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她想册封慕迟为正三品奉君,被燕柏私底下驳回了。因为慕迟他爹也才正五品,且没多少功绩,慕迟不能逾制,最多封一个侧五品侍应,杨晟也是一样。
好吧,反正人一进宫,只要能讨得她欢心就算功绩,晋升还是加封全凭她心意,不用急于一时。
邬宁没意见了,任由燕柏做主。
于是骑兵营副统领之子沈应仰仗着位高权重的祖父,被册封为正五品侍君,工部侍郎之子朱晨因其父年后春汛修筑水利有功,也被册封为正五品侍君,剩下的便都是侧五品侍应。
总体来说,燕柏这个君后做的很公正,没有刻意打压谁又或提拔谁。
七月十五这日,一众侍君便依次入宫了。
邬宁是很想去见一见慕迟的,偏赶上望朝,为着东边旱情赈灾一事,群臣争执不下,直到晌午才散去,燕贤又因故留在了宫中,邬宁不得不和燕柏一起陪他吃顿家宴,完事还得批奏折,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
每月十五,邬宁都要和燕柏同寝,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更不能坏了规矩去见慕迟。
用晚膳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一声。
“阿宁。”燕柏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剃干净刺的鱼肉:“想什么呢?”
邬宁把鱼肉放到嘴巴里,觉得味道很鲜美,肉质也很嫩,便问:“慕迟住在哪?”
“云归楼。”
“荷露,你命人把这鱼再做一份,送去云归楼。”
邬宁丝毫不掩饰她对慕迟的看重。
燕柏垂眸,继续剃刺:“既然送了,就每宫都送一份吧。你喜欢慕侍应?”
邬宁咧嘴一笑:“你不觉得他长的很好看吗?”
“嗯,是很好看。”
燕柏没有多言。事实上,他最近一段时间极少像从前那般摆出兄长的威严教训邬宁,只要邬宁不太出格,他都当没看见。
邬宁心知肚明,自己这几个月以来隔三差五就与燕柏作对,处处不服管束,让燕柏有些寒心了。
燕柏是君后,同时也是她的表哥。
“表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燕柏动作一滞,很快恢复如常:“没有。”
邬宁道:“我记得你原先和张御史家的二小姐走得很近呀,你不喜欢她吗?其实她长得也挺好看的。”
燕柏终于看向邬宁:“我几时同她走得近?”
“就,就有一次舅舅府里设宴,我看到的,你们俩在园子里单独说话,燕榆也看到了,什么时候来着……”前世的事,早模糊了,邬宁冥思苦想半天,还是想不起来。
她不该忘的。
那一日是燕柏二十岁生辰。
先帝病重,储君之争即将尘埃落定,尚且一团孩子气的邬宁已经注定要登上皇位,燕知鸾凤驾归宁,亲观燕柏的及冠之礼,赐他表德之字——长青,并郑重其事的将邬宁托付与他。
那时燕柏就知道,在不久之后,他要和邬宁结为夫妻。
而张御史家的二小姐倾慕他多年,在他及冠之日终于鼓足勇气向他表明心意,被邬宁撞了个正着。
邬宁踩着燕榆的肩膀,趴在假山上,用力朝他挥手。
“哥!你干嘛呢!那是我未来嫂子吗!真好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燕榆迫不及待地将邬宁拽下来,然后踩着邬宁的肩膀拼命往上爬,无奈个子矮,只看一眼就摔的人仰马翻,险些砸到邬宁,为这么点事,两个人在假山后头就地厮打起来。
燕柏很失礼,他完全忘了张二小姐还在等他的回答,焦急的奔向那座假山。
看到他,邬宁和燕榆几乎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说:“哥!他欺负我!”
燕柏盯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没伤着就好。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没有这回事,张家二小姐早已嫁人,不要败坏人家的名节。”
“哦……嫁人了,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邬宁又吃了口鱼肉,含着筷子尖打量燕柏,乌黑的眼珠微微晃动,藏着不知多少要惹人生气的歪心思。
燕柏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表哥,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一定跟我说。”
“若是有呢,你预备如何?”
“也让她进宫呗。”邬宁挺诚恳的看着燕柏:“表哥,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想让你高兴。”
燕柏下意识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以为这样呼吸就能顺畅些。
“阿宁,等你哪日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一个人,我们再来聊这件事,好吗?”
