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一声惊呼让孙蔷薇回过神,低咒一声,抓起行李跳过板凳就跑。
“给我站住!别跑!”
孙蔷薇下意识停顿一下,差点撞到一个来吃馄饨的人,慌忙闪身躲开,包裹被人拽住。条件反射般扭头,看到一张张狂的笑脸,不是别人,正是她大伯娘葛氏。
“我让你跑,你——
“啪!”
孙蔷薇抬手一巴掌,葛氏条件反射般捂脸松手,孙蔷薇抓回包裹猛的一甩,砸在她二伯娘冯氏脸上,冯氏痛的尖叫一声顾不上追她,孙蔷薇继续跑。
“老五,她在那儿!”
孙蔷薇停一下,一看是她大伯的长子和二伯的小儿子,眼前发黑,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念叨什么不好念叨他们。
忽然之间孙蔷薇看到一辆秋香色马车呼啸而过,猛地想起前门大街离皇宫不远,那辆车上可能是刚刚下朝的官员,而这儿离六部衙门非常近。
一闭眼一咬牙,孙蔷薇决定拼一把——朝刑部衙门狂奔。
“别跑!”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
孙蔷薇吓得脚步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计上心来,扯开嗓门就喊:“救命啊!抢劫了!杀人了!”
“你你,别胡说!”
冯氏结结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孙蔷薇大喜,看来这招有用,“救命啊,救命啊——”
“我让你喊,我让你喊,别让我抓住你,抓住你我非撕烂——”
“大嫂,别废话,快追,离那个小娼/妇近了。”
孙蔷薇回头,一看离她只有三丈,抓紧包裹使出吃奶得劲儿跑。
嘭!
孙蔷薇五体投地,眼冒金星,额头鼻头嘴唇下巴无一不疼。
……
这是要三天死两次啊。
突然身体腾空,被人从后背拽起来,孙蔷薇睁开摔的酸疼的眼睛看到一行七人
这几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孙蔷薇想起来了,刚才险些撞到他们。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到她腿软要摔倒不说扶一把还快速闪开。
“有能耐跑啊?”
嘲讽声在耳边响起,孙蔷薇晕乎乎的脑袋回归正常不由得挣扎起来。
“别动!再动把你的胳膊卸了。”
这是孙蔷薇大堂哥的声音。
“跟她费什么话,赶紧把她带回去。”冯氏担心撞到下朝的官员忍不住提醒。
孙蔷薇深吸一口气,看来不犯法是不行了,“松开,我自己会走。”
攥住她双臂的手更紧了。
孙蔷薇:“我数一二三,要么咱们就在这儿耗到——”
啪!
葛氏甩甩生疼生疼的手,孙蔷薇脸上挨了一巴掌,禁不住倒抽一口气,脑袋偏向那七人,结果看到其中六个人眉头微蹙像是很同情她。
孙蔷薇就想喊救命,一看打头居中的那位眼睛都没动一下,而他身着织金妆花华服,外罩着一件朱红大氅,头戴金冠……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主子。那六人穿的再好,腰佩宝剑,没有主子发话也不敢对她施以援手。
剑?
什么样的人家的随从小厮配得上宝剑?
绝不是城中富户。
这位主儿面无表情周身冷的像冰块,身材挺拔,也不像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那他极有可能是天潢贵胄,或者少年将军——
这些不作为的混账,治下子民被欺负连问都不问还是人吗?
孙蔷薇脚下踉跄了一下,身体被葛氏硬转过来,不得不收回视线。孙蔷薇瞬间决定再拼一把,反正回去也是生不如死,不如被皇帝一刀砍了来个痛快。
孙蔷薇扭头朝北面皇宫方向喊:“没王法,没天理,皇帝是个老糊涂,老昏君——
“闭嘴!”
冷冷的声音像裹着冰天雪地,冻得孙蔷薇下意识住口。一看那个华服男子面色不渝,孙蔷薇嗤之以鼻,不是无动于衷吗?
这就心疼上了?
可惜晚了。
老娘我不想活了。
孙蔷薇继续高声喊:“皇帝是个糊涂蛋——”
“我让你闭嘴!”华服男子陡然拔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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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子治下有没有一个好东西!◎
拎着孙蔷薇的包裹的葛氏吓了一跳,扭头见他满身怒气,又见其仪态不凡,恐他是皇亲国戚,“老大,把她的嘴堵上。”
孙蔷薇张嘴就咬。她堂兄吓得把手缩回去。孙蔷薇继续大骂:“皇帝是个老废物,糊涂蛋,治下子民没一个好东西——”
“朱玉!”华服男子扭头怒喊。
身材魁梧腰佩宝剑的男子上前,“松手!”
