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只想早点下班[穿书] 完结+番外 (解凡尘)
他只能先思索另一种情况:怎么和南弦达成合作。
原之卿:“……”目前来看,南弦对魔修的态度,倒是比对待隐仙宗要好,特别是给凌尘的那一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也并非没有同南弦合作的机会。
正想着,旁边忽然响起一道细碎雷音。
那声音极近,仿佛就在身侧,突然被人欺近到这种地步,原之卿心里一惊,倏地回过神,转头看去的同时扬手一剑。沾着幽火的灵力如扩大的涟漪,瞬间笼罩向雷声来处,半片树林随之化为飞灰。
一片灰雾当中,原之卿停下前行的趋势,回过身来,周身幽火缭绕,森然看向对面。
来人居然是凌尘
原之卿打量他一眼,调侃道:“师尊这是要来清理门户?——可惜比起我,恐怕现在,你才是隐仙宗最想清理的那个。”
凌尘飘身落在他对面,没有理会这种挑衅,只淡然道:“不妨合作。”
这是原之卿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他微一挑眉,眼底有些诧异:“你是暴露本性之后自暴自弃,打算跟魔修混了?”
凌尘像是没听到他话里的嘲讽,只平静说着自己的事:“你要南弦的踪迹,我要夏夕月。”
“……”原之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猛地一跳。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声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长情。”……就使劲逮着一个祸害。
凌尘抬手顺着剑上垂下的流苏,慢条斯理地说:“她很有趣。一块本该高高在上的璞玉,却因为天真愚蠢而被人踩在脚下、握在掌心,逆来顺受,实在很难玩腻。”他忽然看向原之卿,意有所指地说,“个中滋味,你不是也早就体验过么。”
原之卿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目光沉了下去:“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他抓夏夕月,只是单纯地在抓人质,凌尘却居然想把他也拉到变态的领域,然后用相同的身份达成合作……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该不会以为魔修就会跟他很有共同语言吧。魔修可没他那么无耻!
凌尘看着他:“怎么,不舍得?”
原之卿冷嗤一声,指尖幽火晃动:“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种毫无信誉的伪君子,居然也敢提出跟人合作——若是信了你,岂不是会像我那位好师弟一样,被废去经脉,关在地底百年?”
“那时的他,还不配跟我谈任何条件。但你可以。”凌尘似乎总在有利于自己的事上很有耐心,语调平静,“关押不牢,是我失误。但若没有你的那些小动作,他也不会这么轻易逃脱出来——如今有三伏火在手,他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就算你我哪一方找到了他,单独一人,也难以应对。你虽有不少部下,但依我看,他们的实力,去了也只能给他当柴烧。”
“这种有利于你我的事,究竟有什么可顾虑的?”凌尘直视着原之卿,浅淡的眼眸却如同深入湖底的冰针,洞穿一切,“三伏火对你来说,难道还比不上别人家的宠物?”
轰——
幽火长剑直刺凌尘面门,凌尘一转剑柄,剑鞘迎了上去,稳稳架住。两股尖锐灵力从长剑相接处轰然炸开,厚重水波般扩散。残余的半片树林像被一把无形锋刃平削而过,枝叶雨点般砸落在地上。
原之卿隔着剑刃,看着对面那个隐仙宗的风云人物。幽绿火焰毒蛇般盘绕在他的剑上,仿佛找到机会便能一口封喉,可却始终不得寸进。
僵持片刻,他想到了什么,沉声开口:“不如先来说一说,你要怎么找到他们。”
凌尘衣摆在灵力卷起的风中翩飞,仙气盈然,被对面鬼火森森的原之卿一衬,越发像一个心寄苍生的仙人。
只可惜仙人正在聊着算计同门的阴暗话题,他淡然道:“这是我的事。你只需出力,得手之后,我们各取所需。”
“……”
原之卿沉默了许久,收剑归鞘:“好。”
同时他心里冷笑:各取所需?
