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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皮皮吉)


  刘妙儿人都是木的,两眼发直问:“你要去濯州?不在京城了?不是才从沧州回来吗?为什么又要走呢?”
  路景延适才都已经将答案说明,她此时再问不过是为心中的难以接受找个出口。
  刘夫人更为直接,厉声问:“那你在京城留任不就行了?去什么濯州?好日子过得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你是平旸王府的公子,依你现在职位将来升个禁军统领指日可待,跑到濯州去,究竟是个什么局面都不知道!”
  路景延微不可查地讥硝一笑,没有接话,刘妙儿拉拉母亲袖子,让她不要说了,却被刘夫人一把拂开。
  “做什么?还想搭上性命跟他去濯州不成?不可能,想都别想,他对你什么态度你还看不出来?他压根不想娶你!”
  路景延敛起眼皮孤零零站着,不失为一种默认。
  刘夫人冷哼一声道:“这一年里上门给妙儿说亲的人家数不胜数,我都念着王妃对我们家的帮扶没有应下,你好样的,竟如此不识好歹,这婚姻我们不要也罢,嫁了也是受罪!”
  刘妙儿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夫人赶忙去顾女儿,路景延在旁说道:“我知道京郊有一位良医,可以请他来给表妹看看。”
  刘夫人伸手往外一指:“你走,用不着你假仁假义。”
  路景延真就行礼告辞,没有多说一句。
  出了刘府他脸色一黑,疾步往家赶,但是进门得知柳砚莺刚刚带着瑞麟出去,根本不在。
  路景延简直牙根痒痒,难怪她要了许可跑出府去,原来是知道他今日要去刘府,当着外人大放厥词的事藏不住了,赶紧出去避难。
  柳砚莺果真在外用过晚饭才回府,瑞麟大包小包催了她几百次,她都慢吞吞不答应,等到天黑了不得不回去了,才打道回府。
  进门气氛就不太对,柳砚莺低头穿过夏日里生长茂盛的毛竹进了内院,这会儿虫鸣阵阵弦月高挂,她打个小灯笼走在前面,瑞麟则忙着将买回来的东西交给婆子安放,掉了队。
  柳砚莺不见内院有人侍候,提心吊胆往里走着,刚拐过月洞门,就撞进路景延眼底,他好整以暇地环抱着胳膊,小院被月光洗得清朗开阔沁人心肺,连动肝火的路景延都显得清冽肃然。
  柳砚莺嘻嘻笑出来:“三爷赏月啊?”
  话没落地,人就被路景延拦腰抱起,扛麻袋似的扛到肩上,照着她大腿就是清脆地两下。
  他打得不重,柳砚莺象征性叫唤两声,直起身摆动两下小腿,“放我下去一点。”路景延将她往下放放,她得以扶着他肩膀保持平衡,将手里灯笼照着前路,被他抱进屋里,放到了桌上。
  柳砚莺将灯笼里的烛芯吹熄,屋里刹那间一片漆黑,仅有月光照亮。
  她面朝外,被月光镀得肤色冷白,眼珠比玻璃珠还亮,“三爷都听刘家人说什么了?他们肯定添油加醋了,您别全信,他们就是为了让你回来对我生气,离间我们呢。”
  “你说他们对我使离间计啊?”路景延朝她走过去,因她坐在桌上,得以和自己平视,见他靠近,她也不躲,反而伸出两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路景延扣着她腰肢往前一带,前胸紧贴着自己,她“哎唷”了一声,眼睫忽扇忽扇,在想对策的样子。
  路景延不给她机会,问:“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
  柳砚莺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什么?”
  路景延皮笑肉不笑:“还能知道什么?自然是知道你要丢下我跟石玉秋跑。难道你还闯了别的祸?”
  柳砚莺讪笑:“没有没有…”她往后挪挪,说得小声,“我想想,那天四小姐、王妃、世子妃,好像都在。”
  “都在,哦…”路景延点了点头,鼻尖都快蹭到她的,“你不如说平旸王府上下都知道算了。”
  “这就太绝对了,也不一定。”
  路景延抵着她额头,呼吸交缠着,和她同流合污,“莺莺,你鬼主意多,你说,现在怎么办?”
  柳砚莺抬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怎么办?要我想的话,这下我不跑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尾音微微上扬地挑衅,乐此不疲地触怒他,看他浮着欲.色的眼睛里因她受到折磨,“翅膀长在我身上,我要真飞走了,你还能把我抓回来?”
