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只想早点下班[穿书] 完结+番外 (解凡尘)
夏夕月没能察觉到正在逼近的迫害。
她的思路,还正单纯地跟着凌尘的话语走:“清心果?它不是在原之卿那里么。”
凌尘回过神:“我们联手了。”
夏夕月:“……”不愧是你们。
“我会把它炼制成能直接对南弦使用、彻底祛除他火毒的药物。”凌尘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之后的事,“等他用龙血树炼化血脉时,你趁机给他灌下,之后就万事俱备,只差把他丢进混沌魔源了。”
夏夕月点了点头,认真记下。
眼看就要到任务的最后一步,百年努力只看一朝,她不禁有点紧张,不放心地确认道:“但南弦也知道清心果在原之卿手上,我给他,他不肯吃的话,难道要我硬灌进去?”我好像打不过他……
凌尘不甚在意地轻拂袖摆:“龙血树能提纯血脉,服下后,每一寸骨血都像在烈火中重塑。他会短暂丧失行动能力,届时可以任你施为。”
“……”夏夕月听着这个词,又想起南弦的样子,不知为何心跳悄悄加速了一点。
她清清嗓子,一脸正经,没话找话道:“跟先前在地底时一样?那我明白了。”
“事不宜迟,我给你一道阵法,你出去之后,立刻画在地上。”凌尘朝夏夕月抬起手,“伸手。”
夏夕月摊开手放在他面前,看着凌尘指尖虚虚在她掌心划过,留下复杂的莹白光痕。
夏夕月眼底不禁染上几丝好奇:虽然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但上司想把南弦捞出小世界的心,不容置疑。等回到躯壳之后先画一下,看看它究竟能怎么提高工作效率。
……
南弦到了魔宗,却没能找到清心果,反而在魔宗的药堂附近,发现了一片暗藏的阵法——原之卿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提前设下了埋伏。
正想突破那些层叠的法阵,抓个人问问情况。但这时,他心里忽的一悸:设在夏夕月旁边的阵法玉符,竟然碎了。
“……”他顾不上跟魔修缠斗,倏地转身离开。
夏夕月所在的地方,离魔宗并不算太远。这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出了差错。
……
深林中。
夏夕月正手忙脚乱地躲着一只突兀出现的妖兽。
它是从凌尘给的那个阵法当中钻出来的,也还好南弦临走之前,很良心地解开了对她经脉的封印,否则这东西一口下去,她大概就已经没了。
不大的阵法空间中,土砾飞扬。夏夕月左支右绌地抵挡着这只兽头蛇身的怪物,身上很快被擦出几道长长的血口。
她又一次险险躲过凶兽的獠牙,忍不住悲观地沉默了一下:凌尘是不是把还没驯完的半成品扔给她了?早知道是这么凶残的野兽,她还不如假装走火入魔,自己震碎玉牌呢。至少那样不用担心取出龙血树之前,自己先进了妖兽的肚子。
她顶着体内火毒的灼痛,费力地周旋许久,终于用腾起的土蛇短暂压住对方。
夏夕月掌心虚握,手中聚起长长的土钉,正想咬牙刺下去,却忽然听到一阵近在咫尺的嘶嘶声。
——另外一只妖兽不知何时从阵法的破口处钻入,悄无声息潜伏到了她身后。一滴温热的口水沿着毒牙划过,滴答落在了她肩上。
“?!”夏夕月脸色微变,倏地回过头。
几乎同时,一簇火光一闪即逝,擦着她颊侧掠过。
那束火焰明亮却并不灼人,像一簇泉水构筑的温和箭矢,抵住那只偷袭的妖兽巨口,将它推离夏夕月,推到她身后的树上钉住。
下一刻,空中温度骤然拔高,又迅速回归平静。
夏夕月回过头,摸了摸脸上被火箭擦过的地方,感觉暖融融的。树上璀璨的光亮起又熄灭。她本能阖眸,等再睁开眼时,面前竟然已经空了——妖兽和它背后的树都已不见,只有一簇灰烬从空中纷飞飘落,象征着刚才发生的事并非是一道幻影。
“……”夏夕月看着那一捧灰,忽然想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内鬼,无声打了个寒颤。
她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一道身影。
南弦抬手扶住她:“你怎么样。”
说话间,他手中丹丸碎裂,药力被灵力裹着,覆盖向夏夕月全身。
那些被獠牙划出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火毒这种时候反倒有了用处,寻常毒素根本无法对夏夕月起效,这些兽类的毒,也并不例外。
……
水灵根清洁起来颇为方便。
夏夕月坐在旁边,清理着身上的污渍时。南弦转过身,看向自己布下阵法时用到的玉牌。
碎裂的那一块玉牌上,防护阵法已经触发,它旁边有一条焦黑的蛇尸,死蛇小臂长短,没焦的地方露着隐约的古铜色。
南弦蹙眉查看片刻,认了出来:这是一种十分精于破障的锥蛇,偶尔会和擅长寻宝的狮篾兽待在一起,狩猎各处的天材地宝。山间的宝物他们很少放过,而一些单独在外、身怀异宝的修士,也时常在睡梦中遭到毒手。
南弦:……还好及时赶回来了。
只是,寻常的锥蛇,遇到坚硬难克的屏障,往往会放弃离开,以免撞上强于他们的守药兽,不幸殒命。但这条却竟然拼死也要把玉牌撞碎,有些古怪。
除非它们背后有人指使,或者……有某些过于吸引它的东西?
