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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香[快穿] (假面的盛宴)


  来劝的人见王二这样,也不劝了走了开,虽然没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但附近很多人都盯着这里的动静。
  王二见自己又怼跑了一个,别提多得意了,更是劈头盖脸数落那汉子。
  其实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他能来守这摊子,也是走了乔老板的关系。他婶娘是乔老板姨妹,因着这层关系,他就在粮铺帮着跑腿,这次也是专门抽来管送豆汁的事。
  既然管着这个,他自然知道一些里面的事,例如曹家豆腐坐地起价多要工钱,不给就作妖,不是使着他拉磨,就是折腾着说豆子不好不出浆,反正就是事事事的。
  乔老板见钱泼出去,效果并不明显,又有赵老板折腾在前,弄得许多人来找他想免摆摊的钱,身边的人自然没少吃挂落。
  说白了王二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本来平时就有点狗眼看人低,遂找人撒气。
  这边他撒气倒是爽了,根本没注意到那被他奚落的汉子,脸色变了好几个来回,渐渐捏起了拳头。
  数落完最后一句,王二伸出手,一脸不耐烦道:“碗拿来,最后一次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粗瓷碗凭空砸了来。
  紧接着砸来的是那汉子的拳头。
  “打人了,打人了!”
  不一会儿,大半个菜市的人都跑过来围观。
  有人上去去拉,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你竟然敢打我?!”王二捂着脸道。
  那汉子捏着拳头,气得鼻息咻咻:“我打你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瞧不起谁?一口唾沫一个钉,送不起豆汁夸什么海口,人家乔家磨坊也没像你们这样,还给人脸色瞧。”
  “你……”
  “既然瞧不起咱,咱走就是,真当离了张屠户,咱就必须吃带毛的猪!”
  这汉子转身就去收拾摊子,王二还有点不依不饶想去拽他理论,被他扬起扁担吓退了。
  等汉子走后,王二被人瞧得拉不下脸,捂着脸跑了,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有的说王二就是欠教训,不是头一次给人脸色瞧了。
  有的说起豆汁,说这里送的豆汁确实不如乔家磨坊,喝在嘴里淡而无味,估计是加了不少水。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这件事又通过菜市上的人,传到镇上其他人的耳里,很快也传到了晚香耳朵里。
  “这事不可能一劳永逸,要做好长久的打算,不过咱们起点低,自然期待比别人少,不像有些人……说白了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慢慢来吧。”
  阿四有听没有懂,只能等出来后才问刘叔:“爹,秀秀姐说的什么意思?这俭奢的跟镇西头为了豆汁打架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秀秀姐的意思就是让你做好自己的活儿,乱七八糟的事别多管,只要咱们市集一天不收钱,那边就打不赢咱,急得是他们,不是咱们,懂了么?”
  “可那边要是真不收钱了咋办?”阿四搔搔脑袋问。
  “那你等他不收钱再说。”
  *
  这件事并未在镇上掀起太大的风浪,因为很快就有一件事将这点小小的波澜盖了过去。
  有消息说,今年朝廷收税子还跟去年一样,是本色和折色并征。
  用通俗点说法,就是钱物并征。
  这种钱物并征的法子一直都有,主要是看征收比例,每年到了收获季节,农人们除了操心地里的粮食收不收的上来是一,再来就是交税子是怎么个交法了。
  按照农人们的想法,自然是种粮食交粮食最为便宜,可朝廷出于粮食运输的问题,大量的粮食从南运到北,路上折损太多,又提出钱物并征之法。
  按理说这种法子也没错,可无奈每到收成之际,通常也是粮食价钱最低的时候。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平时一石粮食可以卖一两纹银,但若是放在这个时候卖,粮商们通常会压价,他们知道农人们等着银子交税,可以压低两三成到四五成。
  也就是说,本来农人们交五石粮食,就能交够今年的苛捐杂税。但因为钱物并征之法,他们可能要交出三石粮食和二两白眼,这二两白银是两石粮食换不来的,可能要卖掉三石乃至四石才能凑够。
  也因此当人们听说今年的税法是一半本色,一半折色,都是纷纷破口大骂。
  镇上的人或多或少家里都有地,不管是自己种还是佃出去,这种征收法都和自己息息相关。
  一时间,镇上都是在讨论这件事,自然也就没人去议论打架不打架的事了。
  晚香也是连着两日都听草儿说,二常中午回家了,又从二常的口中才得知之前他在私塾,并不是私塾管了他饭,而是顾青砚管着他,还督促他背书。这几日之所以突然回家,是因为顾青砚和族学里告了假,已经连着几日没去族学了。
