又回过头去搀扶徐山。
徐山已经冻麻木了,说不出话,不然他一定要向邬宁狠狠告一状。
慕迟拍掉徐山身上的雪,又搓了搓他的脸,略带着些许笑意地说:“输了吧,就说你比不过我。”
慕迟在徐山面前,很多时候都像个被需要保护的孩子。
可若真遇到什么事,慕迟仿佛会在一瞬间长大,像哥哥照顾弟弟一样照顾徐山,若非是他,徐山早在刚入京那会就病死了。
邬宁深吸了口气:“你们俩回去,多喝些姜汤,再让御医开几服驱寒的汤药,这件事,我会弄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别。”慕迟难得严肃:“我不需要公道。”
邬宁心里清楚,慕迟忍气吞声,委屈求全,是为了不遭人诟病,能安安稳稳,长长久久的待在她身边。
那个简单快乐的小迟,渐渐明白该如何在宫里生存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今天本来打算一口气写完的,结果吃坏东西了,从中午一直恶心到现在,才写了四千,救命——
第30章
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能一直相安无事,这天底下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仇怨,总要有人先撩拨。而先撩拨的,多为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邬宁捧着一盏热茶,紧盯着燕榆和沈应。
燕榆无故对慕迟发难,待沈应倒是很讲义气,他说:“表姐要罚就罚我吧,这事跟沈小四没关系,是我看那个慕迟不顺眼。”
“巧了,我现在看你也很不顺眼。”
“那我也跪两个时辰就是了。”
燕榆说着,向后退了两步,退到风雪漫天的亭子外,撩开衣袍,干脆利落的跪在了雪地里,看邬宁的眼神满是不服气的倔强。
沈应见状,与燕榆一同跪了下去,他心里大抵是知道,自己同燕榆不能比,没有那么硬的靠山,也没有和邬宁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紧抿着唇,犹豫了半响,方才开口说道:“陛下,此事归根究底,全因微臣而起,且微臣没能劝阻世子,亦没能及时禀明陛下,还请陛下……”
不等沈应把话说完,燕榆便急匆匆的打断:“跟他没关系,他劝我好一阵来着,是我执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