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刚才在院子外面,他还听到了阮氏喊的那一声。
若是他自己没有重活一回,他可能也不会多想,但是如今……
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危险之色。
只是因为他一直低垂着头,并没有人看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异常。
给阮娇止血之后,王郎中紧接着又去给邱阳把了脉。
只是手一搭在邱阳的手腕上,王郎中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很难言的诡异之色。
青年看得很清楚,他第一时间询问,“怎么?伤得也很重?”
王郎中收回手,迟疑了片刻,“嗯……也挺重的,只是……”
青年原本也没想太多,但是当他顺着王郎中诡异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邱阳衣裳上的某个微妙的部位那个小巧的鞋印的时候,忍不住皱眉。
王郎中咽了咽口水,表情凝重,“这位公子以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青年:???
青年仿佛产生了幻听,“王叔你说什么?”
“这位公子主要伤了两个位置,一处在后脖颈这里,一处在……咳,两处应该都是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只是下面的地儿伤得更重,怕是得……断了。”
青年的表情卡了一下。
不止是青年,在场所有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觉得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隐隐作痛。
大家看向青年的脸色都很复杂,忽然感觉自己不那么羡慕他娶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娇娘了。
青年没有将众人的视线放在心上,他看向阮娇。
她也重生了的这个猜测在他心里几乎已经被肯定。
他眼底藏着冷意,但很快就消失了,恭敬地朝着王郎中道:“虽然……毕竟不知道此人是何人,王叔还是尽力救治吧!”
众人正说着,一旁已经被施过针的裴母缓缓苏醒。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床帐,一直注意着母亲情况的青年立刻就发现了,“娘,你醒了!”
裴母转过头看向青年脸上有一瞬间的激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娇娘呢?”
“就在旁边,她伤了头,还在昏迷中,没醒。”青年说完,状似关心实则故意地询问道:“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们全都受伤昏倒在地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又是谁?”
“我……”裴母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虚弱的惊呼,“娘!”
裴母和青年全都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结果就看到原本正在昏迷中的阮娇,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
正一脸欢喜地看着这边,甚至坐起身,试图下床过来。
她的额头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白布,脸上还有没擦过的鲜血,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像是下一秒就能被风吹走。
“娘,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儿媳以为……以为……”
阮娇踉跄着从床上下来,余光飞速地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青年,然后不顾王郎中的呵斥伏在了裴母的床边上,哽咽地哭泣。
“若是我没贪图那人的银两就好了,我原想着只是讨碗水喝,也没什么,赚来的银子可以给相公做束脩,结果却没想到……没想到那人竟起了歹意……”
她哭得婉转凄切,听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唯独青年眯眼看着她,脸上的冷几乎已经快要遮不住。
胡说八道!
他张嘴刚想说什么拆穿她,然而耳边忽然听到阮娇不屑的声音:
——“这就是男主裴止珩吧?长得不错,就是可惜是个狼灭。”
裴止珩的表情一顿,飞速地蹙眉抬头朝她看去,虽然两个人才成亲三个月,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她这个声音他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他狠狠地一皱眉,刚想质问她在玩什么把戏,然而耳边忽然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我都哭这么惨了,奸夫也打残了,这男主应该没办法说我通奸了吧?反正原主和邱阳勾搭的时候,根本没落下什么把柄,只要我咬死不承认,狗男人就没办法收拾我!大不了拍拍屁股和离,面甜心黑又一心想弄死我的狗男人,长得再帅又有什么用?原主造的孽,锅我可不背!”
裴止珩微微眯眼,双眸一片幽深,冷厉的目光落在阮娇的背上,然而她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整张脸都埋在他娘的腿里,哭声一转三折,嗓子吊得堪比唱大戏的。
村子里其他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只有他一个。
裴止珩沉了脸,不动声色地咽下了准备要脱口的话,正想再仔细观察一番,结果那不消停的女人,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说起来,这男人是不是不行啊?原主这么貌美如花他不碰就算了,怎么之后几十年里也没娶妻纳妾,非要把单身坚持到底?该不会是他银样镴枪头是个样子货吧?”
