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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 (程鱼)


  只是亏得姑娘事前有命,除了产妇,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到了最后,他们就只是带着产妇一路进了屋房。
  “姑娘不安心,奴婢也提着心,后头安置了产妇,便教人看着那小吏一家。”木槿攥了攥拳,沉着眼垂首道:“此番还是奴婢疏忽,这样的事,竟然也报到了您的眼前。”
  木槿此时当真是后悔至极。
  她就是自私,就是狠辣残酷,其实昨晚,分明就不该为了这一二性命而将姑娘和着官驿里的人置于险地的。
  若是她足够狠心,足够果决,从一开始就该将此时彻底按了下去。
  一旦报到了姑娘眼前,那就是在逼着姑娘在仁义与自保之间做出选择。
  现在想来,若是昨晚真的出了事,她万死莫赎。
  “那有孕待产的妇人,要的是谢先生的性命。”
  “谢先生如何了?”
  木槿的神色微微松了松:“先生没事,有姑娘几番提醒,又有护从在旁守卫,虽是颇为危险,但并未有所伤损。”
  “如今那小吏一家如何处置了?”
  “先关了起来,待问明了前由后果再行惩处。”
  苏绵点点头,又问:“那产妇母子呢?”
  “孩子生了下来,产妇命息奄奄,暂时问不出话。”
  苏绵抬手揉了揉额头,起身行至桌旁,随手捏了快点心往嘴边送。
  糕点将要沾唇之际,苏绵却忽然皱紧了眉头。
  她低眉看着眼前酥饼,但觉心里生了一团冷冰冰的怒火。


第164章 生死
  对于陆钺而言, 谢元不只是他续命存活的希望,更加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
  对苏绵来说,谢元亦师亦友, 品性高洁, 令人敬服。
  今夜这一场针对谢元的杀机当真如临头往她脑袋上敲了一闷棍。
  敲得她恼恨不已,也自责非常。
  她似乎真的不应该将现代所存的一些观念完全地带到如今这个世道,而且一直以来她被捧在手心呵护疼宠,饶是心中明白杀机环绕,可终归还是难免自欺欺人,迟钝软弱。
  她的确是陆钺的掌上珠, 心头宝,可与此同时, 她也是这大魏储妃, 是陆钺的妻子, 是要与他同行并肩的人。
  很多时候, 她的犹疑和自以为善的软弱都会在无意间扯住彼此前行的步伐,留下些难以忽视的伤害和坎坷。
  苏绵缓缓放下手中糕饼,语气淡漠到有些冷酷:“这糕饼经了谁人的手, 一个都不要落,全都控制起来细细查问。”她阖目长长呼了一口气:“先带我去看看谢先生。”
  糕饼有问题, 这个结果让木槿无比后怕又十分惊怒。
  这一回, 她没有再详细追问苏绵的意见,而是自己做了主张,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先费尽心血地刺杀谢元, 而后又马不停蹄地给苏绵下毒, 就差把趁火打劫这四个字刻在脑袋顶儿上了。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来剜太子的心啊。
  那点心是经了重重查验的, 谁知道最后到了姑娘眼前却又会出了这样的问题。
  谢元并未被产妇伤到,究竟多年从医,他虽然如今上了年岁,可身子骨却不比年轻人差多少,论起拳脚功夫,那他也是能走两招的。
  昨天一搭上脉,他心里就先有了些分数,之后种种,也不过就是他从医的本能作怪,不肯轻易放弃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罢了。既有防备,又有身手,这也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受惊罢了。
  只可惜,他珍惜这将生未生的小生命,而他的母亲却根本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以自身性命和孩儿的生死来做赌,若不是自己当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谢元险些要以为自己挖了人家祖宗八代的坟。
  “昨天那产妇的确是难产且失血过多。”这一点上是瞒不过他那药僮的,为了能顺利骗到他跟前来,这些人也是下了一些工夫的。
  一个正在产子,失血过多的人,纵然再加凶狠,也不过是图的一个趁其不备。
  只是那刀子和后来的暗器上头抹了见血封喉的药,这一点,就足够狠毒了。
  “行了,老夫没事,回头那小子回来看着你这副模样,这宅子里还不被他掀个底儿朝天?”
