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不要碰我。”
她现在不赖烦搭理这种不知道什么原因凑上来的男人,还是一个当初花了四万金拍下她的男人。
周业翔也火了,“行,本公子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
“老子管你去死。”他掏出腰间的一个药瓶就地摔去。
啪,瓷器摔碎的声音,瓷瓶里是药,散发着浓浓药香,周业翔甩袖离去。
褚如初看着地上的药瓶,滴答的眼泪掉落一颗。她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一头埋进了越君霁的怀里。
“阿霁……”她哑声叫唤。
“没事。”越君霁抱着她,“别怕。”
……
第三轮的评选是以抽签决定命题,此时一张命题签被人悄悄的换了。
时刻关注周屹的人马上回来禀报,“公子?”
“不管!”
他还没有那么贱。想着那人刚才一副嫌弃的样子,周业翔心中焦怒。
“怎么样?”周屹问。
“搞定。”
“不过,公子,这画裸/男,算什么羞辱,他也是个男人。”底下人的想不通。
“若是那个被画的男人是台上的先生呢。”周屹笑着反问。他让人换了命题,也只是换了一份而已,每人的命题都是一式两份。当众羞辱先生,我看他怎么收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画我吧
褚如初的红肿着眼睛, 拿到了第三轮的签。
她此刻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平静下来。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这次的头名,一定要拿到!
就是……
褚如初看着手中的命题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事?”巡考的先生过来问。
“命题签会搞错吗?”褚如初小声的问。
实在是过于离谱, 她知道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没有底线。但是没有底线成这样是不是就有问题了。
老先生虽然不苟言笑, 但是对于才华出众的人都很温和, 没有计较她质疑。
他翻开手中的签查看了一下,贾迩抽到的是——传神。
传神也是人物肖像,他撸了撸胡子, “人物虽然不太好画,但是抽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换。”
他以为贾迩不满命题难度。这一轮共花鸟鱼虫人物五个主题,每个主题四人。评选出最优的作品为头名。
是人物画呀,“那……”褚如初还想再问。却被开始铃声打断。
周屹看着台上的褚如初冷笑。
褚如初对着洁白的画纸愁眉苦脸。这要怎么落笔,人体行为艺术她画得非常多,可以说是阅遍男男女女。
但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画先生的,怎么看怎么有点侮辱的意味。
褚如初想着, 扫视了一圈底下,不会是那家伙搞鬼吧,她看了一圈没有见到人。
眼看时间不早, 褚如初又要招手, 巡考先生不再理会。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命题怎么写就怎么画,要符合命题, 又要唯美, 也不是不能做到。
既然决定要画, 褚如初首先观看了台下先生们一圈。唔, 都是糟老头子, 不行,不在审美范围。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宁子谦和东方豫两个人的身上。两人在外形上,宁子谦更加出类拔萃,可是,画他?
褚如初摇头,不行。
“东方先生,小生仰慕已久,这一轮的命题,可否画你?”褚如初试探着高声直接问。
这东方豫为人风流不羁,不知道被人画裸体愿不愿意。
东方豫的耳边浮现出那晚,轻柔的女声说:“小女子甚为倾慕先生。”除了声线不太一样,语句语调一摸一样。
他沉了脸,果然就是这厮那晚男扮女装套路他。
褚如初看着东方豫沉脸,不愿意呀。
也是,不愿意正常。
她笑了,堵住他拒绝的话,说道:“咳,小生唐突了。”
褚如初尴尬的把视线转向其他人,那就画老头子吧,也不是不行!
她挎着个脸叹气。
“画我吧。”一个温和的嗓音说道。
他一袭淡青色的长袍,眸色似玉,明亮而深邃,淡淡的看着褚如初。
褚如初瞪大了眼睛。
看不出来呀,皎皎明月般的公子居然不介意被人画裸/体,还被公之于众。
这可是要参加评比的!
