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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 (三文不值)


  婚戒,这枚她昨天刚刚偷偷摘下去的婚戒。
  当初看着里圈雕刻的独木桥,冷诺就一直想改几笔。
  现在看,已经不需要了。
  她在黑暗中,把戒指重新戴到了无名指上。忘记了是要取刻刀的,竟只是空手戴着戒指又坐回了床头。
  再次捧起酒坛子,冷诺被自己的忘性气笑了。
  就不信拧不开你了。冷诺跟着小木塞过不去,连牙齿都用上了。
  额头上挂着汗珠,没注意到门响,一抬头,林宽已经站在了床边。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冷诺没好脸色。
  “看你跟个闷酒坛子置气,有什么可笑的。”林宽说着话,已经往身后桌子上搁下了两个馅饼,从冷诺手里夺走了酒瓶子。
  啪。
  没看清过程,木塞一下子就乖乖弹在了林宽的手心里。
  林宽没多说,伸手把酒坛子还给了冷诺。
  可就在林宽把手伸过来片刻间,即便屋子里灯光幽暗,他手指上依然银光闪烁,两只小圈圈互相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这一瞬间,没逃过冷诺的眼睛:婚离了,林宽的戒指还没摘。
  冷诺自己也刚刚顺手鬼使神差的戴上了戒指,她有些心虚,所以也不便多问,低头接了酒坛子,根本没道谢。
  听见冷诺仰起脖子就咕咚下咽,林宽正要迈出门槛的脚还是收了回来,“你,至少吃点儿东西。不然胃受不了。”
  “你谁啊?”一直忍着的冷诺松开了酒坛子,没骂人她已经够隐忍了。
  林宽识趣,他没再说话,屋门掩上,人已经出去了。
  一坛酒,不过二斤。
  冷诺仰头解渴和大麦茶一般,没两下酒瓶空了。
  她把小酒坛子在手掌间转了一圈,酒精度数不高,酒坛空了,却依然散发着浓烈的陈年醇香。
  绍兴花雕女儿红。
  冷诺的目光停在了“女儿红”几个字上。
  就算她平时不喝黄酒,流传千年嫁女儿时的庆婚喜酒她还是知道的。
  “女儿红,什么破酒。”酒太陈了,微微上头,冷诺抬起手臂握着葫芦酒坛朝着地上猛地砸了下去。
  砰。酒坛碎了。
  莫名解气。
  靠砸东西解闷的人,曾是冷诺最瞧不起的人。
  她曾是那么理性,绝对理想的理性大女人,最瞧不起感情用事的小女人。
  可此时,冷诺把脸深深埋进了支起的双膝间。
  艹!
  他凭什么淡定的转身就离婚。
  离了婚就言行仪表形同陌路。
  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娶别的女人。
  还是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绿茶□□。
  他凭什么擅自结扎了他自己。
  以前没想过,
  可是,如果是和他的孩子……
  这辈子,她也想抱个小娃娃——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的确,她是建筑大佬,举世精英,建筑上一切依然轻车熟路。
  只是,
  这条路,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了。
  这架车,她不想再一个人开下去了。
  然而,不想又能怎么样。
  她走进一场天天被丈夫宠着被别人羡慕的婚姻,直到走出来这一天,才发现,她和他都是洗礼了一场清水婚姻。
  后天,他就是别人的新郎了……
  等等,后天他才是别人的新郎。
  黯然中,冷诺暮地抬起了头。
  她小鸟依人的娇柔身形下,装着一颗翱翔雄鹰的心。
  强大无畏,有了想法一秒钟都不愿意原地盘旋的桀骜之心。
  冷诺踢开了脚边的被子,酒精的热度让她觉得身上也燥的恼人,干脆利落线衣和背心,一股脑儿一举手都脱了。
  贴身的是林宽送她时被她扔在地上的红色文胸。
  冷诺跳下床,冲着门口,最短直线恨不得飞过去。
  她忘了刚刚被自己摔碎了的酒坛子,赤着脚实实惠惠的踩了上去。
  如果此时开着灯,冷诺会被脚下突然涌出来的血流而震惊。
  可这会儿,不仅仅是屋子黑,看不见血的问题。
  冷诺竟然对脚心突如其来的刺痛毫无知觉。
  她走到门口随手抓上一件宽大的工地制服往身上一披就推门出去了。
  通透的老式院子,一抬头,一轮皎月仿佛被狗咬去一口,明晃晃的照着人心更壮胆子。
  冷诺还是第一次在晚上上楼。
  结婚了这么久,她跟林宽一直是分着睡的,都没进过林宽的屋子。
  停在了林宽屋门外,冷诺刚想抬起手去敲敲门,手按在门板上,顿住了。
  是了,林宽进她的屋子,从来都是肆意横行的,冷诺想起来了。
  冷诺手上一用力,门推开了。
  对上了突然一个挺坐起来的林宽,好像得说句话。
  酒壮熟男胆,血染作女心。
