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羡点头,一脸飒飒沉稳,“打架是不可避免的,被同伴揍,总比被野兽啃好。你不要担心,大家有分寸的。”
羍子委屈,摸着淤青未散的胸口,抿着依然肉嘟嘟的果冻唇:“可是,你揍我就好疼。”
虞羡顿时有些心虚,“我那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羍子小伙伴悲愤:“那你还说大家有分寸!”
啊,这怎么就又轱辘回来了呢?
都怪飒飒妈,言传身教,下手不狠,性命不稳,搞得她打起架来,整一个暴力狂,经常收不住手。
讲真,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似乎生来就苍白无力的灵魂,竟然会有如此狂暴的一面。
有生之年啊。
一年,在飒飒妈手底艰难求生的一年,她脱胎换骨,啊不,是简直重新投了个胎。
哦对,她就是重新投了个胎。她经常忘了穿越这茬。以为自己本该活在这样的世界。
看着神色郁愤的小伙伴,虞羡心虚的心一软,低头哄人:“那等会去野地,我要是打到野鸡或野兔子,烤给你吃?”
羍子漆黑滚圆的眼珠立刻亮了,镶在边缘的微蓝熠熠生辉,“羡子,我要野鸡,要叶子包,泥巴裹,肚子里塞菌子!”
虞羡瞟了眼突然就雨过天晴的娃娃脸,怀疑小伙伴在骗吃,提醒道:“那也要野地里有,我能打到,你点单也没用。”
她快走两步,想早点把手里的尿罐脱手,总觉得提着这玩意,讨论吃喝,口味太重。
羍子不再计较小伙伴失手,乐呵呵的追上来,“羡子,等我,我们一起去打野鸡。”
虞羡就放慢脚步,等人。
七岁的崽,倒尿罐不需要人帮忙,自己就能倒出特别完美的弧线,而且也知道该往哪里倒,减少处理粪肥的族人工作量。
虞羡和小伙伴照例去沟渠边,把尿罐洗刷干净,摆在阳光下暴晒,又去茅草屋边上摸了把驱虫水,就去野地摘野菜了。
春天可供采集的野菜,那就太多了,弹弹菜、曲曲菜、环环果,鸭脚板,乌乌叶,豆尖尖,四叶菜,红背菜......
虞羡信手一数,能数出二三十种,但大巫能数出几百种,认出上百种,所以他是大巫。
这野地的野菜,也是大巫让人撒的种,视情况补缺。这个撒种的人,有时候是种植园的老人,有时候是随手抓来的小壮丁。
所以,小崽子们过来这边采野菜,大人们从不担心会采到毒草,只会担心采到不好吃的野草。
去年和小伙伴们被大巫抓过壮丁,虞羡才意识到,这野地,其实不是真的野地,是一块半人工半天然的实习野地。
老弱并存的聚居地范围,不可能放置不可控的危险存在。
春天的野菜,就要吃鲜,吃多少采多少,浪费会挨打。
虞羡挑着鲜嫩的采了一背篓,就住了手。
她和羍子都是有意靠着野地边缘走,因为偶尔会有小动物从隔壁真正的野林子禁地窜出来。
今天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一只野鸡突然蹿出来。
拖着长长的华丽尾羽,阳光下流光溢彩。
虞羡想,长得这么招摇,一定是公的。
原始鸟类世界里,不好看的雄性,都找不到对象。
不知有人暗暗觊觎它漂亮肉.体.的长尾野鸡,在灌丛中的空地上,姿态优雅的走来走去,宛若闲庭信步。
这个绅士的小漂亮,一身春天的荡漾气息,绝对是在做求偶演习。
近了,近了,距离够近了!虞羡不动声色,屏住呼吸,凝神静气,手心向下,抖腕,弹指,一块鸽卵飞石打过去,正中细长的野鸡腿子。
受袭的小漂亮花容失色,瘸着腿子,扑棱着翅膀,慌乱狂奔。远处的羍子见状,捡了块石头,甩手补了一下,恰巧命中脖子。
但更可能是擦过去了,小漂亮没倒,挣扎着往老巢扑腾。
虞羡紧追不舍,目测距离,干脆一个飞扑,直接按住。
羍子很快跑过来,手上还抓着虞羡情急扔掉的背篓,一脸惊喜:“羡子,我打中了!”
虞羡利索的把野鸡腿子都折了,抓了把柔韧的菟丝藤把野鸡翅膀绑住,拎起来塞他怀里,“拿好,我先回家做个饭。”
心里暗呼侥幸,其实她也才结束静物投掷练习,正儿八紧对上活物练习,还是头一次。
上上个冬天,她憋在屋里,练的是摔跤,打磨的是力气和用劲技巧;刚过去的冬天,揣崽闲得无聊,飒飒妈教她练飞石攻击。
飞石这玩意,是人类史上历史最悠久、运用最广泛的武器。
成本近乎无,随地取用,小孩老人都能使。
用作启蒙学习刚好,在屋内挂个靶子,就能开搞。
虞羡现在就习惯随身带一小袋石子,大小差不多,一端打磨得尖尖的,用来练习打活物。
她其实早有打算,趁着采摘野菜的时候,打点小野物。
既能练习攻击技巧,又能收获加餐,一举两得。
把打出去的鸽卵飞石捡回来装好,虞羡拎着小背篓,抬头看了眼头顶有些晒人的太阳。
是该回家了,草叶上的露水都晒没了。
羍子抱着漂亮野鸡,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小伙伴身后,笑得牙不见眼,“羡子,我们还是去香叶子溪边吃鸡吗?”
