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为了早一点恢复正常码字,被骗去点穴,一点卵用都没有,还被坑了八十块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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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二合一】
裴止珩本来打算去给她拿帕子来, 想让她擦一擦。
现在整个有点绷不住了。
他脸色变了几变,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失控。
阮娇的鼻血根本止不住。
哪怕捂着,也顺着指缝往下流。
衣服上, 被子上蹭了不少, 看上去像是凶杀案现场似的。
裴止珩去灶房弄了冷水过来,给她敷额头。
然而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
王郎中急哄哄的被叫来, 还以为阮娇得了什么急症。
把脉之后,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是内里燥热,最近是不是吃大补的东西吃多了?”
阮娇忽然想起来在山上的那三天,老实的点头,“这三天吃了大半头的鹿肉。”
王郎中点头, “那就难怪了,这两天多吃点清淡的, 我再给你拿点清热去火的药草煮水喝喝就行了。”
送走了王郎中之后, 裴母的眼睛有点红。
她什么都没说,但是阮娇的好, 却记在了心里。
这段时间阮娇去火需要饮食清淡, 裴母就带着裴止珩和她一起吃的简单了起来。
阮娇虽然每天喝白粥吃小青菜眼睛有点绿,但是看着他们两个这么苦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也没说什么, 打算去厨房做盘肉, 给他们两个加菜。
但是……这个灶她有点不太会。
烧火的时候,不是柴火添多了闷的有点冒烟,就是柴火少了快要熄灭了。
尤其是她还要顾着上面炒糖色, 简直忙不过来。
没想到裴止珩竟然主动走进了灶房, 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伸手帮她添柴看火。
阮娇愣了一下,低头看他。
裴止珩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怎么?”
火光的下,他俊朗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幽深的瞳孔中橙黄色的火光跳动着,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的目光温柔又深情。
阮娇忍不住抬手拍了拍额头。
只觉得最近自己是不是和他相处的太多,被盛世美颜给俘虏了,不然最近看他的时候,怎么总是出现错觉?
看到阮娇匆匆收回视线,裴止珩勾了勾唇角,原本应该执笔握书的修长手指哪怕是捏着根脏兮兮的柴火,也仿佛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大概是心思有些乱,熬好了糖色,阮娇将准备好的排骨放进去的时候,热气瞬间蒸腾而起,油花儿飞溅出来,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阮娇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索幸溅上去的油点不大,虽然有点疼,但是没什么大碍。
然而裴止珩却忽然站了起来,扣住了她的手腕,表情有些凝重,“烫到哪里了?”
阮娇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没事,就一个点。”
裴止珩直接将她手里的锅铲拿了过来,第一次霸道又强势地语气和她说道:“去用冷水洗洗,锅铲给我!”
阮娇去旁边的盆里洗手,目光忍不住偷偷地瞄他。
昏暗的灶台前,裴止珩站的笔直,表情格外的认真。
仿佛不是在炒菜,而是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浑身都紧绷着,等锅里的排骨都挂上糖色之后,一次放入葱姜蒜调料,简单翻炒出香味后倒入清水。
做完这一切,阮娇看到了他很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裴止珩侧过脸看着她在那笑,眉眼也柔和了些许,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还疼吗?给我看看。”
他很自然地走过来,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垂眸凝视的时候,阮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忍不住心跳加快。
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背上,一块很明显的红痕,裴止珩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娇娘,我打算今年下场了。”
阮娇愣了一下,“什么?”
他忽然抬头,直视阮娇的眸子,“我的身体最近好了许多,距离秋闱还有大半年,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养好,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想考取功名,让你和娘都过上好日子,有奴有仆有人伺候,不必再吃这些苦,会很快,所以……你不要和我和离了好不好?”
被这样炙热又直白的目光盯着,阮娇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失常。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奇怪的力量,让她答应下来。
只是,下一秒,她脑子里某个画面一闪而过。
阮娇的冲动瞬间消散,她别过脸。
——“救命啊,真的忘不掉了!完全没办法直视他了怎么办?”
