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流淌,安染脸上除了不明所以没有其他反应。
见她这样,大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可是新同学,不认识岑筝也不了解他做过的那些事。
她不知情,难怪会坐那里。
有男生望了望窗外,坐在前排还伸头看了看门外,然后回头,捂着嘴小声说:
“曾经有人,后来没了。”
安染更加懵逼:“怎么了?”
这没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没了的意思吗?
“被……”
似乎连这个名字也不敢提,那男生努了努嘴:
“被他赶走了。”
安染:“……”
她笑笑:“所以说,现在没人对吧?”
就说了,她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弄错。
她本就长得精致好看,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嘴角还有两道浅浅的月牙,可爱极了。
男生红着脸,下意识回答:
“对。”
于是,安染心安理得坐着了。
没一会,有人出声:“安染,我劝你,换个位置吧。你那同学,不好相处,他特别凶。”
看大家说得好严重的样子,安染瞥了下空荡荡的书桌,犹豫着问:
“他打人?”
若是喜欢动粗,那确实需要避一避。
男生愣了愣,打……打人?凶是挺凶的,不过好像也没有凶到打人。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男生语气愤恨地说:
“何止打人,他差点杀人了,法庭都上了。”
话匣子打开,那男生继续道:
“你在疑惑他为何没被关起来而是还在这里?哈,那是因为他有个厉害的爸爸啊。他把人捅废了,他那爸爸也能让他全身而退,逃脱法律的制裁。你坐那里,可要小心点哦。”
这个年纪的学生,听到法庭两个字,本能畏惧。大多觉得打官司是很不好,很可耻的事情。方才还嬉笑欢闹的同学,这会鸦雀无声,神情严肃。甚至,还有隐隐的厌恶。
但是安染发现了,并不是所有同学都这样。也有部分学生态度并不是那般嫌恶排斥,只是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生存原则,沉默着没说话。
而且,真要像对方所说的,同桌爸爸那般厉害,他们又如何敢明目张胆排斥讨厌他,并且堂而皇之的数落他。
心里有了数,她轻声道:
“好的。”她才刚来,不知事情具体情况,没法跟这位同学争论什么。却也不会,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对一件未知的事情臆测什么。
男生满头问号,就这?
他在这冒着被揍的风险提醒半天,她就这反应?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色涨得通红,突然变了脸:
“好心当驴肝肺。”
安染不太在意,好心还是私心,只有男生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时代和上个世界很不一样,女孩子和男子同样拥有学习的权利,可以跟男子一起考取功名,竞争仕途……不,是考上大学,竞争工作。
机会来之不易,她要好好学习。
前排的女生第三次偷看她了。
第四次的时候,安染对上她的视线。
女生羞涩一笑,却是直白又大胆地夸:
“你长得真好看。”
“你真勇敢。”
“你喜不喜欢吃牛奶糖?”
