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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谁让他妈死了不埋,抬到孔庙外哭闹?”
  “这不就是想不通嘛,守了二十几年,临了挣不到牌坊。”
  整件事被刊登在官方报纸上,同时行文各省出动人马,再有暴尸于市、哭闹于外的,一律以此定罪。
  各地相继抓了一批,大家看朝廷来真的,总算有点憷了——上次的心理阴影太大,真的担心被卷进去了;何况为了田赋还有可说的,可是为了寡妇——老娘和女儿媳妇是寡妇的还可以争口气,自家爹妈都在的,愿意背个“不慈不孝”的罪名?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三十到五十的以后有机会,但是五十岁以上的现在就可以表彰。既然拼命想拿到贞节牌坊,但是年龄不够,怎么办?——把人弄死,朝廷不能逼着人活到五十岁吧?
  其实只要不太过分,汪舜华也就准备忍了。没办法,当旧时代逝去的时候,总有人自觉不自觉地会作为殉葬品同他一起埋葬;只要你们不敲锣打鼓和朝廷叫嚣,朝廷也就当没发生。
  但是报上来的越来越多,如果完全视而不见,就真的刹不住了。
  趁着顺天府接连报上来几起寡妇去世的奏疏,汪舜华在朝堂上大骂:“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多节妇这时候死了?是自杀,还是他杀?”
  吩咐朱骥:“查,拿出看家的本事,给我好好的查!”
  朱骥下了朝就亲自带人直奔死者家,能守节的都是小康之家往上,更兼是个节妇,觉得光彩,因此后事颇为隆重。
  当着众多街坊邻居的面开棺,那家人还想阻拦,锦衣卫的刀子掏出来,谁敢擅动;仵作当场验尸:“口眼开、手散、发慢,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亦不抵齿;项上肉有指爪痕,当是被人勒杀,假作自缢无疑。”
  死者的儿子媳妇当场就跪了。
  当天,朱骥带着锦衣卫一共跑了四家,北镇抚司的仵作不愧是专业的,当即查出有三起是被人谋害,有的是趁夜蒙着被子捂死,有的是用药毒杀。
  汪舜华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四起案子,就有三起是家人谋杀,其中一起是被儿子谋杀!首善之区尚且如此,外省还不知道怎么着!这就是你们说的世风日下国将不国?我看这样下去,真是国将不国!为了一座贞节牌坊,就敢朝亲娘下手,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今天有这样的事,以前有没有?前些天摆在孔庙外头的,是不是都是自杀的?还是被自杀的?”
  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汪太后要借题发挥,下面也就只有忍者。
  马上行文各地衙门,对于死亡的妇女,必须一一验明,确系自杀的,由家人料理后事;如果是被杀的,当场拿问——你们不就是想骗钱吗,没钱拿甚至要送命才会消停!
  ——别以为静悄悄的杀人埋了,朝廷就没办法;现在不仅针对节妇,还针对待嫁女,否则你们还要在我耳边嗡嗡嗡。
  果然,各省相继发现有族人杀死守节妇女的问题,另外还有不少为了抢夺寡妇或者未婚女财产而杀人的事情,尤其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被觊觎家财的叔伯兄弟杀害,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汪舜华下旨,证据确凿的,所有参与的一律以杀人论罪,并抄没家产。
  妇女守节在当时根深蒂固,自然数量相当不少,一连抓了几百号人到北京,准备秋后问斩,但是各地还是不断地发现有人在杀害寡妇,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有压迫就有反抗,很多妇女知道朝廷严禁殉节,想尽办法跑出来报官;甚至有一起少女被人勒了脖子拉去埋了,那家买通了仵作,当做疾病身亡,哪知道人没死,匆匆忙忙的也没捆住手脚,路上将棺材顶开了,吓煞一票人。
  但是这样抓下去,大家都有点发憷。
  陆瑜就建议:“请太后取消了禁令,否则还有更多的女人遭殃!”
  但是汪舜华的态度很坚决:“捉一个算一个,捉两个算一双!”
