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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 (程鱼)


  这回聂宅的大门不叩而开,苏皓将迎上来的人一脚踹到,当先带人闯进了聂宅。
  苏逍苏逸兄弟二人端坐在马车里,也不管眼下这么做到底好看还是不好看。
  这场难堪是聂家先要来给的,回头无论是如何烦难,他们都不能让自家姑娘在这里头遭了冤屈,受了损害。
  今日苏家还能勉力支撑门户,若此时就让自家儿女在外受人折辱,历经生死,那他们要这个苏家又有什么意思。
  护不住家人,还说什么门第荣华,大局为重。
  之后外头便是一片纷乱,唐心蓉抬手将棉帘落下,阖目静静靠在软垫上,良久都未发一言。
  聂宅并不甚大,聂麟从科第出身,家世不显,亦不贪慕荣华,家中一应陈设,尽以雅致简朴为要。
  一路换车乘轿,直到轿帘再度掀开,双福伸了手进来搀苏绵出轿,这才是到了苏昭所居的彩云轩外。
  这样冷的夜,彩云轩却是门窗大开,甫一进入厅堂,竟觉比外间还要寒凉。
  苏昭躺在正中的一张贵妃榻上,面色虽然苍白,目光却异常冰冷而锐利。
  对上这样的眼神,苏绵也难免有些怔忡。记忆里这位长姐素来是秀致温婉,举动有度,甚少能见到她如此锋芒凌厉的模样。
  心惊之后便是心疼心酸。
  “把门窗都合上,将大夫请进来。”唐心蓉双手紧紧合握于身前,目中满是关切痛楚,却并没有流露出半分软弱之态:“我们苏家的女儿,没有道理要在这样简破的地方招风受雨。给你们姑娘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回家了。”
  苏昭的右手原本紧紧攥着扶手,等唐心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将这话说了明白,她方闭了闭眼,泪流满面地向后靠去。
  “见红了!二夫人,见红了!”一直守在塌边的丫鬟翡翠忽地惊叫出声,她面色惨白,鬓发凌乱,双手在地上撑了几次也没能站起身来。若梅上前蹲身捏住她的肩膀,敛眉道:“噤声!一切自有夫人做主,莫要高声嚷叫,惊了大姑娘!”
  她们来时已带了侯府中的几个大夫和颇通医理的嬷嬷,同着江彤先时为女儿预备的嬷嬷丫鬟人等,都移到了寝阁中去慢慢地诊治。
  屋中沉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苏绵带着人在外压阵,以防有人冒入寝阁扰了长姐安宁。
  每过一时,她心中便越沉一分,这份沉与痛慢慢化作无从开解的怒恨,将苏绵的脸烧得一片通红。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拳脚踢打的声响,苏绵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行至门边。
  苏皓和聂麟这时候才到了彩云轩外,二人在泥雨地里揪扯成一团,拳脚相加,狠意十足。
  苏绵看了两眼,知道苏皓这是在为长姐出气且不让人靠近相助,便只能压着火儿,按捺着愤怒和担忧紧紧盯着两人。
  大约是心中有愧,约莫是神不在此,聂麟举动间屡有迟疑,不过几时的工夫,苏皓便将聂麟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砸。
  “好了,二哥,二哥!”苏绵一声斥喝,生生将苏皓的拳头遏了住。他抬手抹了把脸,踉跄站起反身往屋中来。
  行至檐下时,苏皓猛地回头直指聂麟,沉声道:“把他给我拦好了,牲畜不如的东西,不要弄脏了我长姐的地。”
  “让我见她。”聂麟面上满是血和泥,被雨水一冲,便是十足的狰狞和狼狈。
  他的嗓音沙哑,半伏在地上望着彩云轩内:“要么你就打死我,要么就让我见她。”
  聂麟说着几乎是半爬着又往屋里来,苏皓举拳欲往,却被苏绵拉着手臂硬是拦住了。
  “二哥这会儿将他打出什么好歹,就是在给他这出苦肉计搭台子,让人按着他就好了,他在这里没了命,长姐心里只怕也过不去。”
  苏皓恨恨收了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臂,撤身回了里屋去。
  苏绵自然也不是心疼这负了长姐的人,实在是聂麟此时形容太过可怖,她只怕事情还没解决清楚,自家二哥就要将人打死了。
  苏皓也挂了满身的泥浆子,他接过巾帕随手抹了两把,沉了沉气,面色铁青地带了人往隔间自去整束。
  此间风波稍息,唐心蓉便沉着脸缓步走出了寝房。
  外头那些魑魅魍魉自有他们应得的惩处,这会儿唐心蓉只在这里等着苏昭的消息,若然今日昭儿有个好歹,她必将这聂宅翻拆个底朝天,聂家从上到下,一个都别想有好儿!
