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羡看得目眩神驰,就很喜欢现在的飒飒妈。
无论母性光辉如何耀眼迷人,依然无法掩盖其温柔又有力量的光芒,充满着坚定不移的强大意志,总能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虞羡笑眯了眼,欢快的收拾食物,准备好好犒劳她帅炸的飒飒妈。
野菜她在回来路上,在溪边洗过了,只要再过一遍清水,不能生吃的再用开水焯一下,就妥当了。
地热烘干的咸熏肉也是现成的,直接削片烤出油,和野菜用饼皮一包,麦面香甜,野菜鲜嫩,熏肉劲道,味道超绝。
憨憨爸飒飒妈猎物都顾不得收拾,吃得头也不抬。从头到尾,她白白嫩嫩的新弟弟,都睡得呼呼的,没醒来。
虞羡烤肉的时候,憨憨爸很有心眼的把小崽抱出去了。
不想他闻香醒来,又影响自己吃卷卷。
虞羡住了两年的小家,如今多了一个小崽,感觉拥挤了不少。
她把自己的床搬到了那两个巨大的石缸之上,与憨憨爸合力,在上面架了个藤编小床,还弄了个软草芯藤枕。
堪称高床软卧,边上帘子一拉,就是自己的单人房,巴适的很。
受崽启发,憨憨爸给小崽编了个藤筐式小吊床,挂在屋顶,悬在大床旁边,紧邻大崽的架子床。
这样,他和伴伴嗯嗯就不会被打扰了。
小屋墙壁和屋顶又经历了一年热烈的烟熏火燎,被精心涂上了一层灰泥作为修缮,看上去又焕然一新。
厨房区的火光依旧跳得十分欢快,胖肚子的汤罐冉冉冒着热气,肉香逐渐香浓。
一家三口团团而坐,表情享受的吃着稍微显早的美味午餐。
虞羡吃了两个春饼,卷了四个,打包了一堆调料,放进小背筐。
飒飒妈忽然看过来,“明天要去训练。出去玩,不要受伤。”
明天是入少年营的日子,虞羡顿时明白,大概率有惊喜,或者说,下马威。
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到了溪边,羍子已经把火升起,野鸡都拔毛放血,剖腹挖肠,处理得清清爽爽,连香叶子和白芽子都准备好了。
虞羡拎着小背筐,晃悠悠走过去,“你的野菜我给你阿爸了,他让你留根鸡腿给他,不然等你回家就打断你的腿。”
羍子没回家,一直呆在这里等吃,闻言掰着小树枝,一把扔火里,哼哼,“我给他带鸡骨头。”
七岁的崽,不再是一句“崽你真棒”就能骗走鸡腿的崽了。
丧心病狂的羍子阿爸也改变了策略,换成了暴力恐吓。然而,部落的小幼崽们,最不怕的就是暴力恐吓了。
又不可能真的把崽打死,只要不死就没啥可怕的。
小溪地是虞羡和小伙伴的秘密基地,两个人特别喜欢躲在这里偷吃。
就是因为家里有个同款的贪吃阿爸。
特别不要脸皮的,会和崽子抢好吃的,前有小鱼干,后有小果干。
年年回回,已成惯犯。
这旮旯少有人来,清幽偏僻,溪水自山上留下来,清澈又干净,岸边长了一种带防水膜的阔叶草,特别清香,用来包叫花鸡正好。
水中则长了一种类似篙菜的水生菜,剥去绿色的海绵状软皮,细细的芯芽子又白又嫩,塞在鸡肚子里煨熟,鲜嫩得能吞掉舌头。
嗅着春天鲜嫩好闻的草木气息,虞羡的小脸上浮现明媚的笑容,把小背筐递给羍子。
都不用她示意,闻到食物香味的小伙伴,欢快取出了一个春饼,大口吃起来,并含糊点赞:“羡子,好好吃。”
虞羡再次失笑,小伙伴这话,都成口癖了。她也在大石块上慢吞吞坐下,自己也拿了一个,看着闪着碎光的溪水,悠闲的吃起来。
叫花鸡做起来花时间,她把剩下两个留给了小伙伴,先垫垫肚子。
一只野鸡不过三四斤重,两个七岁的大胃崽分吃,囫囵个七分饱吧。
从家里带点吃的过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吃完美味的春饼,虞羡和小伙伴开工。
先调出一碗香辛腌汁,给可以当选健美先生的野鸡绅士,里里外外,松筋按骨,来了个全套“马杀鸡”。
馅料,除了白芽子,羍子还摘了不少现成的菌子。
他这方面的功课学得特别好,比虞羡还好,不用担心吃到毒菌子。
小伙伴一塞好馅料,羍子立刻奉上洗干净的大片香叶,还有从溪底挖出的细泥。
虞羡就严严实实包了三四层叶子,拿泥裹了厚厚一层。
羍子默契地扒开火堆,露出里面早挖好的坑,让小伙伴把鸡放进去,然后很自觉地把烧热的泥沙填回去,继续加柴焖烤。
接下来,就没虞羡事了。两人从前这么烤过不少兽肉,分工老熟练了,羍子知道掌控火候。
虞羡坐着歇了会,就穿着皮制的背心和半裙,光腿光脚,踏进清凉的小溪中,低头看指长的小鱼苗们在她脚丫子里游来游去。
等玩够了,她才慢悠悠的,弯腰扯起近岸的白芽子,看火的羍子见状,过来帮忙,问小伙伴:“你家野菜不够吃?”
