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到门口时,恰好撞见了一人拎着两个油纸包往屋里走的琴音和墨香。
“怎么只有你们?夫人呢?”栾良砚眼神一凛,沉声问道。
琴音被栾良砚的神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夫人…夫人没…没跟我们一块儿。”
“说清楚!”
平日里更稳重的墨香,见气氛不对,便接过了话,快速说道:“早上出门时碰到了陶家秀儿姑娘,她说有什么东西要给夫人,还不许我们跟着,夫人便让我们先去买些果子,再回家等她。”
听到这儿,栾良砚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越发急切起来,陶秀儿是蠢,但却也歹毒,他家小兔子可别被欺负了。
正当栾良砚带着两个看院子的家丁朝陶家小院儿赶时,王子杰也来到了陶家屋子。
“王公子,那小贱人就在里面屋子,我就不进去碍事儿了。”
“好好好。”王子杰哈哈大笑,还顺手摸了一把陶秀儿的下巴,“这事儿办的不错,等大爷我和小娘子快活完了,也跟你一起乐呵乐呵。”
陶秀儿看着王子杰猪头一样的脸,强忍着心里的厌恶,笑眯眯说道:“公子快进去吧。”
吱嘎。
陶茱萸抬眼看向门口,见推门而入的是王子杰,瞬间心如死灰。
此时,陶茱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染了一层绯红,被汗水浸透的乌发紧紧贴在小脸上,整个人看上去既可怜又诱人。
王子杰一进门瞧见的便是这幅光景,当下腿都快软了,摸了一把口水,嘿嘿笑道:“小娘子,等急了吧?爷我来了。”
“滚!”陶茱萸吐出一个字后又紧紧咬住嘴唇,此刻她的嘴唇上已是鲜红一片。
“嘿嘿,爷若是滚了,谁给小娘子解这合欢散啊?小娘子放心,日后跟着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日日还有享不尽的乐子。”
说完,王子杰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袍,整个人朝陶茱萸扑去。
瘫软在椅子上的陶茱萸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嘭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一根红木棍子随即砸在了王子杰后背上。
“啊!谁?谁敢打本大爷!”王子杰吃痛回过身去,只见屋外急匆匆冲进几人。
领头地正是栾良砚,方才那棍子正是从他手里砸出去的,身后跟着的是栾家丫鬟家丁和苏莞儿主仆三人。
栾良砚一把甩开王子杰,他身后的家丁随即将王子杰按倒在地上。
“放开!栾良砚,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参加不了今年的考试?”王子杰一边挣扎着想摆脱家丁们的桎梏,一边大声叫嚣着。
但等他看清最后走进的是苏莞儿时,又趴在地上陪笑道:“苏姑娘,误会哈,误会,我只是同栾小娘子开开玩笑。”
听到动静的陶茱萸睁开紧闭的双眼,见到栾良砚近在咫尺的脸庞,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这才滚落下来,“相公…茶…茶里…热…”
栾良砚见到陶茱萸此刻的模样,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王子杰身边,突然一脚踹在了王子杰肚子上,别看他是个读书人,力气却不小,王子杰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卷缩在地上。
栾良砚又捡起地上的木棍,照着王子杰脑袋拍了下去,王子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他举起棍子,准备打第二棍时,却被苏莞儿一把拉住了。
苏莞儿被栾良砚眼中冰冷的杀意惊了一跳,连忙说道:“栾大哥,你冷静点,不能为了这个人渣搭上自己。你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置,还是先解了陶姐姐身上的药要紧。”
栾良砚听到陶茱萸的名字这才清醒过来,他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留着他的狗命,我日后再跟他慢慢算!”
三两步走到陶茱萸身边,栾良砚轻轻擦拭着陶茱萸嘴上的血迹,见着她唇瓣上两个深深的牙印子,栾良砚只觉心如针扎。他柔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苏莞儿身边的一个丫鬟拿起桌上的茶杯闻了闻,而后对栾良砚说道:“栾公子,我也粗懂些药理,栾夫人这情况,放在冷水里泡上半个时辰,药效便能解。”
栾良砚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他一把抱起陶茱萸,而后对苏莞儿说道:“苏姑娘,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在外转悠了将近半个时辰,陶秀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寻思怎么把栾良砚和左邻右方都引到她家去,让大家看看这出好戏。
“姑娘!姑娘!”