裴止珩一脸愕然加震怒地看着阮娇,咬牙切齿地呵斥:“你给我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阅读指南:
1、女主力量系异能,力气大到不符合常理,戏精一只,智商不太高。男主有前世记忆,假正经,弱鸡白切黑。
2、非女强文学,女主装娇妻但不是真娇妻,沙雕小甜饼。
3、衍生于《系统逼我做娇妻》那本书,但是与那本有很大出入,男主有个不太好使的读心术,有时候能听到女主心声。
4、1v1,he,男主和原主成亲没啪,是因为男主先读书专心科举,娶原主只是因为报恩。感觉以后可能会有人问,这里交代一下,以后不再回复。
5、女主闺蜜甄娴玉是下一本《咸鱼女配躺平了》的女主,能躺着绝不站起来的咸鱼奸细x主动代替女主做奸细自己偷自己机密的事业批,预收在专栏,这本写完就开。
第2章 (改)
裴止珩的声音不小,他吼完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就连刚才还低趴着哭的阮娇,都一脸惊愕地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结结巴巴道:“夫、夫君?”
“你喊什么喊?”裴母抬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了裴止珩的胳膊上,“有话不能好好说?”
裴止珩反应很快,察觉自己失态他顿了顿,表情也有些凝固。
看着其他人看向他莫名的视线,他知道怕是那个声音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他不动声色地对上阮娇泛着红意的双眼。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内心都是一阵惊疑。
阮娇微微蹙了一下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他,面上不动声色装着委屈,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狗男人发什么疯?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裴止珩眉心猛跳,她的唇没动,自己却清楚的听到了那个声音。
难道那是……她的心声?
可是什么什么叫做原主,她为何又要叫他男主?
他只知道画本子里的主角才这般叫法。
他又仔细地听了听周围其他人的,结果没有听到任何异样。
裴止珩抿了抿唇,疲惫地抬手揉捏了一下眉心。
难道是他重生之后,一直精神紧绷着,所以产生了幻听?
他垂下了眉眼,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察觉到众人还在盯着他,他眸光一转,沉着的脸没松,故意愤怒地斥责道:“那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真是目无王法,报官!一定不能饶了他!”
他的话意味深长,说完就死死盯着阮娇,不放过她脸上一丁点变化。
阮娇闻言,诧异地飞速看了他一眼,然后非常真实地露出了个愤懑的表情,“对,一定要将他去送官!今天多亏了夫君及时回来,不然我真不知道后果如何,怕是……怕是我和娘都得糟了他的毒手!”
裴止珩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道:“送他去见官也是为民除害,省的以后再有其他人遭到他的毒手!那到时候娇娘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和知县大人说,免得去衙门作证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裴母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也跟着激动了,气得脸都有些发白。
“可不是,我一出来,就瞧见那登徒子伸手要去拉扯娇娘!我本想挡住他,却没想到他竟然把我给推在地上。”
她拍了拍阮娇的手背,“莫怕,三郎在,会处理好这些事儿的,不会让咱们娘俩被白白欺负。”
阮娇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笑得很甜,仿佛非常信任似的看着裴母,点了点头,“嗯。”
……
邱阳伤到了那一处,自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的。
因为屋子里还有女眷,于是王郎中就让人把他抬到了隔壁去治,毕竟人伤得挺重的,万一要是一不小心死在这,裴家怕是得摊上人命官司。
村子里已经有人去衙门报官了,村子里有牛车,一来一回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带着四个官差赶到。
裴止珩的视线落在了阮娇身上。
若是邱阳将她牵连进去,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了。
大周朝对通奸的惩治非常严苛。
虽然她身上有很大的古怪,但是只要她是“阮氏娇娘”,她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帮凶。
他不会帮一个仇人。
官差一来,原本昏迷不醒的邱阳,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