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化:?
顾法宁愤怒道:“涉嫌泄露他人隐私,你不道德!”
景元化:“……”
他忽然很想掰开顾法宁的脑袋瓜,看看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师尊师兄为了个小替身都决定放弃你,还困在珩玉峰做什么?”景元化闲闲开口,将剑装进玉匣。
“叫你来就是送你把剑,好端端的内门弟子什么都没有,看着怪可怜,你就不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顾法宁惊讶道,“在师叔眼里,我是那种痴情重义的人吗?”
景元化:……
这么一想,她还真不是。
庆幸她对珩玉真人毫无留恋,一旦没有利益交换,顾法宁立即变脸的冷酷,他有种物伤其类的悲感。
“怪不得师叔祖知道我没剑,是不是偷偷在镜子里看我?”顾法宁捂住脸,很害羞地问,“师叔喜欢我,是喜欢暗渊下照顾你的我,还是现在一次爱十个的我?”
景元化蹙眉,掠过难以回答的问题:“你还是记不起来暗渊下的事情吗,哪怕只有一点?”
顾法宁敛起神情,面上重新开始悲戚:“只记得天鹤赶月被折断,我的媳妇没了。”
景元化:……
他再一次觉得,他对顾法宁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自取其辱。
这个女人没有心,哪怕一时善意救过自己,她的眼里还是只有钱。
“师叔和我师尊有什么区别吗,一开始喜欢我的脸,后来亲近竺岚月也是脸,谁知看错人就又来找我凑合,谁知我就是失忆了的眉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顾法宁嘴角噙丝冷笑,甩开他推过来的剑匣:“协议不是说好单纯的金钱关系吗,您现在又想干什么?”
长剑落地,发出沉重的哐啷声,剑鞘砸在景元化腿上。
猛然打击让他一时回不过神,好久才道:“眉眉,你骗我?”
“师叔不是心甘情愿给我灵石吗?”顾法宁半嫌弃半鄙夷道,“男人家家的被骗点钱又不会死,多喝热水就好了。”
她抬腿作势要走。
景元化冷笑了声,不由分说扯住她的腰带,将人强硬按在身下,眼角染上暗红之色:“眉眉,空着手想跑?”
顾法宁吓了一跳,拼命躲开景元化落下的吻:“放开我!”
景元化干脆单手缚将她双手按在头顶,好整以暇道:“暗渊下你也是这般抗拒,也只有这点没变。”
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脖颈,剧烈挣扎间,顾法宁的传讯玉简忽然响起,趁师叔忙着揭她腰带暂时松开钳她的双手,顾法宁就像见到救命之光一般,用神识打开玉简。
大小姐的嗓音穿透大殿,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清甜:“小顾,最近过得怎么样,灵华宗新摘了一批蟠桃,我给你寄点?”
顾法宁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才要说话,就被景元化的手掌捂住嘴:“唔唔……”
大小姐微微疑惑道:“你怎么啦,不喜欢蟠桃吗?”她复又笑起来,“青阳城临别那晚,你拿师叔祖心上人的碎玉簪拜托我搜寻其主的任务完成了,你猜奇不奇怪,那碎玉簪就是你的,小顾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景元化一刮顾法宁的鼻梁,低低嗤笑道:“诸位都说眉眉是你,怎么只有正主不承认?”
她一直不说话,大小姐没生气,反而有点小心翼翼:“……小顾身边有人?”
顾法宁从他指缝中求救:“唔唔放开我!”
景元化从她手中夺过传讯玉简,对玉简那头道:“她和我正忙,没事别烦。”
顾法宁: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
大小姐好像怔愣了一会,忽然大声道:“小顾,你怎么又换道侣,不是说好给你介绍我清清白白的大师兄吗?”
景元化饶有兴趣地哦了声,收回本要掐断玉简的手,对顾法宁道:“是吗,让她继续说。”
顾法宁内心流泪,一边哀嚎大小姐请您闭嘴,一边嘴上不争气道:“谢谢,太多了不需要。”
大小姐软软的应了声,完全不听她的话,自说自话道:“真可惜,我师兄害羞不出面,倒是几十个身高腿长的师弟想见见赤霄宗的白玉兰。”
她边说边朝玉简灌注灵力,改传讯为溯影,直接映出她那边的场景。
顾法宁:师叔还在,快关掉啊!
她那一边艳阳高照,清空浩渺,飞楼翘檐在云中隐现,不远处石阶覆着青苔,时不时传过青鸟脆鸣。
大小姐背对她,指挥几十个穿灵华宗云蓝色校服的少年排排站:“都好好站着,别吓着顾师姐,这是你们一个吃软饭的好机会。”
“顾师姐您好,在下芳龄二十五!”