第25章 求个吉利,请鸡牺牲下
回到家, 飒飒妈并不在,憨憨爸抱着出门吃奶的弟弟回来,看到大崽, 就眼巴巴的道:“崽, 阿爸饿了。”
虞·没眼看·羡:“......”
她突然好羡慕吃饱就憨睡的新弟弟,更羡慕‘崽崽饿饿饭饭’的憨憨爸,她也超想要个自己这样的崽,养她自己。
冬天出生的弟弟,现在四个月大,长得白白胖胖, 比地球崽发育得更好,看着像六七个月的婴儿, 已经很灵活, 很爱乌龟爬爬。肠胃也很棒棒, 闻到肉香就狂流口水, 可惜没牙。
虞羡寻思,再过段时间,给小崽子弄点辅食吃。
夏天野果子多, 还有新鲜鱼肉,都是能吃的。
部落今年出生的小崽子, 特别多。因为前年飒飒妈带人大扫荡过, 去了凶兽过度繁衍的威胁,接下来的两三年内, 狩猎任务都会相对轻松,获得食物也会相对容易。
一个简单的道理, 凶兽数量少了, 在凶兽食谱上的动物, 繁衍机会就多了,部落人可以捕猎的对象自然就更多了。
这也是飒飒妈答应憨憨爸,生二胎的底气。
部落人生崽,确实有计划。而且,要生一起生,不生都不生。
憨憨爸跟在大崽身后,上了屋顶,继续眼巴巴:“崽,羍子阿姆给小崽喂了奶,我们送点什么过去?”
虞羡在脑子里扒拉了一下食物储备,摇头,“家里没有好肉好菜,要等阿姆回来。我下晌去河里摸条大鱼,给姨炖个汤先送去。”
嗯,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会选择一起生了,合作育儿。
部落里的小崽子,都是吃“百家奶”长大的。
如此,哺乳期的妈妈就可以轮流出去放风,啊不,是工作,狩猎。
在外耽搁个十天半月,也不用担心崽会饿坏。
虞羡觉得,部落人相处这么融洽,可能和这个习俗也很有关系。
听到崽说炖鱼汤,憨憨爸亮晶晶的眼又控制不住了,随着年岁增长越发俊朗的脸上,直白的写着,鱼汤好喝,想喝。
白瞎一张好脸,动不动就变二哈表情包。
虞羡忍笑,凑到憨憨爸面前,捏了把弟弟肉呼呼的肥肥脸,“阿爸想吃什么?”
两年了,她现在叫阿爸阿姆,已经很自然了。
扮演幼崽已经如喝水般自然了,哦不,她本来就是幼崽啊。
憨憨爸看着崽背后装满新鲜野菜的背篓,眼睛大亮,BIUBIU闪光:“吃卷卷。”
瞬间忘了鱼汤。
哦,吃春饼啊,春天吃春饼,正合适。
正好她才利用地热室烤了一批薄薄的饼皮子,这回是用真正的小麦,野小麦,大巫叫黄金谷,磨成面粉烤的。
烤出来的成品,也是漂亮的金黄色。
这玩意是去年帮大巫搞秋收的酬劳,就一小袋成品,不到十斤,还夹着麦麸,被她小心珍藏到了现在。
这会飒飒妈不在,要不要先用疙瘩果面粉替代呢?
虞羡正琢磨着呢,憨憨爸忽然就一个蹦跶,抱着弟弟跳下了屋顶。
虞羡抬眼看过去,飒飒妈正从远处走来,步履矫健从容,身上扛了好几只猎物。
她忙跳起来挥手:“阿姆!阿姆!”
好了,不用纠结了,吃黄金饼,熏肉野菜卷春饼,搞起来。
飒飒妈抬起神光锐利的眼,裹着一层漂亮肌肉的肩膀微抬,将猎物往颈侧挪了挪,腾出一只手,随意朝崽挥了下。
处于育崽期的她,相较前年,身材变化极大,显出了地球女性的典型特征,却也更加丰满健美,依然充满强大的力量感。
她上身仅着一件柔软透气的羔羊皮裹胸,裹住重新发育的丰满.乳.房,小腹已恢复紧致平坦,走动间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深刻的马甲线线描般,没入紧绷的皮半裙。
臀部挺翘饱满,其下大腿修长,肌肉紧实,流畅线条一直延伸至小腿,又至骨感结实的脚踝,显露在外的肌肉纹理宛若雕琢,美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