裴止珩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耳根瞬间红到滴血。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一空,两个人都陷入了尴尬里。
这时候裴母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不等我醒了来做饭?”
阮娇抽回手,她的心思有点乱,非常感谢裴母的到来,连忙快步走过去抱住了裴母的胳膊,“哎呀,最近都是娘在忙,我看你辛苦了嘛,所以想着做点肉食给娘和夫君补补。”
裴母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熨帖,“你呀!郎中不是说了让你最近饮食清淡?我们还补什么补?等过两天咱们一起吃不好吗?”
阮娇摇头,“家里现在又不缺肉,干嘛让你们陪着我一起啊!你们吃,我还能闻闻味,假装我也吃了嘛~”
裴母无奈地伸手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就你促狭。”
……
林宵几人昼夜兼程,终于在年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他让手下先回家,自己一个人去了前院大公子的书房。
轻叩门扉,没一会里面便出来了一个相貌清俊的小厮,“主子让你进去。”
林宵朝着小厮元宝点了点头,才推门进去。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桌案后,手里握着一卷书,低眉敛目的时候,像极了观音座下的童子,慈眉善目,隽秀清朗,光风霁月。
但是作为心腹的林宵却一眼都不敢看,快速低头,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主子,我等按照吩咐抵达杏林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个姓阮的姑娘,她与她夫君一起上山,遇到了雪崩,被埋到雪下,属下在山上寻了三天,未能寻到踪迹……”
他清清楚楚的将在杏林村发生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清二楚,然后就闭上了嘴等待吩咐。
书房里半天都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久,头顶上还带着几分少年变声期的哑音缓缓响起,“所以,你们没确定人是否死了,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林宵的唇顿时抿紧,头低得更深了,“属下无能。”
“你确实无能!”一杯还带着热茶的茶杯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冯玉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我怎么交代你的?我要的是你亲眼看见她死。”
林宵咽了咽口水,“主子,那山实在是太大了,终日下雪,雪深几尺。她只是一个普通村姑,她夫君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两个人在山上遇到雪崩,纵然一时不死,埋三天也定然活不成了。
属下等人几乎将他们出事的地方挖地三尺,都未能寻到他们的踪迹,若非被野兽吞食,怕是得等到明年开春雪化了,才能寻到他们的尸骨。”
冯玉璋微微眯眼,目光落在林宵的头上许久,仿佛在确认他说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开口,“出去领二十鞭子。”
原本回来的路上,林宵就担心,自己未能亲眼见到阮娇,并且处死她,会惹怒主子,现在见只是罚了二十鞭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多谢主子开恩。”
林宵出去后,冯玉璋盯着手上的书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翻页。
书房的门再次被叩响,小厮元宝走了进来,“主子,夫人她又头疼了。”
冯玉璋的脸色猛地一变,他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书,“我去看看母亲。”
主院的管事林嬷嬷一看到冯玉璋,就叹了口气,“大公子是来看夫人的?”
冯玉璋点了点头,乖巧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听说母亲她又犯了头痛,我有点担心。”
林嬷嬷帮他推开了门,“大公子有心了,见您这般孝顺,夫人定然会开心些许。”
永安伯目前的夫人乃是他的继室,比他足足小二十岁,生的花容月貌,颇得他的宠爱。
只可惜她自打十六年前去外祖家探亲病了一场之后,身子就一直不见好,尤其是生下长子冯玉璋后,更是病病歪歪地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见客,平常也就只见一见这个长子,哪怕是永安伯,也经常会被她拒之门外。
冯玉璋进去后,斜着歪在榻上的林氏一看到他,眼里就闪过了一丝晶亮。
林嬷嬷退出去,将房门关上,让他们母子俩说话。
冯玉璋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嘲讽,再抬眸已经换做了一片担忧之色,“儿子听说母亲又犯了头疾,可有服药?”
“我没事,不过是老毛病了。”林氏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冯玉璋的手腕,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璋哥儿,你……你可寻到了她的消息?”
冯玉璋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现在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娘也不能太过于着急,不过只要他们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