“好吧……”
即便燕柏竭力克制,邬宁仍是察觉到他的不悦,实在不明白,自己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燕柏为何还不高兴。
……
慕迟进宫前,没想到皇宫居然这么小,他住的云归楼,听名字挺敞亮的,其实还不如家里一座院子大。
徐山说:“少爷,知足吧,这是寸土寸金的霖京城,哪能和咱们武门郡那种穷乡僻壤比。”
云归楼的一等宫婢丹琴也说:“这云归楼是不大,可离陛下的凤雏宫很近呢,侍应明早见了君后,千万记得向君后谢恩。”
慕迟虽进宫才半日,但已然晓得,这宫里即便一根草,一片树叶,只要是陛下和君后给的,都算得上恩赐,他必须感恩戴德。
“侍应,该用晚膳了,宫里口味清淡,也不知您吃不吃得惯。”
“我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丹琴忍俊不禁:“自然是能吃饱的,君后老早就同王尚宫交代过了,他说,入宫这些侍君都是年纪轻轻的半大孩子,难免吃得多饿得快,叫尚食司灶火昼夜不断,若饿了,只管吩咐宫人去传膳。”
慕迟闻言,心里踏实许多:“君后人真好。”
“那是当然了,天底下没有比君后更宽厚仁善的,日子长了,侍应就知道了,只要别……”丹琴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只要别犯了忌讳,旁的事君后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忌讳?”
“撺掇陛下,干涉朝政。”
要吹枕边风撺掇邬宁给遂州拨银子征伐北漠的慕迟:“……犯了忌讳会怎样?”
丹琴道:“三月初那会,陛下不知听了哪个宫人的调唆,一日里与君后争执了好几次,侍应猜怎么着?一夜之间,陛下身边十几个宫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连个头发丝都不剩。”
慕迟脊背一凉,简直想翻墙回家了。
一旁的徐山脸色也有些苍白,小心翼翼的问:“是,是都杀了吗?”
丹琴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为首的是荷露。荷露如今在燕柏和邬宁跟前都能说得上话,是各宫婢女争相巴结的对象,丹琴忙迎上前道:“荷露姐姐,您怎么来了。”
荷露先给慕迟请了个安,然后说:“今日晚膳的鱼格外鲜嫩,陛下让我送一份给慕侍应。”
慕迟眨眨眼,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是单送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人都有?”
“各宫都有。”荷露笑道:“不过侍应这一份,是陛下赏赐的,旁人那一份,是君后赏赐的。”
眼见慕迟的神情由阴转晴,丹琴心说,不得了不得了!刚进宫就奔着独占圣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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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徐山和慕迟之间既是主仆,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比起慕迟,徐山脑筋更灵活一些,更通晓人情世故一些,而这皆是慕迟所欠缺的,因此慕总兵才会让他跟随慕迟不远万里的进京入宫。
用过晚膳,徐山就把慕迟拉进殿内说悄悄话。
“少爷,都跟你讲多少次了,咱们在宫里要谨言慎行,少说少做,多听多看,你怎么不当回事呢。”
“我当回事了。”慕迟眼神很无辜的伸出十根手指:“我这一日也就说了不下十句话,还要怎样嘛。”
慕迟是个忍受不了寂寞的碎嘴,跟树荫底下纳凉的老大爷都能絮叨一个时辰,直到把老大爷惹烦抬屁股走人为止,让他一日只说十句话,的确很难为他了。
不过,皇宫内廷,天子近旁,远不比别处。徐山道:“那个荷露姐姐,明摆着是御前的人,回去之后肯定会把少爷的一言一行都学给陛下听,陛下会怎么想?”
“……”
慕迟沉默着摇头。
徐山虽着急,但还是想给他讲明道理:“举个例子,少爷赏丹琴一锭银子,丹琴不谢恩,反问少爷,这银子是单我一个人有,还是别的宫人都有,少爷会怎么想?”
慕迟十指归拢,紧握成拳:“给我点时间,啊,好想答对。”
“当然是觉得你不知感恩,贪求无厌,得寸进尺啊!”
“至于吗……我就是随口问问。”
“所以说呀,以后别随口,要深思熟虑!”
慕迟长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太师椅上:“小山,你找御医去,给我配一副哑药,把我毒哑算了,”
慕迟随便往那一坐,就漂亮的像一幅画,如果不张嘴,真是谪仙般的人物。徐山摸摸下巴,竟真考虑起毒哑他这件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