  苏绵勉强笑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昨天就是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去看一看的,毕竟人命在前,若我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当初也就不会应了请来救治你家殿下了。这世上的事,有一好就有一坏,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自有一套为人处事的方法,你这丫头的言语举动还改变不了我。”
  苏绵知道这番话是安慰,也是事实。她并非一味沉溺于过去的不妥不肯放松,只是不由地就会想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她会如何处置,如何评断。
  之后那有些问题的糕饼也到了谢元手中,他捏着来回看了几番,摇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冰冷的肃然:“这东西是不对劲,留在这儿,老夫看看再说。”
  出得门时正遇上前来回事的侍从,可那侍从见了苏绵行了礼之后,所禀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繁琐之事。
  “有话就说,不必瞒着。”这里头就这么几个做主的人,这人来寻谁也是显而易见的。
  木槿叹了口气,先退开几步对着苏绵行了个礼:“此事是奴婢之过,还请娘娘恕罪。”
  苏绵摆摆手,示意他们有话直说。
  这回那侍卫不敢说东道西,隐瞒退避了。
  原来昨夜前来求助的官驿小吏想要替他母亲求个恩典,说是老太太年岁大了,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他留下,要杀要剐都是应当,只求家中母亲无恙。
  这一听倒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孝子,可惜经了昨夜,苏绵此时的心坚如铁石:“让人给他母亲另安个屋子,待事情问清了,若是无关,自然不会问罪。”
  苏绵无意牵累无辜,但也绝不能再留下遗患。连一个气息奄奄的产妇都是旁人收买的杀手,这一个看似年迈的老太太,苏绵也再不敢掉以轻心。
  “你是怕我面对这些事,心里会左右犹疑,会因为心软而始终难安,是不是?”那侍卫退走后,苏绵与木槿一路往寝阁行去。她心里自然知道木槿对自己的维护和小心,可前路漫漫,她也必须要自己能拿得起来。
  “是奴婢所虑过甚了。”
  苏绵摇摇头:“我知道木槿姐姐的心思,可昨晚的事给我敲了个警钟,一时心软很可能遗患无穷,我昨夜所为,就是用自己的软弱将身边亲近的人亲手送到了陷阱和死境里去。”
  眼见木槿又要摇头,苏绵略一抬手阻了她的话,止步笑道:“这件事已经过去,我自知悔恨难返,也不会一直沉溺,只是要铭记不忘,省得今后再做出同样的糊涂事来。”
  木槿闻言便没有再劝。
  只不过短短一夜,她恍惚觉着姑娘仿佛是长大了许多。
  回房后苏绵自己寻了纸笔来复盘这一次事件的前由后果。
  能让一待产孕妇使出如此毒辣手段的只怕不会是一般人。这产妇也的的确确就是此间小吏的妾室,而她在这里生活了至少也有三年之久了。
  这样一个女子,潜在一个官驿小吏身边,要么不动,一动便是雷霆之势,便是杀机手段。
  此时苏绵也不由更加担心陆钺的处境。
  她先时只以为如此草率的宫变不可能是明王的手笔,但此时经历了这样一番,她也不由疑心明王与此事的牵连。
  就算发动宫变的不是明王,那他也是知情者,是推波助澜之人。
  而昨夜的产妇,只怕十有八·九会是明王早早安下的人。
  如此狡猾阴险,耐得住性子,受得住寂寞之人,只怕不会是寻常一心富贵,无脑无德的反贼。
  一个坏人就够可怕了,如果这个坏蛋还长了个极为好用的脑袋,那就更加让人忌惮了。
  虽然苏绵相信陆钺的能力,但有些时候,阴沟里的老鼠是防不胜防的。
  这个小吏的妾室让苏绵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连这样微末之处都有明王的手笔,苏绵简直不敢想象这大魏之中,有多少都是他暗藏之下的眼线密探。
  有钱能使鬼推磨,明王手中有钱,行事又毫无顾忌,处事往往都能戳到人性之恶劣根底,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深海之下潜藏的恶兽,只待风雨来临,便要张口吞噬掉毫无防备的猎物。
  究竟如何才能揪出他所有的暗线呢?
  苏绵纳闷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心里始终不得一个成型的答案。
  她正满心焦忧,忽闻外间有些热闹的响动传了进来,苏绵心下一动,脚步先于脑袋地大步迈了出去。
  果然是陆钺已经归来。
  此时他身着银甲,发束于顶,比之寻常时候更多了些难以接近的峻冷和凌厉。
  苏绵望着他身上尚未完全收敛的气息,脚下迟了一步,却还是坚定地投到了他的怀里去。
  “没事了,没事。”陆钺轻轻抚了抚她后脑上柔软的头发,而后弯腰将人抱起,大步往屋中行去。
  苏绵心里有很多忧虑担心,可人真的到了眼前,她最后偏偏半句话都难出口。
  还好陆钺明白她的心思,先让她好好看了看他身上并无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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