话落,她已经把糖递过来了。
“谢谢,你也很可爱。”
见她收下糖,何晓玲笑得愈发灿烂,报出了姓名。
然后捂着嘴,悄悄用只有她俩加上她同桌才能听到的声音:
“其实,他就是岑筝之前那个同桌。”
安染应道:“原来是他。”
她猜到了,男生说话的语气含着一些泄恨的意味。而且,之前班长说这事时,不经意看了那位同学一下。她注意到了,那男生脸色不寻常。
何晓玲还想说什么,却猛地表情一变,深深看了眼安染,飞快转回了位置。
身后貌似有人来了,随着脚步声逼近,班上没人说话了,连偷偷看安染的目光也消失了。
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安染看过去。
逆光的少年漫不经心回头,说:
“又见面了……同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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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乖张少年×学渣校花
他叫她同桌。
这意思, 就是同意她坐这桌。
安染也歪了下脑袋:“又见面了,真巧。”
真的挺巧的,要不是刚才天台上他拉了她一把,她绝对会以为他是司命派来的间谍, 然后脑补出起码十场狗血大戏。
女孩迎着光, 嫩嫩的肌肤被光线照得更加白皙惹眼。顺滑的头发裹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细细软软的声音像夏日里温凉的潺潺流水, 还挺……降火。
心底的燥意逐渐退去。
岑筝慢慢把口袋里硌着他腿的打火机和烟盒拿出来, 放进抽屉。
安染随意瞥了下,烟和打火机看上去都是新的, 距离有点远, 还反光, 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烟盒里的烟只抽了一根出来, 但少年身上并没有烟味。
他朝她看了过来,秀气的眉微微动了动, 挑起一股子年少轻狂的张扬。
“别想了。”
话落, 他就把两个东西往抽屉里面推了推。
安染:“……”烟和打火机而已,藏得那么深, 搞得好像那种不能见人的小黄漫一样。
她就看一眼,没有想法。
她望向窗外,这里是A市七中, 水平中等。学习节奏不似魔鬼中学那般恐怖, 也不像别的那般松散, 节奏很容易适应。
开学第一课,按照惯例, 班主任发表了一篇精彩绝伦的演讲, 最后再灌一大碗鸡汤。同学们听得热泪盈眶, 恨不得立马拿笔做二十套卷子。
唯独靠门最后一排的两个同学没有受到丝毫感染。
安染一向慢热,而且这老师前前后后长篇大论半个小时,总结起来就很简单的一句话:
好好学习。
这跟她的想法一样,所以她还挺淡定的。
她的同桌压根就没听,单手撑着下巴,头朝窗外,悠闲地看着外面世界。
教室里安了空调,温度适宜,时不时还有外面的小风从门缝窗户缝里吹进来。吹得人容易犯困,同桌只撑了三分钟便倒下去,睡着了。
安染发现班主任看向了这边。
见睡着的是岑筝,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放之任之。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隔壁的人果然醒了,安染没敢去看他,小声为自己解释:
“老师刚看你了。”
然后,她拽他了。就轻轻地拉了下衣摆,幅度很小。本想好心提醒他一下,免得被班主任找茬。哪晓得,结果会是这样。
她有些尴尬。
班主任带前排几个男学生去搬书了,教室里的同学低声交头接耳,有点嘈杂。
而岑筝也不知是没清醒,还是在酝酿情绪,好一会没说话。
但他的目光一直在。
安染索性偏头,两边的发丝刚好包裹到她的下巴,衬得脸更加小。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柔软顺滑的发尾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少年应该是个起床气很重的人,明明也没睡多久,脸上的表情却挺不高兴的。
显然被人打扰了休息很不爽。
岑筝有点头疼,在教室这种人很多的环境里,头疼得更加严重。他不太舒服,趴了会,疼痛丝毫不减,还被人碰了。
心底戾气骤然升起。
他悠地睁开眼,缓缓抬起头。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碰他的这个人是新来的同桌。
同桌似乎明白自己做错事了,一脸愧疚地盯着他,水水的眼睛映着光和他。
他抓了抓头发,声音沙哑又带着点被压下去的燥:
“哦。”
近距离看,他眼周有着一圈淡淡的青黑,脸色很白,仿佛好多天没睡过觉。神色透着疲倦,却不像是累的,而是散漫的颓废。
安染敛起心神,没再打扰人家补眠,收到书后,在每本书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他们高二了,班主任对课程学习抓得严,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 ,就把所有的杂事解决。没解决的,都延后。反正从第二节 课开始,就正常上课了。
数学课,讲课的是个男老师,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眼镜,不怒自威。
是最喜欢上课提问的老师之一。
安染作为新来的学生,首当其冲,被叫起来了。
“新同学,我先用简单的题目测测你到的底子。”
他手写了一道题,说:
“从解题步骤开始,你来讲,我写。”
电子笔已经放在题板上了,老师等了会,催促道:
“同学,你说啊。”
数学题,上面的字母加符号她都认识,放在一起也知道什么意思。该怎么解,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