这时,她听到背后有人唤她,转头一看,但见一个衣着精美的少女正朝她走来。
“是你!”待离得近了,两人同时说道。
陶秀儿认出眼前这少女,便是上次在街上和陶茱萸呆在一起的富家小姐,她当即拉下了脸,转身准备走人,却瞧见苏莞儿露出一个无比嫌弃的表情。
“你不就是陶姐姐家那个穷酸亲戚吗,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苏莞儿一副鄙视的模样,陶秀儿心中火起,便冷笑道:“这话可奇了,前头便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她上上下下将苏莞儿打量一遍,讽刺道:“倒是你这么个千金小姐,到我们这破烂的小巷子来做什么,别脏了你的脚。”
苏莞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来这破地方啊,我不过是找陶姐姐时走差了路。”
听到这儿,陶秀儿却突然想到,这位千金小姐跟陶茱萸关系不错,而且上次好像也得罪了王公子,若是将她也一起骗回去,让王公子享用了,说不定还能得些赏银。
“我倒是知道陶茱萸在哪,我带你去找她,权当是谢你上次出手相救了。”
“你当真知道陶姐姐在哪?”苏莞儿满脸不信。
“爱信不信。”陶秀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陶秀儿见苏莞儿跟着她进了院子,心中狂喜,她将苏莞儿引到关陶茱萸的房门前,说道:“她就在里面。”
见苏莞儿进了房间,陶秀儿正想将门关上,却不料被苏莞儿一把给拉住了。
苏莞儿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在戏耍本姑娘吗?这里面哪有人?”
陶秀儿一愣,连忙走了进去,只见屋子里空空如也,别说陶茱萸了,连王子杰也没见着。
“奇怪,人呢?”
这时,她听见门后头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第25章 试探 一个不靠谱的法子。
看着从门后走出来的栾良砚,陶秀儿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她不可置信的问道:“栾良砚?你怎么在这儿?陶茱萸呢?”
“你说呢?”
“我……我……”
陶秀儿本想扯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却在王子杰被家丁丢出来的那一刻,彻底说不出话了。
“我错了,我错了。”陶秀儿眼珠子一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栾良砚的大腿,“妹夫,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王子杰,都是他,是他逼我这么做的,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饶你?”栾良砚微微扬声,弯下腰,一把掐住陶秀儿的下巴,笑着说道:“也不是不行,把你给我娘子吃的药拿出来。”
陶秀儿闻言一喜,连忙将袖子里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栾良砚拿过药瓶,交给苏莞儿那个懂药理的丫鬟,那丫鬟一闻,立刻皱眉道:“没错,是合欢散。”
栾良砚拿着那瓷瓶儿晃了晃,而后突然掐住陶秀儿的下颌,将瓶子里的药灌了一半到她嘴里。
“咳…咳咳…你……”陶秀儿一脸惊恐地看着栾良砚,而后拼命的抠自己的喉咙,想将药吐出来,却除了呕几口水外没有任何作用。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见栾良砚将剩下的药一股脑儿的给王子杰灌了下去。
她爬到栾良砚脚边,哭嚎到:“求求你,别这么做,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栾良砚抬起一只脚踩在陶秀儿手上,在她的尖叫声中冷森森道:“以后离我娘子远点儿,否则我会让你更生不如死!”
而后,他将桌子上的冷茶一把泼在了王子杰脸上,还让家丁将王子杰和陶秀儿都丢到了床上。
“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没了观众怎么能行?”
陶秀儿眼中的惊恐越发强烈,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不住的哀嚎:“不……栾良砚,你不能这么做,你回来!回来!”
回答她的却只有慢慢合上的木门。
半个时辰后,陶家父母,王子杰的父亲,西街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王子杰的狐朋狗友全都集中在陶家门口。
一堆人碰到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阵,王子杰的父亲最先发现不对。
他一脚踹开房门,紧接着便瞧见了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
一对男女正在帷幔下尽情忘我。
王父只觉脑子里一阵雷鸣,他冲进屋子,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砸向了床上。
“谁?谁敢坏爷好事?爹?你怎么在这儿……”
王子杰从亢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刚想发火,却发现自家老爹正脸色铁青地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