既然这样,那三伏火和夏夕月,他都要。
……倒不是想要那个妖族少女,只是想撕碎这个伪君子的面具,看看届时他人火两得,凌尘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正道的峰主,或许还没见识过魔宗黑吃黑的手段。
不过旋即他又想,对面的人可是那个凌尘。比起夏夕月,不管怎么看,凌尘更感兴趣的,都应该是南弦体内的三伏火……没准这家伙正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不能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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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别去找他
不知过了多久,夏夕月从困倦中睁开眼。
散乱的视线重新聚焦,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平整青石上,四周是一片看不到边的绵绵林海,她像是沉在水底,头顶繁茂的枝叶几乎遮蔽了全部日光。
阴暗污脏的深林中,身下的石块却难得干净。夏夕月费力地撑坐起身,顺手摸了摸,发现它像是被利剑平削而成,石沫也都被灵力卷起的风吹拂净——南弦大概是实在找不到干净的床榻,于是只好现削了一张出来。
想到这,夏夕月转头望向一旁。
旁边树下,一道人影正无声坐在那。南弦双眸轻阖,长睫投下的阴影勾画在纤薄眼尾,安宁得像在小憩。
但夏夕月却很快意识到,他的状态似乎并不好。
按照凌尘的估算,南弦还要十几甚至几十年,才能完全炼化三伏火,从地底出来。但无方秘境中的事,却无疑打断了这个进程。南弦不再像以往那样刻意控制着三伏火的炼化速度,而是最快速度驯服了它。大量火毒也随着这个进程,侵入到了他体内。
短时间内纳入这么多毒素,又引动地脉,挣脱凌尘的束缚破土而出,还榨出剩余的力气远远给了凌尘一剑……一连串举动下来,竟然还没走火入魔,只能夸一声意志坚定。
但夏夕月不想夸人,只想揍人:主人也太冲动了,若是这当中出了半点差错,又要百年白费。
想起这些,她有些着急,起身走到南弦旁边,探了一下。
然后略感欣慰地发现,情况似乎还好:南弦竟然像是知道该如何应对火毒一样,将那些游离在要害的火毒逼去了别处,而且那些最近入体的火毒,还没来得及沉淀在经脉当中,还来得及引渡出来。
发现又有活干了,夏夕月开心地挨着南弦坐下,她的灵气从那些尚还完好的经脉中探出,与南弦游离在表层经脉中的灵力相接,毫不客气地把火毒卷了过来——也多亏之前在魔宗待的那段时日,她体内的火毒轻减了不少,又能客串一台优秀的火毒清洁机了。
不知灵力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夏夕月吸着吸着,忽然天旋地转。
一只手按在她肩上,阵法涌入,她体内的灵力忽然陷入凝滞,有人在她耳边轻喝:“停下!”
清冷声线如同一枚冰针,刺进夏夕月的梦境。她倏地睁开眼,对上了南弦的眼睛,无比复杂的情绪在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流淌。
“……”被这么面对面盯着,夏夕月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记得南弦一向不喜欢她渡毒,即使在地底被捆成粽子,也千方百计想要阻拦她,何况现在他已经自由了。
但转念一想,成功近在咫尺,撑过这一阵就能下班,顺便把失踪已久的主人领回家……
她干脆不再遮掩自己要渡火毒的事,只是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似是有些哀伤:“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样,除了帮你减轻火毒,没有其他用处。但你不同——就算是为了防止他们追捕,你也不能总是处在这种火毒缠身的状态,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靠得住。”
南弦对上她明澈的眼睛,指尖一颤,正不知该如何宽慰,却忽然发现自己刚一松懈,夏夕月马上就又暗中运转起了灵力,想把他周身的火毒渡走。
“……”南弦一指点在她眉心,打断了她的举动。
夏夕月没想到他讲不出道理就动手,甚至都来不及感到诧异,人已经软倒下去。
南弦抬手接住她,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收紧手臂,把人揽进怀里,安静地抱着。
怀里的身躯过分轻盈,也过分虚弱,不再是初见时那一抹纯白惊艳的剑光,而是渐渐融成一捧脆弱的雪,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想起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南弦眉眼蕴起淡淡的寒意,缓缓念着那两个字,声音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凌尘。”
夏夕月本不该被卷进这桩夺火的阴险计划当中。但偏偏她不小心撞进了现场,又被师门情谊所困,没能向宗中揭穿凌尘在做的事。之后又因为无法搭救他而感到愧疚,赔上了自己的仙途甚至性命……何必做到这种地步?这本就不是她的错。
南弦:“……”若是非要分配责任,也只能怪当初弱小到无力反抗的他,以及那位道貌岸然的好师尊。
……先前在隐仙宗没能杀死他。但下次,一定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