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食草的可以养,食肉的必须死。自家都缺肉吃呢,投喂是不可能投喂的。饿瘦了都会觉得亏,自然是立刻杀了吃肉更划算。
部分活猎物被捆住四肢,扔进阴凉的山洞,用石头堵住洞口,以后再分。这一批处理的都是死去的猎物,以及食肉兽类。
憨憨爸和飒飒妈也被人群蜂拥着过去了,两人都是处理兽肉的好手,立刻就被族长分配了任务。
剥皮的剥皮,砍骨头的砍骨头,石刀石斧使得溜溜的。用石刀剥皮的是憨憨爸,用石斧大砍特砍的是飒飒妈,就都挺血腥的。
弹幕直播间的镜头扫过这里,就是一片模糊的马赛克,大量弹幕受惊喷涌而出。
妈妈咪呀:【画风突变,我对象一下萎了。】
社畜没有未来:【正在吃盒饭的我,默默放下筷子。】
华点最爱盲生:【我错过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静静看戏就好:【我就静静看.....看不下去啊喂!】
许多观众表示画面不适,但也有观众被挑起了逐渐变态的兴奋点:
给个姬会吧:【啊啊啊,挥舞石斧的主播妈我可我可!浑身沾满鲜血更带感!】
叽叽复叽叽:【啊啊啊,主播爸剥皮的手为何这样性感?我的皮给你剥,好不好啊?】
眼睛太亮:【发现一个变态!为什么我会和变态一个想法?我手控忍不住啊!】
系统空间内,统子躺着收割能量,哼起欢快的小曲。
虞羡被夹带到屠宰场,因为血腥味太浓烈,她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低调的族长身边。
族长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比飒飒妈还高一点,脸上已有皱纹,眼里闪烁着沉静又睿智的光芒,赤.裸.着平坦上身,看上去有些干瘪,浑身肌肉却很精瘦,下身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草裙。
她用长满厚茧子的手摸了下虞羡的小脑袋,神情舒展温和,眼角笑纹泛起,“羡子身体好了,以后注意点,不要再受不必要的伤了。”
虞羡睁大眼睛,一脸天(懵)真(逼)的看过去。
族长看懂了小崽的疑惑,又给了她一个怜爱的摸头杀,“我是你姥,你阿姆是我三女。”
虞羡惊,原来自己还是族长孙女咧,真没看出来。
她突然想起今早的好人缘,到底是来自她队长妈,还是她族长姥,还是原主自己呢?
五岁的原始人小崽子是个社牛,似乎不太可能。不然,日常来探望她的,今天来找她的玩的,不应该只有羔子和羍子两个。
所以,她的好人缘,还是因为她飒飒的队长妈和威严的族长姥吧。
狩猎队这次三十多人,收获了四头大野牛和九头野羊。这群猎物被大队长带人设计驱赶到跳崖,伤的伤,死的死,全弄回来了。
最大的猎物,是那只头长巨角,身壮如山的巨兽,体重接近三吨,由四个战士一组,轮流抬回来的。
部落众人听着战士们绘声绘色讲述狩猎中的险闻趣事,手下齐心协力,很快就收拾好猎物,族长随即站出来分鲜肉。
飒飒妈按贡献分得将三百多斤肉骨,其他人分到两百多到几十斤不等的肉,也是按功劳分配。剩下的骨头和内脏,被分给部落里的孤老。
广场上的大釜未撤,正好用来煮肉骨头汤,浓郁得令人流口水的荤香,取代草木清香,自广场上空扩散开来。
这肉骨头汤,所有人都能喝,只要自己带碗过去就行,哪怕吃不到肉,也能啃到骨头。整个聚居地一片欢腾,屋前屋后不断有火堆升起。
分到的肉太多,吃不完会放坏,留一部分吃两天新鲜,其余的就只能做成熏肉,储存起来慢慢吃。
这一天,节日的盛宴持续到了深夜,每个人都吃得肚儿圆,幸福得梦里都飘着不散的肉香。
第7章 族长孙女也要倒夜壶
小别重逢的憨憨爸和飒飒妈,干柴烈火,当天晚上就滚到了一处。
虞羡忍不住啧啧,年轻男女,感情可真好。
幸亏她够机灵,给自己争取到了一张单人床,还在中间拉了一道草席帘子。
再喊上统子提供环境音屏蔽,只要忽视从地面传导来的野兽打架般的动静,还是很好睡的。
原始人部落,条件有限,新手父母总是热情洋溢,干着干着,一不小心就会把同床的崽压着。
一年到头,总会几个有心大的原始人阿爸阿姆,压伤压坏几个无辜的崽。
学乖了的,就会把小崽子先拎到一边去。有些没有心的,会直接把崽子扔外面,爽完后就呼呼大睡,把屋外的崽子忘到天外。
