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酒:白芙蕖这是骂她,还是要和她做姐妹啊?
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然后,门被人从外面毫不客气的推开。
‘砰’的一声,门板撞在门吸上,有些沉闷。
梁酒抬头,对上霍蕴白冰凉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活吃了一样。
“芙儿好心给你送吃的,你为什么要侮辱她,梁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安份守已。”
霍蕴白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脖胫上,用力的掐出红痕。
这突如其来的霸总模式,梁酒这几天在几本小说上见过。
只是,以前她没让人掐过脖子,现在自然也不会。
指尖扣在男人的脉搏上,猛然一个用力,将那只手轻松的甩开。
对上男人不可思异的视线,梁酒眨着眼,依旧笑的从容又温柔。
“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霍蕴白看了看自己发麻的手腕,又抬头看向对面的梁酒。
眼底的狐疑和震惊,这次是怎么也没有遮住。
梁酒见他不说话,优雅的挺直了身子,交叠着双腿,斜靠在沙发上。
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端庄好看,桃花眼里却一片冰凉。
“我只是请她帮我想想离婚的事,怎么就侮辱她了。”
到是白芙蕖走前说的那句‘绿茶婊’,让她十分的不喜。
这女人看着柔弱让人心疼,但就是太没有规矩了。
原本自己是可以离婚成全他们,现在……就要看她心情了。
霍蕴白看着眼前突然转变的女人,一时竟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芙儿善良单纯,不想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伤害你,你到好,却对她恶言相向,害她差点动了胎气。”
这一串的质问,让梁酒越发觉得好笑了。
想到自己今天对‘白莲花’一词的了解,越发觉得白芙蕖这个名字和她十分相配。
有些人就是这么盲目自信,以为别人的谦让,就是妥协。
“我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果她不来招惹我,又怎么会动胎气,还有,你听到我对她恶言相向了?”
自己的好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不过那些小说上的内容也确实不假,无脑霸总和白莲花绝配。
她,配不上!
“就算没有芙儿,我也不会喜欢你。”
霍蕴白梗着脖子冷声道。
当初联姻,虽然是霍氏有意,但也是梁家有心。
“嗯,所以我在等着你的离婚协议。”
梁酒抿了抿唇,笑笑。
额间有一缕发丝滚落下来,懒懒的搭在了她的锁骨上。
霍蕴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狠厉更浓了。
这女人是想让他主动提出离婚,好分霍氏的财产。
想的到挺美。
“等芙儿生下孩子,你可以提出来。”
老太太的临终遗言里有一条,只要他有了长子,如果是梁酒主动提出离婚,那就是自动放弃霍家的继承权。
这才是他一直在等的。
等白芙蕖生下他的孩子。
等梁酒自己受不住他的冷落,提出离婚。
“一定要等这么久吗?”
梁酒有些失望,不过再忍几个月就好啦!
这么一想,梁酒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
点头回了一个肯定的:“好!”
霍蕴白有些不确定的在她脸上看了又看,半晌似乎没有找出什么毛病。
梁酒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星期,等到脚上的扭伤好的差不多,才去医院拆线。
护士看着她腰间的疤痕一脸惋惜道:“伤口有些深,怕是要留疤了。”
以后露腰装是不能穿了。
梁酒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奶白色细腻细滑的肌肤,那道粉红色的疤痕确实十分显眼。
穿个稍微短款的衣服,抬胳膊都可以露出来。
皱了皱眉,问道:“没有祛除疤痕的办法吗?”