  “你不会的。”
  他的手已然破解了衣带的繁琐,贴上弧线饱满的形,她抛却玩味的念头,闭上眼睛将脊背往前挺着,迎合他掌心的空缺。只是还有一处是空虚的,她专心又急切地去帮他解开,反被他伸手按住,不让动作。
  路景延问得不怀好意:“看到了吗?放你飞能飞多远?走了也会循着路回来。”
  柳砚莺好生气,哼了声撒开手要从桌上蹭下去,只是她双脚离地,不太利索,很快又被捞回去,这下整个被剥干净,浑身冷白冷白却是块暖玉。
  她不服:“这么有信心怎不见你放我走呀?”
  路景延双手捧着静待雕琢的美玉,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能工巧匠,把她镌刻、修凿,变成只能容下他的器皿,将他装进去,配上锁,钥匙丢进海里。
  在她逐渐力竭的声音里,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莺莺,答应我,哪都别去。”
  柳砚莺睁眼屋里什么都带着一圈淡淡的光晕,就快连自己在哪都分不清,还能去哪?倒吸口气,摸到桌沿攥着,“你再撞两下我就快下去见小鬼了。”
  路景延笑话她,分心和她迷迷瞪瞪的眼睛对视着,“见什么小鬼,前世你死在我前头,这辈子就死在我后边吧。”
  “我不要。”她奋力摇摇头,“你死了我就是遗孀,没准还有人给我建牌坊,叫我守着牌坊过,没什么比这更吓人了。”
  路景延埋首在她颈间沉闷发笑,再抬起脸,下了决定,“好,既然前世早死,那今生你我就来比比谁的命长……”
  柳砚莺扳过他脑袋,将后半句咽进去,复又经她的嘴说出来,“谁走得迟,就求神拜佛自求多福吧。”


第60章
  转眼两日过去,因为柳砚莺,路景延可算颜面扫地,平旸王府不催请,他也不急着去。
  期间路云真下了学堂回来过一次,给王府捎去话,说柳砚莺受了罚,休沐回去一整天没见她几次,说是在屋里养着不能下地,老远见她,走路也一颠一颠,看着是因为顶撞舅母的事挨了板子。
  刘家夫妇和刘妙儿拔河两日,终于将她说动,登门去往平旸王府面见王妃,回绝了婚事。
  平旸王妃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赶紧派人去卫所叫路景延来见她。
  路景延来了说得也还是那车轱辘话,刘家已经来过人回绝,平旸王妃没了立场,说不过他,只得叹几句可惜就作罢。
  后来平旸王一来,话头直接引到了公事,父子两个说了几句,路景延便告退。
  他前脚出去,平旸王妃就将手里的绢子往桌上一拍,看向平旸王,“瞧瞧,你那最守规矩的儿子,我是一点管不了了,有的是办法忤逆我的意思。”
  平旸王不爱听这些婚嫁的琐事,觉得那都是主母该做的主,随口道:“不是弟妹先开的口吗?”
  王妃当即哼了声:“弟妹?你以为谁最想促成这桩婚事?是妙儿!弟妹从来是顺着她的,这次不按她意思来,自是因为有你儿子从中作梗。”
  听她张口闭口“你”儿子,平旸王也是额头青筋直跳,当年他宠爱路景延的生母赵氏就叫王妃暗中较劲,后来赵氏病逝,连带着她屋里的老三老四都不受主母待见。
  他想将云真放到玉清苑,素日通情达理的王妃却略施手段,将路云真送去了抱琴斋,他那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王妃也就慢慢平息了妒火。
  哪知这一年什么事不顺她心意,竟又对赵氏所出的三郎诸多意见,平日里旁敲侧击说几句就罢了,今次说得不成体统,叫平旸王忍无可忍。
  “路家庶子便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怎么说得出如此小家子气的话?我将这一大家子给你打理,不是为了叫你分出个你的我的,如若你觉得这府上只有承业是亲生,那和姨娘侧室何异?”
  这番话说得刺痛,拿姨娘和她比较,平旸王妃霎时脸色涨红。
  不是被说中了羞臊,而是愤怒至极又不能发作,她胸中倒翻了五味瓶,半生在王府兢兢业业管这一大家人,到头来只因说了一句不恰当的,就被咬文嚼字地扣帽子。
  王妃轻声一笑:“好,景延的婚事,我管到底。”
  平旸王从不管家门琐事,自然听不出言外之意,拂袖离开寝室,“不与你说了,我去书房。”
  那厢路景延出府,半道遇上路承业和世子妃在上林园的湖边垂钓,被路承业打老远就叫住,招手唤了过去。
  “三弟,你今日得空回来看看了?”路承业将那钓竿递给王二,掀衣袍起身,“还以为你去了一趟西北,得庆王重用便看不上自家门楣了。”
  路承业自上回被路景延摆了一道后,明面上就和他不对付。世子妃不明原因,稍稍侧目,却见路景延只微微笑着,并不被触怒。
  世子妃小声劝慰:“怀瑾,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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