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前面站着墨四,“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越家二公子出事了?”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急成这样。
“这边书房,是不是有一本人文志。是女子代父从军的那本。”他问道。
这书墨四有印象,他看的书少,可以说这一本印象深刻。
有一年冬季来青梧院赏梅的时候,在这边书房的交落里,公子发现了这本古籍。
讲得是两百多年前一位代父从军的女子的故事,公子觉得有意思,还讲给他听过。
墨四那时还羡慕,两百年前的女人真多。
可怜他们现在不说女人了,去育婴堂留个子嗣都成问题。
只盼着北戎的这场战事,能为东陵再添一个奴隶国,他们这类人能够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和很多人一起分享。
墨四想着,“是的,公子,奴记得放在书房的书柜上,最角落的一个地方。”
宁子谦得到准确消息,直奔书房。
他翻找着,找出那本书。布满灰尘的书籍上,书名的墨迹都快褪去。这是百年前的书,不知是那位长辈收藏在这里。
他心中激动着,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想到了那双清纯妩媚的眼,想到了她纯美/诱/人的男装形象,想到她画他脱衣服的样子。
宁子谦翻开那一页。
“瞄眉,裹胸,易男妆。万里赴戎,代父从军。”修长的手指,轻点在那裹胸二字上。
那种宽度,长度,除了裹胸还能做什么。
他沉思着,如初来自偏远的刺桐镇,他的美人图也是在那里得到的,美人图是如初所绘,周业翔那天拍得美人,还有阿霁。
宁子谦把他知道的线索一个一个都写在白纸上。
可是越如初是越鸿煊的弟弟。
宁子谦来回在房间踱步,若他不是鸿煊的弟弟呢?
少小离家,十年才归,又有谁真的记得他的长相。
一定有哪里不对。
还有越大人应该不会老糊涂到认错儿子。
最后宁子谦的视线落在了阿霁两个字身上。如初依赖着他,周父接到他们后,就带着阿霁提前走了,还有一路的劫杀更加对准他。
阿霁?他姓什么?
若他姓越呢?宁子谦眼眸渐深。若他才是越家二公子,如初是个女子。听那日越鸿煊所言,他也仅是凭借那块玉佩才认出弟弟。
宁子谦的脑中浮现出那个阿霁抱着如初拥吻的样子。
还有那天晚上他说她叫越如初的情形。
如初不姓越!
脑中若长光乍现,刹那清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朱砂痣,为什么越家真正的二公子把身份让给了她。
但是,她一定是女子!
宁子谦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他们都被那个小女子骗了。
如此的聪慧,古灵精怪。还专门换个男妆骗他们。假作真时真亦假,若不是今日被他发现她的私物,他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这边,房间里只剩下越鸿煊一人。
越鸿煊要去点上灯,被褚如初制止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抵触点灯。
不过黑灯瞎火的也可以玩。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极品,真想看他疯狂的样子。
“哥哥。”她轻叫。
哦,她这里叫的是哥哥,而不是哥,或者大哥。一般除了自己的亲哥哥,褚如初是不会如此暧昧地叫其他男性的。
明显地还没有清醒。
越鸿煊听见她叫哥哥,还以为她脑子清醒了。
“过来呀。”她勾手,跟个妖精一样。
越鸿煊走了过去,褚如初纤细的手臂攀附般摸上他的肩,她高高地仰着脖颈,满脸红晕,眼眸迷蒙,红唇微启,猩红柔软的舌尖探出,诱惑地想舔上他的唇角。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各凭本事
嘴角的濡湿让越鸿煊不禁倒吸一口气, 身上的人如藤蔓一样抱着他舔。
他应该马上推开他的,可是他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沉浸在自己被弟弟给吻了, 这样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中。
纤弱的人匍匐在他胸前, 传递的热意和躁动是如此强烈, 瞬间蔓延至全身。他从未和人这样亲昵。
其实也算不上吻,褚如初本来就不太正常,怎么可能正常的吻他。
她小狗一样啃着他, 攀在他胸前,指尖撩拨着他厚实而机理分明的胸膛。
像啃一块肉一样,摸一把,啃一下。
啃一下,摸一把。
