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躺在床上听到胡前进无比激烈的喊声,在心里大骂牲口啊,知道他媳妇来事儿,他还……一定故意的,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他中午还吃了那么多生蚝!
老周中午吃了那么多生蚝,晚上什么都不能做的话,他会不会憋坏啊?阮娇娇也在想这个问题,要做的话,静慧师太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这个坑□□的得是红萝卜。
红萝卜……画面感来了,阮娇娇捂住脸,乖乖~她在想什么?
肯定是中午生蚝吃多了!
“娇妹,”周顾两只手撑床上,将自己往里面搬了搬,一靠近,就闻到媳妇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喉结动动,按耐住躁动的心,哑着声音,“我可以抱抱你吗?”
“嗯。”阮娇娇转过身面向周顾,主动钻进他怀里。
媳妇软软的小小的一只,周顾好想抱紧,紧紧地,将人箍进骨头里,但这是他媳妇啊,他舍不得,强忍心中欲望,小心翼翼地搂住,生怕把她弄疼了一点。
海岛早晚温差大,中午太阳顶着晒,穿裙子也热,但晚上夜风一吹,凉飕飕的,睡觉还得盖被子,阮娇娇依偎在周顾怀里,小脸贴着他结实的胸口,感觉——好暖和啊。
周顾低头,在阮娇娇发顶落下一吻,“媳妇,晚安。”
“晚安,四哥。”身子一暖和,睡意很快袭来,阮娇娇趴在周顾怀里沉沉睡去。
周顾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细细端详媳妇的睡颜,柳叶眉,丹凤眼,最是那引人犯罪的樱桃红唇……不看还能忍,这一看,一股子热气直逼下、腹,周顾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反正他们合法了,不急于这一时。
他的小兔子,乖乖,我们来日方长。
*
次日,日头渐渐爬上床头,阮娇娇缓缓地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想起昨晚是她跟周顾扯了证第一次同床……
动了动身子,没感觉出异样,原来只是梦一场,她拔了一晚上的红萝卜。
而周顾已经不在身边。
不会出任务去了吧?阮毅跟她打过预防针,随军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无比艰辛难熬,男人一有任务出去短则几天长则两三个月,期间别说人影见不着,就是消息也不会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家属只能苦苦守在家里,提心吊胆。
作为军人,出任务在所难免,不然怎么保卫国家和人民,这是周顾的职责所在,也是属于他的荣耀,阮娇娇全力支持,而且她也相信他的能力,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可以全身而退,更加坚信祖国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战士。
而她,只要守在家里等他,就行。
更何况又不只是干巴巴地等,她还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好吗?比如收拾她的院子种她的菜和花,这样,周顾从前线回来就能吃到新鲜的瓜果蔬菜,犒劳犒劳一下我们拿命血拼的战士。
对周顾,阮娇娇绝不束缚,他想飞多远都行,但一定要记得家的方向,所以送别和迎接,一个不能少,不然哪儿来家的感觉,就像上辈子静慧师太下山,阮娇娇每次都会送她到尼姑庵门口。
怕人不辞而别,阮娇娇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上拖鞋哒哒哒地下楼去寻人。
“娇妹,快来吃早饭了。”周顾听到脚步声,招呼阮娇娇。
阮娇娇看到周顾的那一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一下就稳住了,而刚刚她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她冲他盈盈一笑,“四哥你没走啊?”
“还有一天假,”周顾扭头望向院子,已经有了计划,“吃过饭,我先把秋千搭了,茅草亭暂且放一放,你在家不要动手,我回来再说。”
“好。”阮娇娇走到饭桌前面一看,一簸箕的白面大馒头,比她的脸还要大,连着吃了几顿面食,阮娇娇有点乏了,不行,中午必须吃白米饭!
周顾给阮娇娇倒了一搪瓷缸开水,往她前面一推,“我放了糖,多喝点。”
糖水下白馒头?!阮娇娇在心里感叹一句:施主日子过得可真精致啊。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周顾在面食方面造诣确实不错,大馒头劲道有嚼劲,虽然是白味,却越嚼越香,香中还带一点甜。
但是……她还是想吃大米饭!
