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由女君们投票选择吗?”褚如初听出了这个意思。
华恒说:“对,每年都是由女君们投花选出最优秀的公子。”
褚如初听到这里就觉得没她什么事了,到时候看热闹就行。
毕竟她才到京城没多久,又认识不了几个女君们。这幅样貌也貌不惊人,在男人堆里勉强算是一个清秀公子,怎么选也轮不到她。
今年或许又是越鸿煊,或是宁子谦吧,其他的公子也行,不知道这东陵朝中还有多少俊美的公子们。
啧啧,真是期待呀……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不一样的心思
才回到府中, 大管家就迎上来。
“二公子,夫人让您回来了去她那一趟。”
夫人?没事叫她做什么。越府很大,府里住的主人又少, 越大人和越鸿煊还好说, 每日都会进出, 有时候见得到。
可是这个越夫人久居后院,又不出门,至今一面之缘。
褚如初不知道的是张婉荷被禁足了, 所以才只在回来时见过一面。人家特地跑来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不过如此,身无三两肉,长得又矮,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儿子,所以也就没有了找她麻烦的心思。
越府中没有姬妾什么,当家主母不管,越鸿煊又护着她,这日子可不就是越过越逍遥。
以至于, 突然听到夫人找她,她才会诧异。
褚如初随着大管家直接去后院。
府中也是有老嬷嬷的,一般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会被允许到大户人家为奴, 相比于外面, 在大户人家为奴,起码可以保障自己不受到侵犯。
这种老嬷嬷会给女主人们梳头, 处理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
褚如初就在这里见到了老嬷嬷, 正在伺候越夫人用膳。
吃的都差不多, 就是相较于越府的其他房间, 越夫人这里明显精巧一些。
院中还被种满了鲜花, 褚如初不认识这个品种,但是闻着味道不错。
屋子的主人没有什么胃口,桌上的食物,几乎没动几口,就让人撤了。
越夫人闺名张婉荷,是张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不过张家家世并不太出众,再加上她本人也不怎么样,除了长相好点,其他平平无奇。
所以她年轻时在储女苑才将将是四品女君的位子。可是运气好呀,挑中了当时还并不太出彩的越松。
越大人婚后扶摇直上,她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之后更是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在京城女君圈子里一时风头无两。
可好景不长,在儿子还未长成的时候,越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庶子。让她从云端跌落,几乎成为所有女君的笑柄。
好在,庶子马上就被送走了。
十年过去,张婉荷几乎忘了那么一个人。
有一天突然收到老爷要接庶子回京的消息,她就不谈定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又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挑拨,做了一些蠢事。
现在被禁足这么久,又加上这庶子并不出众,威胁不到煊儿的地位,张婉荷的敌意淡了。
而且听说鸿煊很喜欢这个弟弟,两兄弟的感情不错。
“坐。”张婉荷淡淡看她一眼道。
“谢夫人。”褚如初坐下去,其实她想站一下的,这跪坐太难受。
“你应该叫我母亲。”她说。
褚如初见这仅有一面之缘的越夫人也就四十出头,额间一点青色的朱砂痣,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花纹,一头青丝挽起,仅插了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优雅。
就是这皮肤不好呀,这边女人的通病,八分颜色,硬是折了五分。
张婉荷看她不叫人,皱了眉,“你不想叫我母亲。”
“不是,母亲大人。”褚如初笑道,叫人又不会少块肉,她这明显就是示好,要是惹毛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呢。
张婉荷说:“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两日后的腊八节,我们越府上下都要入宫。”
“这入宫的衣饰,跟平日里不太一样,给你准备了一套,让你来试试。”张婉荷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一套长袍是越鸿煊的改小的。
之前就应当给他准备的,可是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张婉荷没有放在心里,等到前两日越松突然问起,入宫的事情可有准备好。
她一时懵了,心里盘算了一下,似乎漏掉了一个二公子。
也不能说没做呀,当时掩饰了过去。
这两日急急忙忙找了一件越鸿煊没穿的衣衫出来,忙了两日才改好。一套月白色的长袍,衣衫华贵,衣料上还用银丝绣了暗纹。
“谢谢母亲。”褚如初笑开了花。
张婉荷看她这么喜欢,不自在的笑笑。
“嗯,下去吧。”衣服送了,她赶紧赶人。
“母亲等等。”
“怎么?”
