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星河揉了揉额头。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陆渊率先下了马车。
车夫也上前凑热闹。
陆渊三言两语便搞清楚了来由。
“就一阵黄风掠过,人就不见了。”前面在马车夫;
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说道。
一旁的仆人哭哭嚷嚷,哭着喊着要找到小姐。
“怎么回事?”云星河下了马车,询问道。
“有个姑娘失踪了,也是要去参加婚宴的,就坐在前面这辆马车上。”车夫给云星河解释。
官兵安抚众人情绪,让他们稍安勿躁。
云星河与陆渊站在角落里,打量着空空如也的马车。
“深之,你刚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陆渊手指微动,低下头凑在云星河耳边,“当然。但是,我不能插手。”
云星河忘了,像陆渊这种级别的修士,按照是不能介入到这种事由里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极大的因果牵扯。
云星河是金丹修士,对整个修真界的影响微乎其微,她可以路见不平,陆渊却要仔细斟酌。
“是妖兽吗?”云星河轻声询问。
陆渊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星河满头雾水。
“静观其变。”陆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噤声。
原来是其中一个官兵前来询问他们的状况。
“两位贵人,是否受到惊吓?”
陆渊摇头:“并无影响。”
官兵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若是两位贵客受惊,就是我们的过错了,也不好向国君交代。”
“前面那辆马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官兵压低了声音:“说来也蹊跷,一阵黄风刮过,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的姑娘就失踪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我看你们人手充足,却并不慌乱,莫非早有准备?”
官兵惊讶地睁大双眼:“贵人果然慧眼如炬,你是修士,我们瞒不过你。”
“早在半年之前,就陆陆续续有女子失踪。全是妙龄女子,被掳走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容貌出众。”
官兵叹了口气,“都是有阵黄风刮过,人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身强体壮,又有灵力在身,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吗?”云星河打量着官兵健壮的臂膀。
官兵摇头:“已经派了很多人马了,失踪的女子加上刚才那个,已经有九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就没了。”
“离皇城还有一阵子距离,为了你们二位的安全,我们还是早些上路。”
眼前的云星河容貌只能称得上是秀丽,不过身为女子,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
最畏惧的东西便是未知的,他们很少能感觉到修士的力量,却亲眼目睹了黄风神出鬼没。
云星河听从他们的安排,与陆渊一起重新坐回了马车上。
出发前,云星河悄悄掀开马车上的窗帘,窗外的仆人泣不成声。
“小姐她会不会有事啊,为什么不把我抓走,为什么呀?”
“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剩下的话都听不清了。
云星河与陆渊传音入密:“师尊,根据前面那个官兵所言,被抓走的都是些漂亮年轻女子。前面那辆马车距离我们并不远,目标怎么不是我?”
陆渊扫视着云星河的脸,清秀有余,美艳不足。
蜃珠的作用也只能骗骗低阶修士,以刚才黄风的动静,绝对远在云星河之上,看穿云星河的真面目绝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云星河不是目标,并不是因为脸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您在我身边?您的威压太强了。”
“不,我压低了修为。”陆渊道,“现在与你一样,只是个金丹。”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隐藏的十分完美。
云星河想不通黄风抓人的依据。
“想不通就别想了。”陆渊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参加完就走,无需停留。”
云星河不再多言。
出门在外,一切都应该听师尊的安排。
天大地大,陆渊最大。
……
说是王城,规模也不算大。
毕竟西蜀国只是个边境小国,只是由于地理位置特殊。
既有修真界的灵气,也保留了大部分人间的传统。
归根结底,还原的也是人间的皇城罢了。
群山环绕,易守难攻,瘴气密布,毒蚁蛇虫。
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西蜀国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马车顺利地驶进王城,一路畅通无阻。
直奔王宫而去。
陆渊把婚帖递给候在一旁等候的侍卫,让他呈给国君。
云星河目光停在侍卫身上,久久不离开。
“你在看什么?”陆渊低头问道。
“我在人间的时候,听说皇宫里伺候的就是太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云星河用的是传音入密,她也怕被别人听到。
“呃……”陆渊反应半天才明白了云星河的意思,他用纤长的的指节敲了敲云星河的额头。
“为什么打我?”