  冷诺双手抱在胸前,柔声道:“林宽,山妞刚走,我一个人,怕。”


第86章 想要
  冷诺推开了林宽的屋门, 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抱着双肩, 重复着, “我有些怕, 真的。”
  冷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几十年风里雨里夜里工地里。还真就没怕过。
  可是, 她现在毕竟是个刚十九岁的姑娘。
  人的暗示心里便是如此。
  一个怕字,即便开始只有一分怕,话一出口, 脑子也被牵扯着, 怕也多了几分。
  此时已经是三分怕了。
  楼下平时是她和山妞两个人住。
  一个人主卧,一个人偏房。只隔着一扇木门。
  山妞走得不明白, 又是刚下葬。换成常人, 怕才是正常的。
  林宽坐起身,伸手拉亮了床头灯。
  他随手拽下来了衣架上的运动服往身上一披,没犹豫, “走, 我陪你下去。”
  若是就这么让林宽下去了,无非就是在屋子里搬个凳子瞪着眼睛看着她睡觉。
  这种事儿经历过一次,所谓吃一线长一智,这辈子一次就够了。
  冷诺不想再来一遍。
  今晚, 她想要更多更深一些。
  冷诺咬了咬手指, 轻声又来:“怕了。今晚不想回那间屋子。觉得山妞还在偏房。我想上二楼。”
  林宽上来就一口唯物主义无神论, 先把冷诺的怕给否了, “别瞎想。”
  但没过片刻。
  嗅到了血腥味儿, 林宽走到冷诺身边,刚轻拍了拍冷诺的肩膀, 又触了电一般挪开了手,一副商量的口吻:“要不,今晚你在这儿睡,我下去。”
  冷诺咬了咬牙,跟这个人,得干脆把话说透了,到了底:“林宽,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
  林宽低声回应:“冷诺,我们已经、已经离婚了。”
  “行。那我找你哥去。”冷诺想都没想果断利索。
  她想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退堂鼓,林宽能这么回应,她早有预防。
  冷诺一转身,赤着脚,披在身上的制服被惯性扬起衣角,15瓦黄色暗灯下,趁着纤细的腰身更显娇媚。
  前脚还没跨出门,手腕便被身后林宽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抓在了手心里。
  “好了。别耍性子了,进来吧。”林宽还是责怪的语气,但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他抬起另一只胳膊关上门的工夫,不想眼前的冷诺交际舞一般,一步转身,舞步轻盈,已经旋转过来,贴在了他的胸前。
  腰肢袅娜,楚楚可怜,林宽本能的把下巴贴在了靠在自己锁骨的小脑袋上。
  浓密柔亮的黑发,飘着诱人心脾的胰子清香……突然好像触了高压电网,林宽即触即分。
  他一向笔挺的身板微弓,松开了冷诺的手腕,试图轻推了她一把。
  但这只依人小鸟,今晚势必要做只黏人小鸟。
  林宽非但没推开,还让冷诺空出来的两只手绕过了他的腰,轻柔如缎,紧紧抱上了他。
  林宽不傻,从冷诺推开他的房门那一刹那,他便感觉到了冷诺今晚不是善茬儿。
  他自然知道冷诺今晚进来要的是什么。
  林宽早就注意到了冷诺白皙柔滑的脚下涂了红,每挪动一下,地板上都印着一个红色的脚印。
  若不是此刻,林宽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抱起这个不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女人帮她包扎。
  可是此刻,她要的,他给不了。
  他明明想给,他太想了,他夜夜梦里都想。
  一瞬的接触已经让身体的反应来得太措不及防。
  他强弓着腰,两只手硬拉开了冷诺缠在他腰上两只水蛇般柔细的胳膊,“睡吧。不早了。”
  无意间说完这句,林宽都想抽出手来,扇上自己一巴掌。
  为了躲开跟冷诺四目相对,他松开手,咬着牙,转身往床边踱步蹒跚。
  一个冷不防,冷诺又从后面抱住了林宽,双手相叠,特意让两枚戒指想碰,耳边风起,“你的戒指怎么也没摘?林宽,你这份生日礼物,我想戴一辈子。”
  林宽只觉得耳边轰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明明确认过,在婚姻和北港大桥中,只有他一个人坚持过他们的婚姻。
  而冷诺,曾冷漠的给了他明确的回答——北港大桥。
  为了北港,这个父亲和大哥的梦,如今莫名的似乎也成了冷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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