褚如初凑得近了点,小声道:“您想不想入宫那日艳压群芳呀。”
“我可以帮你。”她神秘地说。
其实早就想试一下,这个世界的女人们,这脸上的粗糙能否用美妆技巧掩饰过去。
她见过的女人们为了掩饰脸上的瑕疵,皆面敷粉,用粉很重,妆感不自然。白面而樱桃小嘴,可以从画法看出,审美都没什么问题,完全就是化妆手法不行。
这女人化妆那就费时间了,等到越松和越鸿煊回家,天色都完全黑透了。听说夫人把二公子叫去后院,两个时辰都没出来,门关着还不让人进。
“母亲找他做什么?”越鸿煊浅淡道,眼眸中却起了波澜,他转头就朝着后院走去,甚至朝服都没换下。
他越走越快,越松在后面都跟不上。
老大人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儿子,他那个平时任何事情都入不了眼,崩泰山而不眨眼,清冷到仿若神仙公子的儿子,心似乎乱了。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把家里的庶子叫去了两个时辰。
就算是被罚了,又能怎样,张婉荷再过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
等越鸿煊赶到他母亲的院子,就看见那个瘦弱俊秀的人刚从院子出来,送他的还是母亲身边的老嬷嬷。
“哥,怎么了?”褚如初见越鸿煊急急忙忙的过来。
“你没事吧?”他衣着翩飞,发髻上的露气都还未消,满身凉意。大步的来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
“我能有什么事情。”褚如初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略显清透。
这个世界的女人们,天生的皮肤粗糙也是能够盖住的,只是需要的步骤比较多,要专业的化妆手法。涉及到对阴影明暗的把控,虽然最后效果她不太满意。
但是越夫人直接看呆了眼,不能理解她怎么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事怎么待这么久?”越鸿煊不相信。
他身为人子,现在大了,最多也就是在母亲的院子里待一盏茶的时间,留饭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越鸿煊想不出如初做了什么需要在母亲的院中待两个时辰之久。
“被罚跪了?”他清雅的眉微凝。
“怎么可能。”褚如初笑了。“母亲人还是很好的。”她说。
寒暄几句,越大人也来了。他看了褚如初一眼,重点在越鸿煊放在她肩头的手上。他眉头狠皱,仿若不太理解。最后点了点一下头,直接推开院门进去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褚如初拉着越鸿煊。她可以想象越老大人,见到自己的妻子仿若变了一个人的模样。
估计会非常的惊讶和惊艳。
“我去和母亲说说吧。”越鸿煊要进去,被褚如初抓住了衣袖。
人家两夫妻相处,他这个做儿子的去做什么电灯泡。
“哥,真的没有被罚跪,母亲还送了我一套衣服。”她掂了一下手中的衣衫。
越鸿煊顺手帮她接过,一看就是要入宫的衣衫。
“没事就好。”他道,松了一口气般,笑意温柔。
“哥你好像非常关心我。”褚如初仰头看着他说道,因为夜晚的冷风,她唇色绯红。她站在阴影里,脸上刻意被勾画的轮廓在阴影中显得分外柔和。
就似那梦中的人,索吻一样攀附他的眼神姿态。越鸿煊几乎是逃离般避开她的视线。
其实他也不太理解,听说如初被母亲叫去了两个时辰为什么会那么慌张,他当时就心中一跳,几乎乱了分寸。
青梧院时,子谦说的没错,他对这个弟弟过多的关注了。
所以最近才刻意疏远了一些。
越鸿煊在前面走着,褚如初跟在后面。小道悠长,夜风吹拂,黑灯瞎火。前面的人腿长,走太快了。她都要追不上。
“哥,慢点。”褚如初气喘吁吁。
眼见前面风姿绰约的人越走越快。
“哥!”疯了吧,跑这么快。
暗淡的月色下,这条路又没有路灯,跑这么快她会摔倒的。
这黑暗中的一声哥,仿若那从青梧院就开始的,梦中暗夜里的一声声喘息。语调一样,声线一样。
越鸿煊怔住了,从青梧院开始,他就时常做梦。
梦中的人喘息着叫他吻他,他一直没能听清他叫的是什么。
这时的一声哥,就像在他心神中敲响一样,越鸿煊薄唇紧抿,黑眸幽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