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里,司机转头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等一会儿。”
司机还没转身,梁沁已经叫住了他,没办法,他只能认命的把头转回来。
梁沁拉了拉白芙蕖的手,眼里带着坚定道:“他不回来见你,但是你可以去看他啊。”
“你是说让我去公司找他?”
白芙蕖顿时脸色一沉,小声道:“可是蕴白先前交代过,让我没事不要去公司。”
很显然,霍蕴白这事交待的时候很认真,所以她平时再怎么招摇,却从来不敢去霍氏充什么老板娘。
什么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更何况像霍蕴白这样的男人。
“没事当然不能去,现在你是担心他的身体,去给他送些晚饭。”梁沁笑了笑,伸手整了整白芙蕖的衣领。
白芙蕖顿时心领神会,眼底反射着光芒,跟着又忍不住担忧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行,你低调点,不要让他为难,只是送个吃的,怎么不行了。”
梁沁笑了笑,自觉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只要霍蕴白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抵不住女人柔情似水的时候。
看了一眼外面道:“现在天太冷了,你回房换件厚点的衣服再去。”
梁沁说着,在白芙蕖疑惑的目光中,拉着她进了屋。
……
梁家酒庄内。
梁酒看着窗外的夜色,目光沉凉。
万易和张家兄弟看着眼前的梁酒,一脸担忧:“大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酒庄再交到霍氏那种人手里。”
一想到,以前齐财华仗着身后有霍氏撑腰,就在酒庄作威作福的样子,兄弟两人的脸色就难堪到了极点。
万易最是担心,脸上也不由的多了一抹的沉色。
他怕是最不希望齐财华那种人再回来的。
“交是肯定不能交的,既然我把酒庄的管理权拿回来,就没有想过要再还回去。”
梁酒沉声道,心中却并没有说出的话那般踏实。
霍蕴白是怎么拿到梁家酒庄的股份,她看来要见一见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谋面的便宜弟弟了。
“大小姐您放心,那个霍总再来,我们兄弟一定先把他打出去。”
张贤拍着胸脯一脸保证,梁酒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也跟着多了几分的暖意。
一旁的万易一直没有怎么开口,张贤忍不住道:“你小子又憋什么坏主意。”
“我有什么坏主意,只是觉得霍蕴白既然拿着酒庄的转让协议,那肯定是早就有了准备,这种事情上,应该时律师比我们要有办法的多。”
对待文件里的条款,他们不可能逐字逐句的把话都说的清楚明白。
更不可能找出这其中的问题和关键所在,只有像时砚之这样专门研究法律条款的,有可能会找出其中的一些空子,弄不好能让他们可以钻一下。
“你小子不是最不喜欢时律师的吗?竟然让大小姐去找他。”
张贤凑到万易耳朵,呵呵的笑声道,脸上全是一副我看懂你的坏笑。
万易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反驳:“我什么时候不喜欢时律师了。”
“每次时律师来找大小姐,你脸都拉得比驴都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不是……”
张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万易一把捂住。
上次开会的时候,大小姐都已经和他说过了,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如果张贤说出来怕是只有让大小姐难堪。
瞪了张贤一眼,匆匆看向梁酒道:“大小姐我们先出去了。”
梁酒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找时砚之问问,听到万易叫自己便头也没转的点了点头。
张紧被万易捂着嘴夹着头,连拖带拽的扯了出去,难受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头拽掉了一样。
张贺见状,也只能匆匆跟着出去,办公室里一时只有梁酒一个人。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和时砚之说这件事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时砚之的电话总是比她想的还要准时。
“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像心有灵犀一样。
梁酒嘴角边的笑容不由大了几分。
“我去接你。”
“你要来接我?我今天不回时公馆了。”
梁酒蹙眉,她今天怕是没有什么心情回去了,酒庄的事情让她有点头疼。
“嗯,家里来客人了,让你见见。”
时砚之说道,梁酒也只能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时砚之说来接她,结果是真的来接她。
通话刚刚挂断,米生就跑了进来,呵呵笑道:“大小姐,时律师来了,就在门口。”
梁酒: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直接告诉她,让她出去不就好了,还搞得这么奇怪。
梁酒脸上装的镇定,点了点头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还没有走出酒庄,梁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的男人。
见到时砚之,梁酒心里微微轻动慢慢走上前。
“你来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梁酒抿了抿唇,脸上带了几分的娇嗔,跟着男人上了车。
“酒庄的事情……”
“霍蕴白来酒庄了。”
没等时砚之开口,梁酒已经很主动的全部给招了。
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波动,几秒后才笑道:“我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他怎么就知道了。
梁酒蹙眉正要开口,男人也先一步解释:“没有监视,也没有任何让你不自在的方式,只是过于关注霍总的情况。”
梁酒: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监视她,但是有让人监视霍蕴白,所以才会知道这件事,是这个意思吗?
梁酒挑眉,看着时砚之的黑眸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男人被她看得格外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不要这么看一个男人,很危险。”
危险……
梁酒脸一红,做为一个几次在他手里死里逃生的女人,她确实get到了危险的含义,连忙坐直了身子,正经的看向前方。
时砚之被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目光撇到她绯红的脸颊,不禁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吗?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再想什么不太正经的东西。”
“我没有!”梁酒挺直了脊背,回答的意正言辞。
对,她没有,她根本什么坏心思都没有。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说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开车分神,很容易会造成交通事故。”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笑意。
梁酒很容易就在怀疑他其实在憋笑,一张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男人……真是会钻空子的很。
“我看还是不要说话了,认真开车的好。”
梁酒抿了抿唇,给了一个很安全的答案。
“嗯,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视死如归,其实我车技很好。”
梁酒:她怎么感觉这男人又开始对她不正经了。
原本自己还有一肚子话想和他说,结果车子到了时公馆她也没有机会开口。
管家见到他们的车连忙小跑了过来。
梁酒一下车就直接往屋里走去,妩媚的身姿带着脚下的高跟鞋哒哒作响。
管家紧张道:“梁小姐是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他看自家少爷,又好像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呢?
“没有,梁小姐她……心情很好!”
时砚之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在管家面前一本正经的走了过去。
管家:真是搞不动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都奇奇怪怪的。
梁酒以为时砚之让她见的客人会是时家的亲戚,可是她一进客厅,只看到沙发上缩着的一团……
“姐。”
梁实看到梁酒,缩在沙发上的身子顿时直了起来,满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梁酒先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是谁。
“梁实?”
嗯嗯!少年连忙乖巧的点头,耷拉着脑袋像是求宠的小狗,扯住了梁酒的衣解晃了晃委屈道:“我有罪,梁家酒庄的转让协议是我签的。”
说完,他身子一缩,像是生怕梁酒会劈了他一般,赶紧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和他已经离婚了,我还以为把酒庄送给你做婚内财产,写谁的名字都一样呢。”
梁酒:这才是真正的法盲,连她都知道现在的婚姻法改了好么。
法盲!
“你别生我气啊,我怎么知道姐夫……前姐夫会骗我啊,他说他想追你,我还以为你们玩的婚后相爱这种老掉牙的梗呢,谁知道他是这个追法啊。”
“我是被骗的,我是想把酒庄给你的,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管理酒庄,拿着它也没用,反正你都会拿钱养我。”
梁实一阵嘀嘀咕咕的小声道,视线偷偷打量了一眼刚进门的时砚之,把啃姐理由啃的理直气壮。
梁酒:她看着像是一个扶弟魔吗?
不,这样的弟弟,她是!
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梁酒这才不至于对他动手,轻咳了一声道:“怎么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