被遗忘的崽们,聪敏的,就会自己爬回去;不聪敏的,在外面过一夜吧,谁叫他傻呢。
出这种蛾子的,基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的。没啥经验,小崽子就是用来实习的,要不是自己扛造,那夭折率,没法看。
动物世界,头胎生的崽都是用来练手的。原始人世界,和动物世界脱离也没多久。也许压根就没有脱离过。
当爸妈都活得糙,崽子自然也养得糙,不幸生为头胎的原主,就是因为憨憨爸的粗心大意才挂的。
原始人社会,活不下来的,都是命。活下来的,都是特别耐折腾的。
憨憨爸和飒飒妈打了一夜的架,日上三竿,虞羡起来的时候,两人搂抱着睡得特别香,草裙都扔到了她的小床边。
她的临时小床,就是石板地上铺一张大皮子,上面再铺一张草席子,特别简陋,硌得她骨头疼。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是来自灵魂的心理问题。毕竟这具身体是个非常健壮的崽子,憨憨爸和飒飒妈那张木排床更硬。
虞羡决定去搞些软软草,晒干铺上去,不但软和,还能隔湿隔热。厚厚的兽皮子垫着不怎么透气,还总感觉有股味道。
穿好衣服,目不斜视绕过大床,虞羡从厨房区凹台的石碗里抓了把果子,用草编袋子装起来,爬着绳梯上了屋顶。
聚居地中心区还是一片安静,昨夜闹腾得太晚,只外围有少许活动的人影。
系统默默开了直播间,虞羡没理会,坐在屋顶赏了会苍莽的原始风景,抛下绳梯下了地。
沿着泥糊石头外墙,憨憨爸用木头搭了个小棚,用来放杂物,里面有一口大水缸,供日常使用。
虞羡舀水洗了脸,先挑一颗清口果嚼碎,含了会儿才吐出来,然后拼命用水漱口。
这青色的果子又小又硬,又酸又涩,实在很考验味蕾,但清口效果极好,是很棒的牙膏替代品。
就咸鱼体验来说,还是很省事的,不用动手刷牙,嚼嚼就完事。
等口中怪味淡下去,虞羡把剩下的果子一股脑倒在陶罐里,舀水洗干净就开吃。
这些果子长得像小白杏,吃起来味道却像樱桃,口感要硬些,甜津津的,真的很好吃。
这是飒飒妈带回来的私品,不知道是拿来哄崽的,还是哄憨憨爸的。反正憨憨爸接过的时候是很高兴的,高兴得脸都红了。
当然,因为皮肤黝黑,红也是黑红。
虞羡想,投桃报李,她还是多割点软软草,顺便也把憨憨爸和飒飒妈的床也铺上吧。昨晚小夫妻俩那劲儿,她听着都替俩人疼得慌。
昨天被羔子羍子拽着满部落窜,虞羡长了不少见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要割软软草,去东面小河边,那里大片都是。只要留好根,割完又能长,跟地球上的苜蓿一样,长得可疯可快了。
吃完可口的小白果,虞羡又爬上了屋顶,她要拿个割草工具。
这会,憨憨爸和飒飒妈已经起床,草裙也都穿好了,上身依然啥也没穿,看着像一对同性伴侣。
憨憨爸一眼看到厨房区缩水大半的食物,想起近段时间的不节制,心里就是一虚。
飒飒妈也看到了,眼神看上去有些沉凝。
憨憨爸不由缩了缩脑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负责养家的是飒飒妈,他有些怕她怪他吃得太多。
虞羡正好下来,看着两个大人站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说话,不明所以。
飒飒妈突然上前,拎起崽掂了掂,嗯,重了好几斤呢,伴伴没吃独食,把崽养得很好。
她脸上绽开一个舒展的笑容,温和地对伴伴说道:“等会去冷水洞,拿新鲜肉吃。”
冷水洞是部落的集体储食库,一个流淌着地下河的地下深穴,里面气温一直比较低,食物放进去吊着,没那么容易坏。
飒飒妈昨天分到的肉,就全部存在那里,并没有拿回来。拿回来也没地方好放,大家都放洞里呢,还有族人值守管理。
憨憨爸就呵呵傻笑,挠着头有些讨好的道:“你想怎么吃?烙肉饼?烤肉?炖肉汤?”
飒飒妈低头问虞羡:“崽想吃什么?”
肉饼噎得慌,烤肉容易上火,两个都吃腻的虞羡,别无选择:“炖肉汤。”
也可以有一点选择,她眨巴了下眼睛,带了点期盼的神色,瞅着飒飒妈道:“加野菜。”
飒飒妈伸手拍了下她小脑袋:“自己去野地里采。”
虞·金鱼眼·羡:“......”
她还是不是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