孙蔷薇的堂兄和堂弟互相看了看,面色犹豫起来,这人谁呀?凭什么管他们家的事。
朱玉二话不说抽出宝剑,寒光袭人,仿佛下一刻就会砍掉他们的脑袋,两人吓得一把把人推向朱玉,“大人,我们不认识她。”
名为朱玉的男子条件反射般扶住孙蔷薇,孙蔷薇嫌弃地甩开他自己站稳:“不敢麻烦大人。”
朱玉顿时有些尴尬。
孙蔷薇稀奇又疑惑不解,他们不是唯恐她沾上他们吗。可她无暇多想,转向葛氏等人,“不认识我还拿着我的包裹?”
“谁稀罕!”葛氏往她怀里一塞。
力气大的让孙蔷薇往后踉跄了一下,又差点摔个五体朝天。
四人相视一眼,然后后退两步,离华服男子远一点,扭头就跑。
“站住!”孙蔷薇叫住他们,“我骂皇帝乃大逆不道,你们以为走就没事了?”
朱玉看向他主子,合着这女扮男装的姑娘知道她干了什么啊。
华服男子对此也感到意外。
冯氏禁不住说:“又不是我们骂的。”
“你们可是我的亲伯娘。”孙蔷薇瞥她一眼,转向华服男子:“大人,那些话都是他们教我的。”
葛氏破口大骂:“你放屁!”
孙蔷薇:“那就去刑部衙门。”对华服男子说,“还请大人为我证明,我确实骂了皇帝,大不敬,为了以儆效尤,当诛九族!”
先前嚣张的四人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口齿伶俐的冯氏火急火燎地说道:“大人,她胡说,我虽然是她二伯娘,可我们两家早就断往了。大人不信可以让这位朱玉大人去查。”
孙蔷薇不禁质问:“早都断往了我家酒楼每月盈利怎么会到你们手上?你们又怎么会住进我家?还把我爹杀了,把我娘气死,把我许配给一个八十岁的糟老头子?”
朱玉猛然转向他主子,这次竟然是真的,还有这么大隐情,管不管?
华服男子薄唇微启。
葛氏大骂:“你放屁!谁杀你爹害你娘?”
孙蔷薇凉凉道:“那就去刑部!”
葛氏戛然而止。
华府男子抬起脚,“走吧!”
孙蔷薇大堂哥心虚地变了脸色,刑部决不能去。否则煮熟的鸭子就飞了。再说了,这位主儿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保不齐是哪家纨绔公子,压根没实权。
思及此,孙蔷薇大堂哥觉着他猜对了,不然没必要劳烦刑部。趁其转过身,猛然起来,一手拽他娘,一手拽他婶娘,给他堂弟使眼色——快走!
华服男子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朱玉。朱玉过去拦住他们。葛氏大吼:“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冯氏:“就是。”转向围观的人,“大伙儿都来评评理,骂人的是她孙蔷薇,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让走。
华服男子缓缓转过身,慢慢朝前两步,悠悠开口:“宁王。配吗?”
四人楞了一下,然后双腿发软扑通跪下。
初来乍到的孙蔷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宁王?”
原身记忆中那个未及弱冠,长相俊美,贵妃的独子?据说是太子一手带大的弟弟。自小无人敢惹,素来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敢跟皇帝对打,敢骂文武百官,坊间赐名“鬼见愁”、“活阎王”,可止小儿夜啼的宁王?
宁王微微颔首:“是的。你口中的糊涂蛋老昏君正是在下的父皇,亲爹。”
那那她——孙蔷薇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宁王瞠目结舌,然后看向朱玉,这又是什么情况?
朱玉想笑。
自然是王爷凶名在外,
今日若是陛下本人在此,这小女子可能都不会吓晕过去。
话又说回来,若是陛下在此,也不会到这一步。
虽然他家王爷成天冷着一张脸,堪比屋檐下的冰凌子,其实并非他本意。王爷长得太好,再带上笑脸,每次出来都会收到一堆女儿家的香囊荷包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