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知还在解释:“我只喜欢你啊,真的,你是我妻主,我就喜欢你一个。”
林昔:“那要我不是你妻主呢?”
“可你明明是啊。”
“那万一…算了,逛街,逛街。”
店家远远地啧啧道:“小两口,真黏乎啊。”
两个人在街上果然变成了林昔在买,季云知在解释。
这可不是小事,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别人呢?这件事很重要。
当林昔耳边又一次传来季云知的“告白”时,她的脸终于烧得抬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她晃晃手:“快挑东西,别说了。”
“那你不怀疑我了?”季云知问。
林昔挠挠脸:“我没怀疑你。”就是怕你还不懂,现在…还是怀疑,可是不重要了,起码他现在认准了自己,那自己就努力让他不要变心,一直喜欢自己不就好了!
林昔终于纠结完了。
就听季云知又问:“那你不醋了?”
她猛地抬头:“我?醋了?”
“是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在跟谁醋,跟空气吗?”他撇撇嘴。
林昔哭笑不得:“吃串冰糖葫芦,利消化。”也好堵住他的嘴。
结果这一递,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她一直隐隐有所察觉却一直忽视的问题。
她踮了踮脚,却也依旧没能成功与他平视:“你…”
“什么?”季云知视线下移,轻松接过了糖葫芦:“还买什么?我感觉差不多了。”
啊!!!
她搓了搓脸,抱起放在一旁的大包小包跟了上去。
高了高了,真的高了,越走近越发现,季云知他…他长高了!
不仅长高了,肩好像也宽了不少。
说好的女人更加魁梧宽厚的世界呢?为什么她来了快一年了,一点没变?除了力气大点,体形在女人堆里还是那样娇小!而真正该娇柔的人却在长个!
季云知他在长个啊!
难怪最近这样能吃。
季云知回头看她:“你离我那样远做什么?”
颠颠跑到她身边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喂进了她嘴里:“你吃,我帮你抱。”
瞬间分走了一半。
林昔的心更不是滋味了,藏在袖中的信便一直没拿出来。她没多少浪漫细胞,所能想到的惊喜无非就是吃一顿,买一顿,玩一顿,高兴了然后结束。
结果今天吃也吃了,买也买了,玩也玩了,却没高兴。
季云知倒是挺高兴,像只兴奋的小鹿跟宋叔讲今天都做了什么,还撅着嘴撒娇也向宋叔和茧儿求礼物、要祝福,两个人分别给了她一个小玩意,他窃喜着跑到林昔身边,邀她一起看。
“好不好看?”
“好看。”
“喜不喜欢?”
“喜欢。”
“一起睡吗?”
“睡…嗯?”她猛地抬头。
“我晚上偷偷过去。”季云知留下话便如风一般“飘”走了。
林昔:…啊,比不过比不过,她这脸皮真的比不过。
不过答应了的事…还是得做到吧,晚上就真留了门,听着窸窸窣窣摸索进来的声音,她咽了口口水,蒙着眼递出去一封信。
“明天…再看。”现在赶紧睡觉!
季云知便喜滋滋的躺在了一旁,两个人一人一床被,裹得严严实实挡着空气中的寒意。
季云知道:“今天真开心。”
“明年你的生日,我一定不会忘的。”
“我发誓!”
“快睡吧。”把手往他眼上一罩,他蹭了蹭,可算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迷迷瞪瞪睡到半夜,好像传来呲地一声响,接着有微弱的亮光隐约亮起来,她眉头一皱眼没睁开。
“睡觉。”咕哝一声,翻个身把脸蒙进了被子里。不知何时,她竟然习惯了黑暗,而受不了睡梦中的丁点光亮了。
本以为是梦,却不想肩膀突然被人摇晃起来,耳边是季云知激动的大喊声:“妻主!妻主你太好了,最喜欢了,我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
埋头往她怀里挖。
“嗯?什么?怎么了?”林昔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就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后背:“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呢。睡吧,不怕。”
“嗯,我,喜欢,最喜欢你。”林昔,他的妻主。他真的感觉好幸福。
手里攥着那薄薄的一张红纸,他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和感情。
红纸上是烫金黑字,是林昔亲手写的一封信,却是一封对季云知来说,特殊的信。
它是一封藏满爱意的情书,可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一封神圣满是誓言的婚书。
她林昔与他季云知两人的婚书。
林昔已经签上自己的大字按上了手印,这就是签字画押了,就是真实有效用的。只要他再留上名姓按了手印,拿到衙门里盖好章再填好日期…
他们就是合法的妻夫了!
