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之一句话,就能堵的梁酒无话可说。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虽然今天闹事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可是难免还会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而他们那些亲戚也都还在。
自己手无寸铁,晚上睡着的时候,那些人真的来找她麻烦怎么办?
如果大半夜的被暗害,她岂不是会很惨。
那些男人要是对她一个女人做什么,自己能反抗到几时?
这么一想,梁酒一个激灵,赶紧跟上前道:“那今天就要打扰时先生了。”
时砚之转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藏在眼镜片下。
似乎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好像这男人对她笑了一下。
“还好,我们不在一层住,算不上打扰。”
梁酒:刚才一定是她的错觉。
她不该怀疑时先生的人品。
“怎么管家不在?”而且那些佣人也不在。
梁酒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的向四周环顾。
男人蹲下身,从鞋柜里拿了唯一的一双女式拖鞋放在她脚边,不紧不慢道:“管家儿媳刚刚生产,他回去看刚出生的孙子,要等满月后回来。”
解释的很满分。
梁酒点了点头:“那其他人呢?怎么也不在。”
“我洗静,家里只有固定的两个佣人,其他都是临时工。”
说的依旧很合理。
梁酒不禁追问道:“那固定的两个人呢?”
不会是他和自己吧!
这个屋子里,此时看着格外冷静,为什么她以前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呢。
明明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
梁酒只能歪着头,一脸坦诚的看向男人。
时砚之好像并不意外,依旧十分谈定的回道:“剩下的一个司机,一个厨师,你要见他们?”
现在都已经开始向她反问了。
梁酒讪讪一笑,摇头道:“到是没有这种想法。”
她没事见人家司机和厨子干什么。
换好了拖鞋,时砚之转身,将手里的药袋递到了梁酒面前。
梁酒昵了一眼,看向男人。
“三楼客房,你上次睡过,没有人。”
睡过……她睡过什么啊?
过年的那次?
能不能说话不要说一半,很容易让人误会。
梁酒接过药,迟疑的点了点头。
见时砚之没说什么,她也只好自己拿着药上了楼。
三楼的客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改成了一间女式的主卧。
比上次她来的时候,明显华丽了不少,屋子里的布置和格局都变了,装修风格也变的中式田园,看上去格外的清幽雅致,尤其是屋内的一个圆形屏风后面,竟然就是敞开的浴室。
梁酒愣了愣,半晌退出了屏风后面,两边转了转头。
这才发现,整个屏风竟然对着床。
这要是有人坐在床上,确定不会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图吗?
浴室旁还有一排长开衣帽间,梁酒拉开时,里面竟然是一排排各色的旗袍。
梁酒怔在了原地半晌,竟然有一种这好像是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脱了衣服,梁酒这才发现伤在后腰,她很难自己上药,只能找到了浴室的落地镜,费了半晌的时间,才勉强涂好。
原本还以为时公馆里还能有几个女佣,现在好了,这里面只有她一个女的。
她怀疑时砚之是不是故意的,难道还想让自己请他帮忙给自己上药不成?
终于上好了药,梁酒才磨蹭着从楼上下来。
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时砚之果然没有骗她,他家里还有个厨子,不用像大过年一般自己亲手做饭。
她虽然不讨厌做饭,但是她讨厌油烟。
下楼时,时砚之正在窗边和人打电话,看到她下来,跟那边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签完字就可以让他们离开。”
时砚之挂了电话,走到餐厅。
梁酒已经从餐桌前坐下,看着满满的美食,忍不住道:“还是你们家的厨师手艺好。”
她曾经也是吃过御厨的,虽然这些菜式没有王府宴上的那般精致,味道确实不俗。
时砚之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夹了一些青菜道:“是你不挑食。”
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梁酒笑笑,半眯着眼睛看向男人道:“谁说我不挑食,我这明明挑食的很,一般饭菜是入不了我的口,不过你们家的菜,我确实不挑。”
这要归功于他家的厨子确实好。
时砚之满意的应了声,给她还夹了一块红烧肉。
叮嘱道:“那以后就每天过来吃吧。”
又是这句话。
梁酒撇了撇唇,她可不往坑里跳。
转而道:“你刚才和谁打电话?是酒庄的事吗?”