  *
  秋雨纷纷,天色阴沉。
  这种天气,又是半下午的,市集上自然没什么人。
  细雨斜飞,打在磨坊外的水车上,密密麻麻,星星点点。
  晚香已经研究那水车上的水珠好一会儿了,突然一艘轻舟入了眼底,船中有一人侧影熟悉,她忙离了窗台,下了楼,又撑了伞,匆匆出了磨坊。
  顾青砚没有带伞,下船后见雨势不大,也就没当成回事。
  他面色有些疲倦,但眼神很清亮,步伐不疾不徐。
  忽的,一顶青色油伞入了眼帘。
  “你倒是一点都不急。”随着油伞被举高,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露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晚香怎好意思说,自打知道他告假没去族学,她就专门去馄饨铺子套了话。
  顾大娘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她越想知道什么,她越是不接茬。还是眼见晚香都急了,顾大娘才告诉她,顾青砚是去县里了。
  至于为何会去,似乎跟今年的税法有关。
  知道他是坐船去的,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坐船回来,晚香就跟磨坊耗上了。换做平时,这种天气她早就回了,却借口看帐在磨坊里一耗就是一下午,本来打算过一会儿就回的,谁知竟让她碰上了。
  “我在磨坊看帐,凑巧从窗外看见了你。”
  顾青砚看了看不远处的磨坊,又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意味悠长。
  他的态度让晚香有点羞恼,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还不是见外面下了雨,想着总不能让你淋回去,不然顾大娘该说离这么近,都不知道借把伞,改日再埋怨我们。”
  “伞呢?”顾青砚突然道。
  晚香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拿了一把伞,现在正用着。
  她气得当即转头就想走,还没走出两步,被人拉住了手。顾青砚把伞拿过来,撑起,又道:“别气,我故意逗你玩的。”
  这时候再想道歉已是晚了,晚香连看都不看他,着实是小心思被人戳破,面子上下不来。
  见她这样,顾青砚不禁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嘴瓢乱说话。
  “秀秀你别气,我错了。”
  “你看这雨也下大了,不如我们去磨坊说?”
  晚香也不出声,带头在前面走,顾青砚亦步亦趋撑着伞,就怕雨淋到她。
  等走到磨坊时,其实晚香已经不生气了,就是面子挂不住绷着一张脸,以至于刘叔看到二人一同进来,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敢问。
  “我有些事,与你们东家商量。”顾青砚一脸镇定道。
  两人上了楼,顾青砚随手把门关了上。
  “还生气?我一天没吃东西,你这里可有能吃的?”
  说到这个,晚香终于愿意给他眼神了,疑惑地看着他。
  “太忙,又赶着回来,再晚该没有船了。”
  见他确实面带倦容,晚香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心疼的,遂让他等着下楼去给他找吃的。
  磨坊里有灶房,只是半下午的,都是冷锅冷灶。
  灶上还有中午吃剩的馒头两个,晚香想了想,把灶火点燃,又从罐子里摸出两个鸡蛋,打碎、调匀、放盐、加水,等锅里的水开了,一边热馒头,一边把鸡蛋放在锅里蒸。
  蒸小半盏茶的时间就够了,出锅后鸡蛋羹上放几滴麻油,再滴两滴酱油,从坛子里捡了一小碟酱菜,晚香用托盘一并端上了楼。
  “一时做也来不及,你先垫着吧。”
  顾青砚也没跟她客气,看得出也确实饿了,就着酱菜吃馒头和鸡蛋羹,不过他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即使饿了也吃得慢条斯理。
  晚香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一直等他快吃完了,才问道:“你去县里做什么?我听顾大娘说你是为了税法的事,如果我没弄错,这事应该是县衙管的。”
  地方事当然是地方县衙管,只是晚香也低估了像顾青砚这样的读书人,对地方官府的影响。
  既然能从几千近万的考生中脱颖而出,还成了廪生,按通俗说法是有功名在身。
  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自然关心时政,关心地方大事,且像他们这种读书人都有同窗有老师。
  所谓士林,并不是指某一地,而是指的读书人的圈子,这里头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是都是未来朝廷中流砥柱的后备役,所以当地官府也是比较注重当地士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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