“不矜持。”
云星河偷偷踩了陆渊一脚。
众目睽睽之下,旁人只当是这对年轻夫妻在玩闹,含笑看着他们。
陆渊当然不能和云星河计较。
只是看到她脸上得逞的笑容,陆渊长臂一伸,把云星和虚虚揽在怀里,随即很快捏了捏她的脸蛋。
软绵绵的……
云星河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昵。
疾风掠过,马蹄一跃而起。
云星河在陆渊的怀抱里十分安全。
随即,陆渊又神态自若地放开她,原来刚才有人骑着高头大马直奔皇宫而去,差点撞上云星河。云星河暗道自己分了心,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她被陆渊护住才没有受伤,但一旁的护卫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102章
勤王
甚至被纵马人一鞭抽到了身上,还换来了一句“废物东西,还不快快让路!”
陆渊一抬手,止住护卫摔倒的趋势。
连人带马没有丝毫停留,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伤了人一样。
“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人。”云星河问道,“宫内也可以纵马吗?”
“惊扰贵客了,还请二位多担待。”护卫站直身子。
“二位有所不知。”侍卫赔上笑容,“那是我们国君的小儿子,勤王殿下。”
“呵,进宫就这么点路程,走都不愿意走,还真是勤勉呢。”云星河意有所指。
她微微弹动手指,一道灵力直奔马蹄而去。
马高高抬起前蹄,背上的勤王险些滑落下来,死死地抱住马颈,吓得魂飞魄散。
陆渊看到了云星河的小动作,并未出手阻止。
护卫也是通晓灵力的人,自然知道云星河出手的目的。
他眼中闪起亮光:“二位贵客,刚才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是个聪明人。”云星河道,“本来就与你无关。”
很快,看到呈上去的婚帖后,国君亲自乘坐布撵来迎接二人。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停在云星河与陆渊面前。
“见过天乩宗长老,您能大驾光临,是我们西蜀国的福气。”国君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保养得当,隐约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身子有些虚浮,不像平常的西蜀国男子,身强体健。
“国君客气了。”陆渊受了礼仪,云星河侧身避过。
“您叫我杨兴就好,掌门已经给我送来了信,得知是空华长老您能亲自前来,我真是倍感荣幸。”国君杨兴说话圆滑,办事滴水不漏。
哪怕他贵为一国之君,在天乩宗面前,也绝不敢虚妄称大。
陆渊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兴看到了他身后的云星河。
连忙凑上去:“这便是您的道侣吧,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陆渊面色古怪:“我并未举办道侣大典。”
“那也应该快了。”杨兴笑得喜不见眼,“从前天乩宗来能参加小国婚宴的,都是道侣。想必您二位也要好事将近了。您放心,等您二位典礼那天,所有的香料我们西蜀国包了。”
云星河躲在陆渊身后,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陆渊脸皮厚,有他扛就行了。
本以为陆渊会解释清楚,她等着澄清就好。
谁知道陆渊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
云星河不理解,只听见陆渊又说道:“这是天乩宗给贵国公主婚宴送上的贺礼。”
他挥一挥衣袖,地面凭空出现了十几个裹着红布的大箱子。
里面装的全是贺礼。
“从现在起,我是散修陆深之,她是云浅。”陆渊瞟了一眼杨兴。
杨兴很快就明白过来,距离婚宴还有几天时间,空华长老是想低调行事啊。
他都理解,毕竟陆渊也不是第一个这样干的修士。
“您放心,他们嘴巴很严。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
陆渊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杨兴更高兴了:“二位先去休息,待我安排好,晚上好好为你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