女人,还是对自己的外貌很在乎。
尤其是在她那个年代,女人身上有疤,有可能都嫁不出去。
她还没有对婚姻和爱情绝望的时候。
“这么深的伤口,估计还是会留下痕迹,或者用个刺青和印花遮一下。
护士笑着建议,但转而道:“不过这个地方也算隐秘,只要穿衣稍微注意些就好了。”
在该美丽的时候遮掩,梁酒有些不置可否。
从医院里出来,外面的艳阳高照,阳光打在女人精致的脸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剪影。
饱满的红唇沾了水泽,变的红润诱人。
她没让司机跟着,而是拎着前两天洗好的西装,顺着马路边向前走。
熙熙攘攘的街道,到处是来往的行人。
燥热的气息,却没有扑灭她眼底的热情和欢喜。
这里和她以前认真识的全都不一样。
梁酒站在一家烤肠店前,看着那些人拿着手机扫一扫离开。
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梁酒给自己买了烤肠,炸鸡,小串,奶茶……
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感到了好奇和期待。
直到天色渐渐黑了,梁酒才站在了一个公园前。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脚上的这双高跟鞋已经重的不像话了。
公园的广场上正放着激情豪迈的音乐。
大爷大妈跳着广场舞,吸引了梁酒的视线。
直到她在公园的角落里,听到熟悉的音调。
是一首《天仙配》
和激扬的广场舞音乐不同,黄梅调在这嘈杂的广场里别具一格。
梁酒站在原地,看着大爷手上的拍子,不由的跟着唱了两句。
‘从今不在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女人优美的身段,精致艳丽的面容,身上的旗袍更是将她衬的婀娜多姿。
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自在,仿佛和这戏曲浑然天成。
周围原本被广场舞吸引的视线,因为女人亮丽的唱腔,顿时投来了惊艳的目光。
一瞬间,仿佛她成了整个广场最亮的明灯。
广场舞虽然轻快,但终不及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东西经得起考究。
一个转音,都让人惊艳不已。
“小姑娘,你是戏曲学院的吧。”
“一看就是专业的,唱的真好。”
“再来一首吧!”
突然被人这么夸奖,梁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以前听人唱过几句,并没有学过。”
“没学过嗓子都这么好,小姑娘你很有天赋啊,再给我们来一段吧。”
大爷大妈爱看热闹,更何况他们公园,还很少见过这么漂亮又会唱戏的女人。
梁酒盛情难却,看了一眼旁边的说书鼓,道:“我给来上一段大鼓吧。”
梁酒拿起上面的鼓键、鼓棒。
咚!的一声,鼓声响起,手边的快板也跟着打了起来。
“小小黄安,人人好汉”
女人柔美的声音,带着坚韧,一口地道的黄陂腔,在广场上空蓦然响起。
咚咚!
“铜锣一响,四十八万。”
“男将打仗,女将送饭。”
“……”
随着鼓响,鸳鸯板在女人纤细雪白的指中翻转,打出特殊的声响。
琵琶、二胡、竹笛,随着鼓声默契的响了起来。
女人身着一件水墨色刺绣倒大袖旗袍,举手投足都像从那个年代的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熟悉的旋律将一众民乐爱好者,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一些没有接触过大鼓的普通民众,都被纷纷吸引过来。
一曲《“说破天”说书》选段过后,周围先是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一阵热切的掌声。
“小,小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民乐团,我们很需要你这样年轻又有才华的年轻人。”
队长大爷放下手里的二胡,一时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
人才啊!
这要是加入了他们团,那以后他们团的演出,一定能……
大爷双手伸在半空中,因为激动想要抓住梁酒的想法,生生被他按了下来。
人多,他可不能让小姑娘觉得他老不正经。
梁酒放下手里的鸳鸯板,曾经她唱大鼓只是为了生活,甚至每次唱过后,心中都会有几分的羞辱。
那个年代,戏子、唱曲,那都是贱命。
如果不是真的生活所迫,曾经的她又怎么会愿意。
这种以前她只能拿来消遣的玩意儿,没想到还有一天被人重视。
“国家需要你们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啊。”
“宣传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担,要落在你们这代人的身上了,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要继续传承下去!”
“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激情昂扬。”
“……”
梁酒被一群大爷大妈,以及民乐团员围在原地。
众人看着梁酒就像是一群妖精,看到了唐僧肉。
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说的一脸激扬,就差拉着梁酒去国家戏曲大舞台上,给那些戏曲协会的会长们唱上个一晚上。
比较热络的大妈们,已经拉住梁酒双眼放光。
大妈A:“小姑娘多大了呀?有男朋友了吗?哎哟~阿姨有个儿子的呀……”
大妈B:“我也有个儿子!”
大妈A翻了个白眼:“浓的儿子是博士后的啦,搞金融哒,年入百万,有房有车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