南弦收起碎裂的阵法玉牌,看向夏夕月:“你身上带着什么?”
夏夕月一怔,旋即她明白过来,指尖抚过小臂,从本命空间中取出上次封印好的龙血树,塞到南弦手上:“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龙血树?”
南弦看着手中的玉盒。如此倒是能说得通,夏夕月如今境界不稳,本命空间偶尔也有波动,这种程度的秘宝,确实会吸引各种妖兽靠近。它们对天材地宝的敏锐程度,比人要高得多。
只是,偏偏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总觉得太过巧合。
南弦审视着妖兽的尸体,担心这件事背后,有一双阴险卑鄙的手在暗中推动——或许是那两个人也知道了夏夕月身带秘宝,所以故意驱使妖兽在魔宗周围寻找?
保险起见,这里不能再待下去。
他转向夏夕月:“我们换个地方。”
……
南弦没再单独去魔宗。
对方显然早有防范,也清楚他现在需要什么,清心果没那么容易到手。
所以他打算换一个思路:直接去找原之卿。
不管是拿这位魔宗少主当人质,还是想办法从他的本命空间搜,都比刚才那样漫无目的地找寻,要稳妥得多。
但原之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达成这个目的,还需要稳固如今有些浮动的实力。
……
南弦仔细隐匿着两人的痕迹,带上夏夕月辗转半月,来到了另外一处密林。
然后又一次设下了屏蔽的阵法。
如今他们远离魔宗边界,不必再像先前那样小心。南弦在阵法之外又布下重重杀招——若是又有上次那样的魔兽想要靠近,在接近玉牌之前,它们便会先被杀阵上的波动震慑。就算妖兽当中有亡命徒,也很难突破。
夏夕月始终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像一个不给别人添乱的优良战五渣。
等南弦用龙血树炼制好药材,服下炼体之后。夏夕月靠着树睡了一觉。
然后在识海中,见到了等候已久的上司。
“看清他的阵法了?”凌尘抬袖轻挥,面前凭空浮出一张卷轴,他言简意赅道,“画给我。”
明明是在帮南弦飞升,夏夕月的良心,却总是一跳一跳地疼。
“……”夏夕月咬了咬牙:算了,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主人从前给她喂药,或者赶她去修炼的时候,不是也总说长痛不如短痛么。
飞升当前,什么良心不良心的都丢去喂原之卿好了,先把人捞出来才是重要的。
她无声地吸了一口气,画下了先前南弦布阵时,她瞥见的阵纹。
……
凌尘在阵法方面,造诣本就极高。
如今又有一只小内鬼相助,没多久,南弦闭关炼化血脉的时候,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了阵法外。
凌尘抬眸观察片刻,按了按身上短暂用来屏蔽天机的羽毛,径直走了进去。
他衣服上的织纹泛起微光,像一片轻柔水幕落入湖中,没有溅起一丝涟漪,无声穿过了屏障。
夏夕月正在休息,忽然感觉有人握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她倏地睁开眼,差点惊讶出声。还好在那之前,一只手落在她嘴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夏夕月盯着从颊边垂落的衣袖,神态逐渐从警惕变得放松。淡淡寒意擦过皮肤,这种看上去素净,实则昂贵又稀有的料子,让她很快认出了来人。
仰头望去,果然看见了凌尘的脸。
凌尘松开手,往她掌心放了一只玉瓶。他顺着神识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又转过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等离开阵法屏障,凌尘却并未离开。
他抬起手,剑刃从鞘中倾出,长剑翻转,被他轻轻握在手上。
越过茂密树冠,空中雷云无声聚集,乌压压一片,阴沉欲滴。凌尘回过身,看向面前的阵法屏障,雷光如水般沿着剑刃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