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你知道二伯的,没什么大志向,就想挣点小钱。你那个药,吃了这么多年了,没看到什么副作用,你就放出一点,让二伯生产啊!我这边很多朋友,都等着要呢。”
傅翎质疑:“我没有吃药。”
他并不记得自己有吃什么药。
傅博远懵了一下,但他觉得这是傅翎拒绝的话术,怒容微现,又压抑了下去。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其它的产业都不景气,要还赌债,他只能把念头打到傅翎一直藏着的秘药身上。
那种药,吃了可以让人神清目明,据说是能开发大脑智力,可以直接将一个人的本事拔高数倍。
这样的药,不仅民间想要,哪怕是科研机构和官方,都会想要。
但傅翎一直紧紧攥在手里,哪怕每年耗资巨大,来养着一个专供的保密制药厂,也从未用这种药换过钱。
傅翎有整个傅家,他不需要钱,可别人需要啊!
这是上一辈留下来的秘药,只不过是傅翎运气好,恰巧在他手里成型了而已,傅翎凭什么独自占着。
傅博远焦急起来,可又拿傅翎没有办法。
傅翎想回去找时笛了。
刚刚跟这人过来,也只是因为看出来时笛无法应付。
他才懒得和这个叫二伯的男的多说话。
傅翎毫不犹豫地走开,落在傅博远眼中,便成了断然的拒绝。
傅博远恨恨地咬了咬牙。
都是傅家人,凭什么傅翎过得那么好,他就要为了几千万欠债每天急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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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翎回到时笛那里,就按看见时彦秋举起巴掌,像是想要对时笛动手。
傅翎迅速冲了过去,直接伸手推了时彦秋一下。
就是三岁小孩打架那种推,不过他力气很大,时彦秋被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宋华娟身上。
时彦秋正值气得吹胡子瞪眼,结果反倒连自己也被人打了。
一看,好家伙,还是傅家那个女婿。
时彦秋是要巴结傅家没错。
所以他这时也不敢对傅翎说什么重话,可是也下不来台。只能瞪着眼睛,装作被气得受不住的样子,等着时笛给他认错。
时笛每次都会主动向他低头的。
尤其这一次,本来就是时笛犯错在先。
他还没开始教训呢,就丢了个脸。
这下时笛要是不道歉,怎么都过不去了。
时彦秋正想着,却看见时笛根本没有理睬他。
时笛转头,自然而然地跟傅翎说话:“回来啦?”
傅翎点点头。
“那我们就回去!”
时笛心情大好。
她打了人,毁了项链,该做的都做了——
哦,还差一样。
时笛转头,对众人笑眯眯的。
“我跟时家再无瓜葛,从此以后,大家见到我,就当不认识好啦~”
她语气轻快俏皮,好似在说一件极其开心的事似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时笛被傅翎揽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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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翎来的时候,是让程伍送来的。
两人都没开车,这时倒也不急着叫车。
沿着夜晚时分的绿化带,并肩慢慢走着。
晚风,自由的晚风。
时笛伸手,张开五指,感受着指缝间溜过的柔风。
傅翎双手插兜,长腿跟在时笛身边走得很轻松,他看似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时笛的表情。
上一次时笛去了时家之后,回来就哭了。
刚刚那个老男人还想打她,笛笛一定被吓到了,会不会又要哭了。
傅翎插在裤兜里的双手忍不住动了动,随时准备模拟着冲上去抱住时笛。
但这一次时笛脸上只有笑容。
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她深吸一口气,在马路上蹦了一下,转过身。
眼睛晶亮得像是第一次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我!”时笛对傅翎大声地说。
“嗯嗯。”傅翎紧张地点头,表示自己对时笛要说的话全神贯注地聆听。
“我饿了!”时笛大声地宣布。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本来就是晚饭时分,结果光顾着按剧本演戏,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好在,她的“演出”很成功!
这会儿心神放松下来,身体上的饥饿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傅翎眼中都是暖融融的笑意。
他觉得今晚的笛笛好可爱。
是会跟他分享情绪的可爱,是会在所有人面前转身跟他走的可爱。
他好想把这样的笛笛含在嘴里。
像含着一根棉花糖。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傅翎走到近前,跟时笛的距离只差几厘米。
他自信地说:“我来让笛笛饱饱的!”
