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拒绝甜妹呢?
阮娇娇吃完莲子羹在院子里写东西,听到王钰凤喊她,她抬起头,再次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前些日子瘦了一大圈气色都垮了的隔壁王姐吗?
神采奕奕不说,好像还胖了一圈,身材比怀孕前更加丰腴。
尤其是那个屁股……用黄桂花的话来说,又大又圆,一看就是生儿子。
不过这话,阮娇娇不好说,怕伤了王钰凤的心。
“生儿子就生儿子吧,我算是想通了。”王钰凤端了一盘剥好的菠萝蜜过来,往阮娇娇的桌子上一放,豪气万丈,“吃,吃完了,我给你拿。”
阮娇娇仰着小脸问,“王姐不想闺女了?”
“闺女是好,但是吧,”王钰凤自我安慰,“儿子也不差不是?”
阮娇娇赞同地点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儿子是皮夹克,可以保护妈妈。”
“保护就算了,”王钰凤拿起一块菠萝蜜,两口吃掉,拍拍手,无所谓道,“他别把家里房子拆了就行。”
阮娇娇:“……”
姐,你这不是想通,是摆烂了啊。
“王姐你孕反好了?”阮娇娇后知后觉,王钰凤吃到第三块菠萝蜜才回过味来。
“说也奇怪,一想通,我就不吐了,这几天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王钰凤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往隔壁秦家瞥了眼,小声问阮娇娇,“上午我听到小陈骂人了?到底怎么回事?”
以夫为天的陈兰青她变了,王钰凤多少对她另眼相看。
“秦副团长同意黄大娘上岛看柱柱。”阮娇娇如实相告。
“秦常民他脑子是不是有大……”骂到一半,王钰凤停下来,一脸疑惑,“等一下,谁是猪猪?”
“不是猪猪,是柱柱,兰青她儿子,秦副团长取了个名字叫秦天柱。”阮娇娇解释道。
“真没看出来啊,秦副团长多正经一人,居然给自己儿子取个这么骚气一名儿……”王钰凤嗤笑出声,斟酌了用词,“秦天柱,一听就很大。”
她一笑,胸前微颤,阮娇娇的视线不由地转过去,暗自感叹:是很大啊。
“小阮,你说秦副团长是不是猪脑子?”开完玩笑,王钰凤回到正题,“他老娘跟他媳妇不对付,他不是吃过亏上过道吗?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更何况,他丈母娘还在岛上,把这俩老太婆凑一块,还不得把他房子拆了才怪。”
拆不拆房子,阮娇娇不知道,但她看得出来,就陈母那护犊子的架势,很有可能拆了黄桂花那把老骨头。
“说到底还是小陈的问题,太好欺负了,要是换我……”王钰凤突然想到什么,话题一转,“对了,我婆婆过两天也要上岛,说是过来照顾我,呵~”
最后一声冷笑,阮娇娇脑子里已经有画面,王钰凤挺着个大肚子,机关枪似的跟她婆婆对骂。
阮娇娇不得不敬胡政委是条汉子,勇气可嘉啊。
“好了,不打扰你写东西了,”王钰凤又拿了一块菠萝蜜,走到院门口回头问阮娇娇,“小阮,你觉得‘胡好大’这个名字怎么样?”
阮娇娇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王钰凤跟着笑,“哈哈哈……秦副团长脑子虽然猪了点,但他人幽默啊。”
在隔壁院里洗衣服的秦常民听到王钰凤说他猪脑子,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他。
陈兰青生产那天,秦常民打电话回老家报喜,他妈听到他媳妇生了个儿子,别提有多高兴了,就求他让她上岛看看自己的大孙子。
秦常民当时没同意,只说回去跟媳妇商量,结果他嘴贱,想要探探媳妇口风,就说自己已经答应了……酿下弥天大祸。
他丈母娘生气了。
中午饭都没给他吃,还让他自己洗衣服。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吗?”陈母黑着脸问秦常民。
秦常民大气不敢出,“因为妈您人好。”
陈母横他一眼,“好个屁,我人一点不好,我对你好是想你对我闺女好,不是让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欺负她。”
“我没有……”秦常民多年老兵,坦克大炮不怕,眼睛不带眨一下,但丈母娘……对方眼睛,他连直视都不敢。
“还说没有?不是准备接你妈上岛吗?”
“不接,不接了。”秦常民说话哆嗦。
陈母拍他肩膀,一下比一下用力,“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怎么回事?必须接,听到没有?”
秦常民不仅肩膀疼,感觉脑袋也炸了,只剩一滩浆糊,他到底要不要接啊?