“你确定?”她问。
宁子谦愣了下,轻声点头。“嗯。”
哦,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哈,自己要为艺术献身的,不怪我。
不过这里不能画,得换个隐蔽点的地方。
“可否单独提供一个雅间?”褚如初又问这次华书会的主祭。
此次的主祭是神秘的华书斋当家人。
叶掌柜闻言去身后一间华丽的帷帐后面询问了一下,出来后同意了。
台上左边就有一间雅间,为表示公正,只能允许他二人进入。
其他的考生没有什么意见,想著名满东陵的宁公子也不会帮她作弊。
不仅没有人有意见,抽到同样命题的另外四个人还沾沾自喜,这画现场人物,还是名人肖像,平白的拔高了比赛难度。
他们画的人可以是无中生有的美人,也可以是台下不起眼的老者。只需注意传神,而无需在意相貌是否逼真。
画名人就不一样了。
也有人觉得这个贾迩心思颇重,自视甚高,冲头名去的野心昭然若揭,心下鄙夷。
不管怎样,一切按照安排的来。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褚如初整理着画具,决定素描。
实在是模特难寻,这样的极品,水墨画太意境,浪费!
“脱衣服吧。”褚如初说。
宁子谦表情一滞,静静看她。
“脱衣服?”他哑声问。
褚如初抬头,“是呀,不脱怎么画。”
空气中寂静无声,等褚如初坐好开始起笔后,他脱掉了外袍,只着白色中衣,墨发披散到一侧,较之往日,多了一丝凌乱。
“不行。”褚如初看了一眼他,摇头。
她之前哭过,眼睛红肿不说,眼妆有点脱,直视着他的时候,眼波潋滟,让宁子谦恍若梦中。
大男人怎么磨磨蹭蹭。
“里衣也要脱的。”褚如初不满,涉及到她的专业,她就比较刚了。
扒人体模特的衣服,教人摆姿势什么,也不是没有做过。一切都是为了最好的效果。
见还站着不动,褚如初亲自上来帮他脱,答应了的,怎么站着不动!
这时宁子谦看褚如初的神色就有点不同了。如玉的面庞因着升腾的热意微微泛红,他的嗓音温雅低沉。
“为何?”
他抓住她的手,手中的肌肤细腻软滑,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粗糙。他怀疑过她是女人,可是她的额头并没有朱砂痣。
什么为何?画画呀!
“脱不脱?”不脱就换人。
褚如初想画老头子就画老头子吧,反正是他们出的题,总得有个人为艺术献身。
宁子谦看着,抓着他衣襟的她薄怒的样子,心中一荡。
他低微的笑了,推开她的手,白色的衣衫沿着身体的轮廓微微滑落。
褚如初看他脱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身材还不错。其实也就脱了个上身,不过,这样也行。
下面她用其他的笔法掠过就行,不一定要□□。
俊美的男人,气质隽永,衣衫半落,长发披肩,肌肤白皙有力。褚如初下笔如有神助,运笔飞快。
宁子谦再沉稳也是一个男人,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衣衫半解,垂眼就见她专注着时不时看他一眼的模样。
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身上燥热渐起。
“不要动。”褚如初说。她马上就要完工了。
宁子谦盯着她的脸,“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
说到这个褚如初就要吐槽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出这种题目。”
“画先生不说,还要画/裸/的。”
宁子谦意识到不对,“你的命题呢?”
“收上去了呀。”褚如初说,手上不停的完成了收尾工作。
她画中的他,清雅迷乱,衣衫半/露,墨发凌乱的散开,双颊红晕。明明很儒雅的容颜愣是染上了一丝妖冶。
“你……”宁子谦的手按在画上,涩然,“这个不行。不能交上去。”
褚如初瞅他,确实是画得太美了一点,超脱了男女性别的美,她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那我改改?”她满意归满意,不能让他因为一幅画被人肖想。
“你的命题被人换了。”宁子谦说。
“被换了?!”
褚如初如遭雷劈。
那,她刚才在干什么?
强迫人家脱衣服?还亲自动手扒,这么斯文隽逸的公子呀。褚如初捂脸。
她以为他是自愿的,其实他是被强的。
褚如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宁公子……我,我……以为……”
宁子谦走过来,轻抚她的头,“没事。“
他看了一下还剩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出去帮你解释一下吧。”
这么短时间要再画一副,时间不够。
褚如初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不用,你穿好衣服,等我一下,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