  寝阁中有若梅压阵,唐心蓉带了翡翠出来,细细地向她问话。
  苏绵本也想跟着进了寝阁去看着长姐,但唐心蓉还是将她留下了。
  一来里头的事苏绵并不很懂,去了也不过添乱,二来,她也想让女儿好好看一看,这内宅阴私,府邸生死是如何地残酷无情。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过了午,奴婢到厨房去给夫人瞧安神的汤药,谁知半路遇着了个清扫院子的婆子,我们迎头碰上了,奴婢就和她多说了两句话,后头到了厨里,煮好了汤,便一径地端了汤回来。”
  翡翠嘴唇有些颤抖,整个人如同方从水里淌出来,狼狈得不成样子:“等将晚时候,院里都上了灯,奴婢扶着夫人在院子里散步,谁知几个婆子就闯到了彩云轩来,说是奴婢私·通贼人,要拿奴婢过去问话。”
  翡翠抬起头来,目中全然是一片愧悔难安:“但奴婢当真是冤枉的,您不知道......”翡翠的目光蓦地冷了下来:“当时,姑爷带回来的那个叫莫琇的女子就站在彩云轩外,像是看笑话一样地看着夫人,看着我们所有的人。”她咬住唇,深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地将这股愤怒到极致的气息压平:“今天这事,依奴婢看和那莫琇脱不了干系,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想害夫人的!”
  翡翠跌跪在地,忽地想到了什么,起身膝行到唐心蓉身前,咬着牙道:“莫琇从前和姑爷是青梅竹马......”
  “从今日起,该叫聂大人了,这里头没什么姑爷,也没什么聂夫人,明白吗?”唐心蓉伸手扶了翡翠起身,让她坐好安安生生地将前后的事说个清楚。
  “先把今天这事的前后因果说明白,然后再说说这位莫琇姑娘是哪一方的神仙,一个外来的人,能生生地将一府主母欺压到这般地步。”
  在侯府时,他们已经从楚楚口中知晓了一些事情,但那时匆忙,即便听了,也总难静下心来细细将这些事一一捋平,这会儿听着翡翠将其中究竟徐徐道来,唐心蓉的目光也越发地冰冷沉痛。
  翡翠踉跄着坐到了绣墩上,拿帕子将脸抹净了,才沉了一口气道:“有些事姑娘心里明镜儿似的,她不肯把奴婢交出去,便和那几个婆子起了争执,奴婢一直盯着莫琇,看她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带了全衡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全衡一开始还不敢太过无礼,只说聂大人一份极要紧的公文丢了,恐怕是府里有内贼,过午时候有人看着奴婢曾和那做了内贼的婆子说过话,还说奴婢鬼鬼祟祟,恐怕是通了外敌,生了二心,全衡说这事事关重大,为了姑娘的声誉,他必得将奴婢带走问话,还姑娘一个清白。”
  听到这儿,饶是苏绵并未经历过什么内宅阴私,也知道这里头打的都是什么主意。
  全衡的这一番话哪里是在疑心翡翠,他这是将疑心摆在了长姐身上,今日若真的让他拿了翡翠,只怕后头长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亏得先头儿家里给姑娘带了不少的婆子和护卫,才没让姑娘受了这些人的欺辱。奴婢该死,竟因自己的不小心给姑娘招了祸,若是姑娘今日有个什么,奴婢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这和你有什么干系?”苏绵生生地被聂家这等行止给气笑了:“就算今日你小心了,仔细了,来日你多喝一口水,多说一句话,他们都能将这脏栽到你头上来。”公文丢失,可大可小,他们弄出这样一桩荒唐的事和恶毒的借口,就是已经全然将脸面撕了开来。
  翡翠摇了摇头,没有辩驳,但目中愧悔仍旧无从消解。
  “全衡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么些人来,将聂宅团团地围了,不叫人出,不叫人进,就连我们说要给姑娘请个大夫,他们也不肯通融,瞧那架势,不将姑娘逼到绝路是断不肯罢休的!”
  “聂麟的母亲汪氏呢?她死了吗?”唐心蓉这话才落了风,外头就传话来,说是老太太想请夫人过院一叙。
  “这不是还能喘气儿吗?”唐心蓉轻轻地笑了笑,这一笑惹得苏绵和翡翠齐齐地打了个抖。
  “让她等着,这里头的事没完。”唐心蓉让人原话传回去,也不再理,让翡翠接着说明。
  “这聂家的老太太平素看着也还好,谁知道竟真真是个愚暗之人!”翡翠说得气急,猛地站起了身来:“莫琇是聂大人约半月前带回来的人,奴婢刚一看着她,心里头就凉了一半,那人和楚楚长得十分相像,让奴婢不安的是聂大人待莫琇全然与楚楚不同。不瞒您说,到了今天,那楚楚也不过是占了个妾室的名分,聂大人从来都没有与她有实,平日里他待楚楚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就像是看一个物件儿,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从前奴婢心里头疑惑,等见着了莫琇,才知道这里头的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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