真是好羡慕隔壁老周,他妈跟他媳妇处得多好,完全不用担心婆媳矛盾。
第54章
“羡慕我干嘛?我还羡慕你。”进入5月下旬海城将逐渐迎来台风季, 周顾跟胡前进提前返航,回家第一天看到在院子里给儿子洗尿布的秦常民,忍不住跑过去观摩, 毕竟不久的将来, 他要给俩小兔崽子洗, 是该跟有经验的过来人多学习多学习的。
为了讨好丈母娘哄自己媳妇开心, 秦常民主动揽下洗尿布的苦逼活儿,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一天天只喝奶的小奶娃,他拉的屎撒的尿怎么能这么臭?!
每次洗尿布, 都能给他熏得晕头转向。
“羡慕我干嘛?”秦常民回头跟周顾叹道, “等着看吧, 我妈上了岛, 那才叫一热闹。”
“老秦,你没事儿吧?”周顾去拍秦常民的后脑勺, “我这儿呢, 你跟谁说话?”
秦常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洗衣盆里的尿布提拎起来,“太臭了,我快臭晕了。”
“臭吗?”周顾走上去,吸了吸鼻子, 表情很淡地评价道,“还好吧,也就一般臭, 没有狗屎臭。”
“……”秦常民脸一板, “这是我儿子的尿布, 又不是狗的尿布。”
“没看出来啊, 老秦你还挺护犊子的。”周顾笑道。
“不管怎么说,柱柱也是我儿子,我媳妇为生他差点把命搭进去。”秦常民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生了个儿子的事实。
这就是妈妈跟爸爸最大的区别:妈妈十月怀胎,天天跟孩子在一起,对孩子的感情仿佛是与生俱来,但爸爸不一样,孩子生下来,对他们来说……除了有血缘关系,其实跟一个外人差不多,感情还要慢慢培养。
然后养娃,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
秦常民感叹完,发现周顾离他儿子的尿布越来越近,一把将人推开,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老周,你没事儿吧?这是我儿子用过的尿布,不是你媳妇包的腊肠,你还想生吞两块不成?”
周顾像是没听到他的调侃,仍是盯着秦常民手里的尿布,然后虚心请教道:“老秦,你洗尿布是用温水还是凉水啊?用肥皂还是香皂啊?洗完,要不要放锅里煮一下消个毒什么的啊?”
秦常民:“……”
小伙子,你不对劲儿啊?
你对洗尿布这活儿这么热情,我还怎么把洗尿布的活儿撂回去?
“说多无益,实践出真理。”秦常民从洗衣盆里拎起一块沾了最多屎的尿布给周顾,是想周顾知难而退。
没想,周顾一点不嫌弃,甚至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盛情难却,秦常民也不好拒绝,刚要递过去,眼角余光瞥到陈母从灶房出来,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秦常民跟触电似的,倏地站起来,将尿布护在怀里,正气凛然地宣誓主权,“这是我儿子的尿布,我儿子的!我一天想洗也洗不了几块,你跟我抢什么?”
周顾大受震撼,就像看到了革命前辈董同志炸碉堡。
“好丈夫啊。”周顾扶住秦常民的手臂,用力一晃,表示自己的钦佩之意。
秦常民顿时眼冒金星,不知道是被自己儿子尿布熏的,还是给周顾晃出了脑震荡,仅存一丝清醒问周顾:“为啥不是好爸爸?”
周顾理所当然道:“要不是心疼媳妇,谁愿意洗臭尿布,你说是吧?老秦。”
秦常民:“……”
闹了半天,老小子来这儿跟他秀恩爱呢!
“走了,你慢慢洗啊。”周顾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没过会儿跑回来,“老秦你是不是忘了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儿?”
“啥事?”秦常民一头雾水。
“不问我为啥羡慕你啊?”周顾忧愁地叹气,“其实不问也看得出来是吧?”
“有话你就直说。”秦常民彻底给周顾绕糊涂了。
周顾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我妈天天粘着我媳妇,我觉得吧,她想抢我媳妇。”
秦常民:“……”
“我就那么一个媳妇,我那么喜欢喜欢她,你说我妈为什么要跟我抢啊?”周顾自顾地继续说道,“所以我才羡慕你,你妈又不跟你抢媳妇,还老跟你媳妇干仗……”
“周顾,你够了啊,”秦常民恼羞成怒地下逐客令,“赶紧给我走,别耽误我给儿子洗尿布。”
我要洗尿布,我爱洗尿布。
“媳妇,我跟你说啊,”胡前进冲上楼拉住王钰凤,一脸兴奋地八卦道,“老秦跟老周吵起来了!”
王钰凤淡淡地哦了一声,将手抽回去,继续嗑瓜子,这是小娇花昨儿个给她端过来的,说是菠萝蜜的回礼,他们家自己种的向日葵自己炒的瓜子,也不知道小娇花往里面放了什么,甜滋滋的,怪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