“晚上给你阿姆煮鱼汤,下进去鲜,好吃。”
虞羡直接掐根,打算带回家拿水养着,吃的时候再剥皮,新鲜。
虽然阿姆已经回来了,她计划不改,说话算话。
羍子明白过来,是因为奶小崽的缘故,‘啊’了一声,“我阿姆也好想出去耍。春猎她去,阿爸留下,不然她要疯给阿爸看呢。”
又问,“你是不是还要去河边捉鱼?我和你去。”
羍子并不在意大人的闹腾,虞羡也不奇怪,她家情况也一样。
她飒飒妈表现得更加大方直接,憨憨爸毫无抵抗之力。
——被、睡、服、了!
虞·我就不该在屋里·羡:“......”
原来,这个家,最会炖肉汤的是飒飒妈。
把憨憨爸当肉炖的飒飒妈,超飒!
把少儿不宜画面一击拍飞,虞羡崽突然想起飒飒妈的嘱咐,一时忽略了小伙伴组队申请,直直看向他胸口,“你的伤怎么样?”
羍子扯开无袖交领的皮子外套,给她看,“还是肿的,不骗你。”
小伙伴捂了一个冬天,皮肤又白回来了,不再是个黑皮小子,胸口的血痂淤青,看着就特别醒目吓人。
虞羡伸手,轻按了一下结痂的伤处,“明天入训,你能不能打?”
“疼!”羍子龇着小白牙,皮骨结实的小胸口反而前挺,低头看着面露担忧的小伙伴,眨了眨眼睛,“羡子,你会保护我的吧?”
虞羡觉得奇怪,小伙伴也没这么柔弱吧,瞄他一眼,“你跟羔子打架打得那么欢,受伤比这严重都能反击,哪需要保护?”
羍子气愤的争辩:“那是羔子太气人!老欺负我!是她老拉着我打架,我才不喜欢打架!”
哦,这家伙,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不爱打架。
虞羡有些替小伙伴发愁,以后当大巫吗?大巫不用跟人撸袖子吧?
他又一向很喜欢植物、草药、种植之类的,倒也专业对口的样子。
虞羡这念头一闪而过,小手顺便把对方衣领还原,决定负个伤责,“那明天我和你一组。”
羍子哼哼,高兴又不高兴的样子,“你不和我一组和谁一组?”
虞羡顿悟,这小子别别扭扭好几天,原来是担心分组的问题啊,不由好笑,“你说得对,我不和你一组和谁一组。”
羍子瞬间就笑开了,眼神明亮纯真,狂点头,“就是就是。”
直播间观众眼也不眨地看着两个小崽互动,看出了N脸姨母笑。
看我无痛当妈:【没想到你是这样浓眉大眼的羍子。】
万年单身狗是真的狗:【不要说浓眉大眼,分明眉清目秀。】
梦想原地当个妈:【不,羍羍崽还没长开,说什么都太早。】
超萌反差萌:【娃娃脸太能骗了,在我家崽面前又甜又软,和羔崽打架又凶又狠。】
也有观众又忍不住怀疑主播崽的:
凡事多怀疑:【啊啊啊,主播崽这么会吃,真不是穿越的?!】
大巫懂得太多了:【我家大巫才是第一嫌疑人吧?崽崽这操作都是他指点的诶。】
做人不要太天真:【做马杀鸡的手势太标准,但也可能人天赋点就在这呢?】
历史狗是真的狗:【呃,历史上好多人聪明近乎妖,怀疑被穿越。】
总的来说,支持的少,反驳的多,只能说,先入为主害死人,虞羡前期伪装太成功了。
而且,她穿越以来,除了在吃的上面稍微出格点,其他都是按部就班,比照着小伙伴来的。
说到可疑,确实大巫更可疑,还是那句话,他懂的太多了。
虞羡和羍子两人快乐的分吃了一整只皮香肉嫩、满腹美味的野鸡,最后连骨头都嚼成渣了。
吃完绅士小漂亮的虞羡,很是心满意足:
啊,大吉大利,今天也是假装养老的完美一天,希望明天更美好。
穿越两年,她先定个小目标,争取每天咸鱼两小时。
这是活在蛮荒原始人星球的虞羡崽,不放弃养老梦想的见缝咸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