时砚之做为酒庄的法律顾问,这次工人闹的事情并不小,他肯定是要负责处理才对。
不过梁酒也没有打算放过那些人。
那些人多是在酒庄吃过太久了,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变的理所当然。
生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个资本家。
“那些人在派出所,有几个被查出了手脚不干净,在酒庄的账务上做了假账。”
时砚之的话,让梁酒意外的同时,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一个若大的酒庄,传承也已经有上百年了,本来雄厚的家底,变成了现在这件破败不堪,里面没有几个蛀虫怕是也不可能。
“既然查出了有问题,自然就要求政府帮我制裁。”
梁酒悠悠一笑,看向时砚之的眼底带着几分的打趣。
这群闹事的人里面,自然是有一些从头无辜的工人,但是有些人……可是也不能放过。
“嗯,放心好了,我让助理去了警局,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会继续追查。”
那些人平时在酒庄里多凶悍,进了派出所就全部都是纸老虎。
只要审讯一用点力度,那些人根本就禁不住吓,全都会说出来。
“不要手软,要让他们在里面多待几天,不过,他们家里人没有动静吗?”
梁酒有些好奇,那些人有好多都是整个家庭的生活支柱。
突然被抓进来,肯定不会现在还不知道。
时砚之淡定道:“他们的家人要保人。”
“保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能白挨打了。”
梁酒笑笑,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让人家在里面待一辈子不成。
这次虽然是集体闹事,砸了一些酒庄的东西,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只不过声势有些大了点。
就算是不保,也不过是十几天的拘留,到时候也就全都会出来。
只不过这些人里,也确实有些无辜的,自己没有理由赶尽杀绝。
“嗯,没有让你白挨,所以我不同意和解。”
时砚之淡淡的回道,吃饭的动作到是格外的优雅。
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谁叫他们动了他的人呢。
“你这个样子,看着好不近人情,不过做为我的代理律师,又是为我出头,看着还真是有些迷人。”
梁酒笑着停下手里的筷子,黑眸微眯。
霸总谁不爱呢。
只不过要看霸总护着的对象是不是自己而已。
套路和情话虽然土,但依旧不妨碍它会让人心动。
只要当事人觉得好,那这话就是好的。
时砚之深邃的黑眸,在眼镜片下是遮不住的幽暗。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盛着一簇盈盈的笑意。
“怎么,梁小姐是在向我表白吗?”
梁酒:当然不是!
“没关系,就算是梁小姐不表白,我也知道你的心意。”
男人身上这份自信,就保持的十分恰当。
即不让她觉得油腻,也没有让人觉得轻浮。
梁酒不禁有些脸颊滚烫,张了张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什么心意你怎么知道?”
说完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赶紧打断:“我现在算是时先生的雇主吧?”
“嗯,我做你的律师,你给我钱,自然是。”
梁酒满意极了,点头道:“那就好,那雇主说的话,你是不是都要听?”
“不一定,案子以外的要求,我都可以不接受,不过,如果梁小姐以另一种身份要求的话,我到是可以考虑。”
“不用了,我没有要求了。”
梁酒赶紧低下头吃饭,直觉告诉她,这男人的话不能接。
后面肯定又有坑在等着她。
酒庄的住所被砸坏了,梁酒只能暂时住在时砚之这里。
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是让她一个女人出去住客栈……酒店,她还是很不适应。
而且万一那些工人的家人偷偷来酒店报复她可怎么办。
当然,这些话是时砚之跟她说的,梁酒深信不疑。
从时公馆住了两天,她发现时家人的只有一个厨子和司机,原来的那些佣人见都不见,而时砚之也不出门。
当律师真的很闲吗?
不过还好,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派出所里就给了消息。
那些人在里面待不住,所以在找她合解。
时砚之的回应很简约‘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