她抬头,眼神幽亮,在他清绝的视线中伸手捏上他胸/前的一点。
越鸿煊脸色爆红,他心中惊涛骇浪,猛地推开她。
褚如初摔倒在地上。
“哥哥, 怎么如此粗暴。”吃尽男色的褚如初娇嗔,她此刻完完全全就是女声。又要爬过来。
软糯动人的女声,让越鸿煊拉回了理智, 他不禁后退一步。
越鸿煊恐女。
越鸿煊年少时, 青葱岁月。那真是美得跟一把葱一样,比现在还仙, 又没有如今这样高冷的气质。
一日, 在宫中的一次宴会中, 险些被一位女君在后花园霸王硬上弓。还是周业翔救了他。
从那以后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性格的人就玩到了一起。明明周大人和越大人还时不时在朝堂上吵到脸红脖子粗, 俨然一副政敌的样子。
就因为那一救之恩, 哪怕这么多年,周业翔时不时的傲娇犯蠢,越鸿煊都极度容忍。
之后,他就落下了恐女的毛病。宫中的宴会,能推就推,甚至自己要求去边境从军两年。
褚如初又爬过来撩拨,他不禁低浅的喘息,薄红染上他俊雅的面容。
“越如初,你在做……什么?”在又一次被扑倒后,越鸿煊几乎语不成调,好好的学什么女人讲话,好好的亲吻他做什么。
这一次被推倒的就有点重了,褚如初几乎被甩出去。她气血上涌,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越鸿煊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后,才意识到她流血了,越鸿煊对血腥味很敏感。
黑暗的房间中,沉寂半晌。
过了一会。
“哥,对不起。”褚如初沙哑着说,她清楚的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醒了。
越鸿煊拿她没办法,明明知道刚才并非她本意,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方才的一幕。
黑暗中,看着那个摔倒在地的瘦弱身影,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越鸿煊嘴上数落着,动作却很温柔,把她扶起来。
褚如初没有说话,她胸口痛,此刻感觉虚弱至极,仿若被药力掏空了一样。
“哥,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
褚如初现在完完全全就是女人的模样,她避开越鸿煊的手,尽量离他远一点。
今日没有暴露身份,完全就是运气好。
她不敢想象自己暴露在这三人,甚至是南风馆里。
越鸿煊听了她的话,让人出去准备衣物。
“哥,准备一点妆粉。”她又说。
“嗯。”他拉开门,沉默地走出去。
过了好一会褚如初才出来,几乎算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等她拉开门越鸿煊和周业翔才发现她面色惨白如纸,一副快要命不久矣的模样。
越鸿煊惊愕,他以为刚才流血,是因为推她时弄伤了。
“如初,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周业翔扶住她。
”鸿煊,还是得找个大夫。”他说。
褚如初知道她脸色差,刚才在房中给自己上妆的时候看到了,但是她不能找大夫。
越君霁不在这里,没有人跟她打掩护。
“没有事的。”就算是死她都不会看大夫的,等明天白天她再去买点药。
“你护着他,我去请大夫。”越鸿煊对着周业翔说道。
这一脸灰败的脸色,还有完全没有血色的唇,就像是元气大伤的样子。
“好,你快去。弟弟我看着。”周业翔心疼。
“我不看大夫。”褚如初反驳,不过现在没有人听她的。
越鸿煊俊雅的脸庞已经笼罩了一层寒霜,瞎胡闹了一整晚,现在还讳疾忌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他甩袖子要离开。
褚如初急了,拉住他的衣袖,“哥,对不起。我不看大夫,休息一下就好了。”
越鸿煊背对着她不语,显然气的不轻。
没有办法,褚如初上前抱住他的腰,越鸿煊的心神微怔,实在是刚才的刺激太大了。
褚如初为了逃避看大夫,撒娇:“哥……”
周业翔看着褚如初抱着越鸿煊的腰,忍着自己把他拉过来的冲动。
她撒娇,可是越鸿煊并不是吃这一套的人,就因为在心底把这个弟弟放在了心上,他就不可能纵容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过,他还是缓和了语气。
他轻哄:“乖,我很快就回来。”
越鸿煊拉开褚如初完全没有力道的手,大步离去。
周业翔被越鸿煊的这一个乖字雷的不轻,这还是那个冷淡冷情到仿若仙人的越鸿煊吗。
要不是知道这是他弟弟,他还以为越鸿煊也对如初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