  一直没说话的于谦这回点头:“凡事最忌半途而废,现在如果从宽发落,两道旨意无疑沦为废纸,朝廷的威信也势必荡然无存。”
  既然太后和首辅下定了决心,那么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但杀人不能成为唯一的手段。
  就在全国上下闹哄哄的时候,汪舜华亲自审定了成都武侯祠的改建方案。“君臣同祀”自来是千古佳话,可是在明朝出现了一些变化。看到成都昭烈庙门可罗雀,隔壁的武侯祠却香火鼎盛,刚刚就国的蜀王朱椿很是不快,于是废武侯祠,将诸葛亮塑像移到了昭烈庙之北,本意是要祭祀诸葛,必须先祭祀刘备;却没想到“门额大书昭烈庙,世人尽道武侯祠”;不仅如此,当时以北为尊,刘备彻底成了丞相的看门人。
  汪舜华倒没有改变的意思,只是下旨在刘备身边恢复刘禅的塑像。
  群臣认为此举不妥。
  汪舜华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挺瞧不起‘扶不起的阿斗’,可是如今想想他也不坏,有自知之明,任贤用能,不妄杀不妄动,只是生不逢时,赶上大争之世,季汉又国力孱弱,做了亡国之君;若是生在太平年间,未尝不是个合格的守成之君。后代皇帝若都能有阿斗的心胸气度,就该感谢列祖列宗了。”
  群臣低头,汪太后这话意有所指啊。
  与此同时,武侯祠还接受了太后的另外一样礼物,就是有名的“攻心联”: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朝臣士绅品味着字里行间的意思,百姓们则纷纷议论:“国朝居然有比刘阿斗都不如的皇帝,还俩。”
  汪舜华则转头和于谦等人继续商量:“杀人容易,但问题是还要解决的。”
  人口是重要的社会资源,何况杀了就一了百了,或许可以震慑一时,但过了就忘了;当年空印案、郭桓案何其轰动,结果太祖一去,贪腐之风还不是愈演愈烈。
  必须要移风易俗。
  何况,还有重要的社会势力需要解决:宗族势力。
  宗族势力在后代与宗教宗派一样,受到各级政府的重视和警惕。但在现在,它是朝廷和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石。
  当然反过来说,它是朝廷管理地方的绊脚石。
  此前朝廷强调,严禁土地投献。然而叔伯兄弟要把土地送给自家人,这叫行贿吗?
  在土地清理中,朝臣也注意到在宗族势力强大的地方,族长的话甚至超过朝廷的诏令。他们听话还好,但往往相互串联,抗拒土地清理,甚至动用宗族势力威逼朝廷让步。
  不幸的是,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往往是后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汪舜华某一刻几乎理解了“破四旧”的历史意义,但是没办法,现在朝廷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能力。
  因为对于天下,皇帝也是一家之长。
  既然享受了这种制度的便利,也就不可能将它彻底否定。
  但有必要进行适度的限制。
  但不能和朝臣商量,哪怕于谦,也不能。
  汪舜华琢磨着,宗族势力之所以长期存在,根本原因还在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人民流动性不大,习惯蜗居在一片小天地,自然就有了小霸王、土皇帝。
  宗族和土司,异曲同工而已。
  如果不能用权力强行摧毁,就只有等经济社会发展起来,人员流动起来,消息便捷起来,才能逐步瓦解宗族势力存在的基础。
  此前,朝廷规定,对一切杀害妇女包括女婴的人犯以杀人论处,哪怕一大家子合伙杀害一个女人,也要全体抵命、绝不放过,不管资历、不管身份、不分多少。
  刚刚报上来的福建一起案件,年轻丈夫死了,族人污称寡妇与人私通,将她与奸夫沉塘——偏偏有人举报,那个所谓的奸夫,是个流浪街头的哑巴!两人根本不相识。
  这事被地方官报到北京。按照这个规定,凡参与案件的12岁以上男丁全部以杀人论罪,那么牵连者将超过千人。
  稍早一起发生在江西的案件,也是男人死后,族人现将寡妇杀害,而后纵火,还装作救火。如果真要把所有人员全部以杀人论罪,那么至少一百人难逃死罪。
  这样做,那么死亡人数绝不亚于当年太祖的“四大案”。
  因此汪舜华让了一步。
  主谋是必须杀的,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哪怕是父亲祖父溺杀女婴,也要问罪。
  但是如果已经分家,就要减罪:如果在场,就改为流放;如果不在场,也就没什么事。
  同时,如果出了杀人犯,本人子孙三代不得出仕;没有分家的族人,哪怕支脉太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同样祸及三代。但如果以及分家,哪怕是三族以内,不受影响。
  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你们分家。
  当然,哪怕分了家,宗族势力还是会长期存在,润物无声;但不管怎样,只要分了家,人心就会松散一些,就算再想动用家法私刑,朝廷就可以直接介入了。
  十月底,8000多人被押往菜市口行刑,3万余人流放海南、台湾。
  另一个数字是2000多名妇女被害,而没有被发现的有多少,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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