“妻主~”他高兴死了!太高兴了!
盖在被子里的脚因为激动踢踏着停不下来,林昔正睡得迷糊抬脚一夹把他的脚夹在了自己的腿间,终于安静了。
呼呼大睡起来。
季云知吹熄了灯,撩起她的一捋长发一根根数着,却是久久难眠。
好想告诉全世界!
却不知,同样难眠的还有一个人。
宋叔眼瞅着西屋的灯亮了又熄,听着里面的窃窃私语捂着心口半天没喘过气来。
第61章 061 妻主 来了一队工匠。……
林昔就知道, 早晚有一天得被逮住。
因此追着人要他披好衣服时,见他刚开条门缝就怦的一声又猛地关上,然后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她时, 她就知道:被逮了个正着。
“叫你昨天晚上那么大声。”这话说完总觉得有那么点歧义。
“可是我太高兴。”季云知小声咕哝着。
林昔赶紧把人圈进怀里披好衣服:“既然都这样了, 不如再回去睡会儿?”
“宋叔在外面…”他可怜兮兮地抬起看她。
“哎!我去说,你回去睡吧。”林昔揉揉他的软发, 果然见他心大的就又返了回去,还搓着手连声说道:“太好了,终于不用早起了,好冷啊。”
他还想着既然宋叔知道了那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林昔屋跑了, 翘着嘴角美美地阖上了眼。
林昔套好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就见宋叔揣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猛一瞅见还有些瘆人。
“宋叔。”她往人身上瞧了瞧,还好, 穿戴的还算厚实头上也戴着毛帽, 倒是没冻着。
宋叔身上虽暖心却一片冰凉,颤着双唇哑声问:“多久了?”住一起多久了?肯定不是今天才有的, 这算什么?虽说两个人已经定下了亲事,可一则还没嫁娶、二则公子还守着孝…如何敢…
“恩人把公子当什么?”他心里不好受, 主君把公子交给他,他却没将公子照顾好,让公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
“恩人这样做…可尊重公子?”
“宋叔, 我…”
“别说什么情难自禁, 一开始就这样不尊重等那些情谊磨没了,公子便是百般不是,万般不堪,到时候任公子、老奴或是谁有一百张口来劝恩人, 怕是在恩人眼中,我们也是那不知羞耻,没羞没臊之辈!”宋叔所说皆是道理。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好的时候怎么做都是情谊,不好的时候万般讨好都觉嫌弃。
“是,宋叔教训的是。”林昔认真听着,端正的态度终于让宋叔神色缓了些,但也没有好多少。
“所以,恩人和公子…已经,已经…”他不知如何说下去,心都直发颤,这要是孝期闹出什么笑话来,公子可怎么活啊。
“没有!”这可不能让人误会,林昔赶紧正色道:“公子自尊自爱只是有些孩子气,我也很尊重敬爱他,我们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请你相信我们。”
“…”宋叔是不信的:“真的?”
“真的。就算不信我,云知什么样你应该知道,你难道还不信他?”林昔解释。
宋叔就是不信季云知啊!公子现在可比在府里的时候还要野,那就是一匹彻底脱缰的野马,所有人都宠着惯着,除了恩人别的他什么都不在乎,根本管不住了好不好!
“宋叔,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克制自己的,但有一点我绝对尊重云知,不该做的事一点不会做的。”
宋叔听着这话,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又管不住!
“恩人,”他长舒一口气:“不如…一出孝就把事办了吧?”
这样名正言顺,他只有盼着两人日日好的份,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拦着阻着当这个碍眼的恶人。
本以为她不会同意,没想到竟然真的点头了。
林昔应了:“好。是明年入秋还是腊月,我和云知商量商量,然后来回你。”
“哎哎!”宋叔这才有了些笑模样。
林昔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和季云知演的一出逼婚记了。
不过…她挠挠脸颊:她也确实有点想提前了。人这心变得可真快,如今倒是她每夜想着小祖宗冒险过来,哪怕是被这样训一顿也是好的。
“那我…回去了。”她吸吸鼻子:“宋叔也再去睡会儿吧,早饭晚点做也没关系。”本来她是可以早起去做饭的,毕竟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