“顾师姐这么优秀,十个怎么能够,看我看我看我!”
“师姐真好看,请受弟弟一拜,弟弟什么都会!”
少年们原本嘻嘻哈哈随意挤在最前边,压根不听大小姐指挥,等看清她身后的溯影,忽然集体哑了火。
大小姐发觉气氛静谧地可怕,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顾法宁这边。
赫然就见顾法宁衣衫凌乱,正被景元化压在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景元化发疯克星:灵华宗弟子感谢在2021-03-29 00:56:26~2021-03-30 22:4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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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是免费能看的文吗
顾法宁觉得自己就是猹群里的一只瓜,闪亮耀眼,万众瞩目。
大小姐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周围是她师弟们的瞎叫起哄声。
他们不知和顾法宁在一起的黑衣男人是谁,只有大小姐知道这是位一不开心就杀人的主儿。
完蛋,会被灭口。
顾法宁转念一思索,高岭冰花的人设已经崩得支离破碎,再加上今天和师叔祖酱酱酿酿,若是被人散播出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师叔祖下一步要对她干什么。
再加上她还是个孙辈弟子……
她已经社会性死亡了,至于挽回名声,想都不要想。
破罐子破摔吧,顾法宁累了。
景元化立即拿起他脱在一旁的外裳给顾法宁盖上,木着脸掐断玉简。
被围观被起哄,这么一段波折下来,景元化对顾法宁有再多想法,现在也一丝不剩了。
顾法宁骚里骚气地一拨刘海,对大小姐眨眨眼,唏嘘道:“好遗憾,我还没有尝过你家年轻美貌的男孩子。”
啪地一声,大小姐佩服地五体投地的脸骤然消失。
景元化捏着熄灭的玉简,拎起她的玉腰带冷笑:“不早说,原来你喜欢年轻的。”
顾法宁劈手夺过腰带,起身穿好衣服:“少年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景元化差点呕出口老血,活了几百年,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人追杀受伤跳下暗渊,只有她敢凑近,等他动了心,这个女人干脆扯断牵丝,精心布置了死亡现场,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再一次袒露身份时,原以为顾法宁会回来,哪怕不情愿也会顾忌他师叔祖的颜面。
然而顾法宁毫不犹豫走向自己看不上的男人。
景元化用只能他听见的声音道:“她根本不明白牵丝意味什么。”
听到背后的低语,顾法宁很认真想了想:“意味我可以在您的底线反复横跳,恃宠而骄?”
到约定的那日,顾法宁揉着酸痛的手腕去找华潇。
东山门专供弟子进出,正是清晨热闹的时候,熙攘的青年人群里,红衣少女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下,抱剑正不耐烦地应付搭话的弟子。
好容易看到顾法宁出现,她撇开搭话弟子,很不客气的大喊:“姑奶奶总算来了,浪费我的时间!”
祁星也在,耳朵尖烧红,挠着头发一脸不好意思:“对不住顾师姐,昨日我等到一半,被我家徐大师兄抓回去继续打擂。”
华潇讥嘲道:“然后他输了,死皮赖脸的要跟我们去。”
“走吧,出去躲两天风头,能躲一天是一天。”顾法宁庆幸祁星没看到她的窘态,敢做不敢当,没好意思面对围观她的猹,不想跟华潇吵架,径自御剑到前边。
华潇:躲风头?
这个婆娘又在说什么她听不懂的疯言疯语。
就当她被叶其焕伤了心,脸皮薄不想面对众人的指点,华潇沉吟片刻,用早就还给夫子仅剩不多的词语劝:“没事,你这么骚,下一个肯定更乖。”
“你怎么知道,大小姐说她在中洲等我。”顾法宁奇道,“还要给我介绍她的大师兄。”
华潇气得涨红脸:“你他妈还真的去,你到底是哪家弟子?”
祁星也不生气,笑呵呵御剑跟上,俊脸凑近顾法宁:“灵华宗的大师兄,有我好看吗?”
华潇越看越不得劲,一把将他扔到另一边:“他没你骚,滚一边去。”
中洲七城,泉城衔接北境,时值初夏,正是万物丰茂的季节,顾法宁如约在城门旁的瓜田里找到大小姐。
她正带一拨儿弟子坐在瓜农的摊上,一人捧着一块瓜,聚精会神听隔壁瓜棚的散修说书。
散修是个蓄胡子的中年男人,游侠气很重,袍子穿得看不出原先颜色,脚下的书篓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些封皮不堪入目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