时笛立刻就表示了怀疑。
“你又不会做饭。”
傅翎:“……”
确实,做饭好难。
他想了想:“我可以买,我有钱!”
时笛嘁了一声。
她也有钱。
又被质疑了!
傅翎决定立刻不动声色地证明自己。
两人散着步,直到走累了,才打车回家。
到家门口时,刚好一辆外卖车也在门口停下。
外卖员下车,对着机器疑惑地一再检查门牌号,来回看了几遍。
时笛出声:“请问有什么事吗?”
外卖员看见有人过来,求助地把单子递给时笛看:“请问,这个地址是这里吗?”
“是的。”出声的是傅翎。
他看见时笛点过几次外送,早就对这个颜色的车子很熟悉了。
所以看到外卖员,他也就知道,是他点的东西来了。
外卖员松了口气,还好有人,不然他还真担心是恶作剧呢。
毕竟这么大的单,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点的。
要是没人接收,他还真不知道能把这些东西放哪去。
外卖员收起机器,对两人挥了挥手:“您的外卖到了,请查收。麻烦两位等我一下,我卸个货!”
外卖?卸货?
时笛听懵了。
什么外卖要卸货啊?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外卖员从后面的车厢里一手一个提出红色的箱子。
然后又是两个。
又双叒是两个。
最后几乎占满了时笛门前花坛边的那个阶梯。
外卖员又朝他们敬了个礼:“送到!我走嘞,您慢用!”
时笛总算回过神来:“等等、这是……”
外卖员已经开着小车车,忙不迭地一溜烟掉头跑了。
“这是什么??”时笛转头问一旁的傅翎。
她手里拿着外卖员最后塞在她手里的单子。
上面写着,收货人:傅大鸟先生。
一看就是傅翎干的好事。
傅翎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名字。
他很满意:“男人就是要大。”
说完,他像是怕时笛听不懂,小声强调了一遍:“我很大。”
时笛:“……”
她指着阶梯上散发着热腾腾香味的箱子们:“我是说,这是什么!!”
傅翎呆呆道:“炸鸡。笛笛爱吃的。”
“我确实爱吃……可是我没有一次吃这么多!”
时笛抓狂了。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炸鸡箱子。
九十九只!天哪!
傅翎戳了戳手指,小声嘟囔:“男人就是要给得多。”
要不是那个点单界面只能点到99的上限,他还能买更多。
钱,他很有。
必须让笛笛承认这一点!
时笛深吸一口气,再一口气。
她不能跟笨蛋计较。
虽然这片住处很幽静,但是这么多外卖箱子放在这里,还是很显眼,已经有好几个夜跑的人路过,被香味勾着,朝这边看过来,好奇地打量。
时笛根本不可能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去。
她自暴自弃地就着台阶坐下来,顺手拉着傅翎也一起坐下来。
拆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两盒炸鸡。
一盒递给傅翎,一盒自己端着。
“吃!”
说实话,炸鸡很香,炸鸡无罪。
但是吃了大半只,时笛就实在吃不下了。
她皱着眉头,困难地打了一个饱嗝。
傅翎刚吃完自己那份,转头看看时笛撑到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接过时笛手里的盒子,就着时笛刚刚咬过的地方,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还偷偷取笑时笛:“笛笛好弱,这么快就能把你撑到。”
时笛:“……”
总觉得今晚傅翎说的话不大对劲。
又是大又是多又是把你撑到什么的……
时笛甩了甩脑袋。
她严肃地问傅翎:“你能吃完九十九只炸鸡吗?”
其实,傅翎也觉得吃不下了。
主要是炸鸡这东西确实太油。
吃多了,就容易排斥。
傅翎诚实地摇摇头。
时笛唇角抿出一个弧度,点点头,摘下手套,在傅翎肩上拍了拍。
“在这儿等着。”
时笛去车库,把一辆七座的车开了出来。
停到乖乖把手放在膝盖上坐着等的傅翎面前,时笛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豪迈地挥了挥。
“搬上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