馒头太大了,也没个咸菜就着吃,阮娇娇一个也吃不完,最后剩下一小块,左右为难,放回去,不好,她吃剩的,硬塞吧?她感觉自己肚子快爆炸了。
就在这时,周顾将她手里的剩馒头拿了过去,毫不嫌弃地咬了一口,“好香啊。”
“嗯,”阮娇娇感激地点头同意道,“四哥蒸的馒头确实香。”
周顾再次伸手,擦过阮娇娇的嘴角,拭掉馒头屑,笑得意味深长,“是娇妹吃过的馒头好香啊。”
阮娇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小脸通红地埋下头,刚一着急忘刷牙了,她偷偷瞄周顾,看他吃得正香,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不然多影响食欲啊。
吃完饭,阮娇娇洗碗,周顾搭秋千,分工明确,周顾生在军人家庭,长大读的又是军校,后来参军入伍,习惯了早睡早起,阮娇娇做梦拔萝卜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将搭秋千需要的东西找齐了。
工具是问家属院后勤科借来的,周顾手提锯子,脚踩木板,开工。
明媚的阳光下,汗水沿着周顾的额角淌下,有的滴到地上砸开一朵水花,有的滑入青筋微凸的脖颈,身上也出了汗,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像涂了一层橄榄油,泛着湿润的水光。
为了方便,周顾今天穿的还是军背心,本来就贴身,加上出了汗,衣服像是长在身上,身体随着拉锯动作,肱二头肌、胸肌、腹肌拉出明显的线条。
身条真好啊,没有一点赘肉。
扑满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阮娇娇抿了抿唇,端起灶台上的糖水喝了一口,经期就是容易口渴,这个她有经验。
再次抬头,阮娇娇看到秦嫦芸坐在隔壁院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搭秋千的周顾,阮娇娇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放下手里的碗,一边擦手上的水一边往外走。
黄桂花母女上岛前,秦家院里也有个秋千,陈兰青最喜欢坐上面赏自己种的花,后来花没了,黄桂花又以关心她和孩子为由,擅作主张地把秋千拆了,实际上就是嫉妒她日子过得太悠闲,在跟前晃来晃去,她看着心烦。
现在秦家就跟周家一样,院子里就剩一棵芒果树。
秦嫦芸坐在树下盯着周顾看,偷偷地流口水,这个男人比看起来能干得多,难怪昨晚上叫那么大声。
“大妹子也想搭秋千啊?”阮娇娇来到周顾身边,当着秦嫦芸的面,拿出手帕给自己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过你也看到了,搭秋千可是体力活,你自个儿搭的话,非得累脱一层皮。”
秦嫦芸默默地捏紧拳头,狐媚子这是干嘛?显摆就她有男人吗?
不要脸!面上装得一副好人,背地里却告她的状,害她昨儿个被她哥一顿臭骂,晚上还给她听他们那点龌龊事儿,气得她差点把床捶塌了。
“娇妹,站里边点,别晒着了。”周顾将人拉到树荫底下,然后迅速松开手,并往后退一步,“出了好多汗,又臭又脏,不要靠我太近,不然弄脏你了。”
“不脏,”阮娇娇俏皮地跳回去,伸着脖子,用力吸了吸鼻子,“也不臭,我们周哥香着呢。”
芒果快熟了,空气里都是果香。
一听就是拍马屁,周顾却十分受用,笑得眼睛都没了,揉了揉阮娇娇柔软的发顶。
秦嫦芸看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因为生气,动作幅度大,板凳摔地上哐地一声。
板凳四仰八叉倒地上,秦嫦芸没管,径直地走了,阮娇娇看到,忧愁地皱紧眉头,小声念道:“她怕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刚走到大厅门口的秦嫦芸咬牙哼道:“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
坐在大厅打盹的黄桂花睁开眼睛,问:“咋了?谁惹我们小芸啦?”
秦嫦芸气呼呼地坐到黄桂花旁边的椅子上,“还能有谁?隔壁那个阮娇娇呗!仗着自己嫁了个好男人,天天搁我跟前臭显摆。”
“就那个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的娇娇大小姐?”自家闺女什么心思,黄桂花能看不出来,不过对于阮娇娇,她对周顾更感兴趣,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能把她闺女迷这鬼样子?
她闺女在他们那儿也是出了名的长得乖,年过十六,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烂了,她闺女硬是一个没看上,才拖到现在这年纪。
但,不管怎么说,她闺女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至于对个有妇之夫死缠烂打吗?
黄桂花跑到门口看了眼,咽口水,扭头问秦嫦芸,“小周军官是什么长来着?”
“团长。”秦嫦芸纳闷,她妈不是知道吗?干嘛明知故问?
“团长啊……”黄桂花视线转回去,盯着周顾的肱二头肌,感叹道,“真是年轻有为啊,小芸你得加把油啊。”
她以为所有军官都跟她儿子一样,瘦精精像猴子,没想到小周军官这么结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丈母娘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