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线战事未了,我必须尽快离开。”
“唐桁,等战事结束,我会去面见大历皇帝,到时,我们会再见吧?”利野孥问道。
“会。”
“那就好。”利野孥笑道,朝身后招招手,一个奴隶牵着一匹毛色极其漂亮的马走上前。
“最好的大宛马,送给我最好的朋友!”
京城裴府。
自从边关开战,裴云潇就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冬日已临,裴瑫病得越发严重,连皇帝都遣了十几次御医,最后的结果不外乎都是暂时养着。
裴云潇一边担心唐桁,一边忧心裴瑫,还要尽全力地将裴家的势力尽快收拢手中。
所幸如今朝政的重心都在军政之上,她也能稍稍分点神。
这日刚刚从官署回来,锦妙就已等在了门口。
“小公子,宁姑娘那儿出事了。”
宁静心?裴云潇恍惚了一下,她好像快一个月都没去见过她了。
“又怎么了?”
“刚刚红云来送消息,韩夫人带了一伙儿韩府的丫鬟婆子,非要把宁姑娘带回府里去。红云见韩夫人来者不善,哭着就来送信儿了。我让她先拖着,等公子回来处理。”
裴云潇一听,头都要炸了。
“还有完没完?每天没事做很闲吗!边关战事胶着,祖父还病着,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处理她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锦妙知道裴云潇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累着了,心情不好,可还是劝了几句:“小公子,属下觉得您最好还是去一趟。这一次,韩夫人像是要来真的。”
“之前韩夫人的态度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如今闹这么一出子,怕是想要趁五公子不在,把宁姑娘给处理掉。若真是这样,五公子难免会迁怒于你。”
“更何况……此事与小公子还是有些关联的。”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裴云潇吓了一跳。
“之前韩夫人就说过些气话,当时我和锦英都没往心里去,但现在想想,怕是把你和宁姑娘……”锦妙提醒道。
“我和宁姑娘?”裴云潇哭笑不得:“我也就五哥刚出京那段时间,宁姑娘病着的时候,多去了几次。可哪次不是带着李娘子、你或是锦英?”
“后来我也只是偶尔去看看她,其余时间不都是你们在看顾吗?我什么也没做啊?”
“可这在别人眼里就已经是不对劲儿了。公子总是让我们这些身边人去照看她,旁人就会想歪,更别提韩夫人本来就看宁姑娘不顺眼了。”
“我……”裴云潇百口莫辩:“我那是受了五哥的托付。难不成我不管不顾,任她自生自灭,才叫避嫌?有病!”
裴云潇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想了想,还是迈开了步子:“走,去会会韩夫人,我倒要看看她都能脑补出什么东西来!”
一到城北的院子,就看见韩家的马车大喇喇地在门口停着,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里面的说话声不时隐约传出。
裴云潇嘀咕了一句:“韩夫人是世家贵女,掌管韩府这么多年,应该最是重脸面的人,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再大的气性,也不至于什么都不顾了吧?”
锦妙也惊着了。看样子,今日这事儿,怕是不能轻易了结了。
裴云潇带着锦妙进了院子,就听见韩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叫骂着,骂得不知有多难听,瞧那意思,只要把宁静心带回去,怕是立刻就要喊打喊杀。
宁静心被红云一个人死命护着,站在桌子后面哭得双眼通红。饶是听了再羞辱的话,都死命撑着不低头。
裴云潇听了两句,实在听不下去,只得站出来打断。
“伯母,您看我们是不是,进屋再说,比较妥当?”裴云潇朝门外使了使眼色,提醒韩夫人。
却不想韩夫人劈头盖脸便对着她也一顿骂,大致意思就是她一个花花公子,和宁静心勾搭在一起,两个人应该趁早滚出韩少祯的房子,不能辱没了韩家的门庭。
裴云潇:?
“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裴云潇耐着性子,将二人这段时间的相处解释了一遍:“我只是受五哥所托,照看宁姑娘一二,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偶尔几次来此,都有嬷嬷和丫头们在一旁守着,我又能做什么?”
“夫人,如果您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真凭实据,就来这里对一个女子横加指责,污蔑清白,未免也有些太无理了。您这么闹下去,难道要全京城都来看五哥的笑话吗?”
“我……”韩夫人直到这会儿,才恢复了些理智。
裴云潇毕竟和韩少祯是发小,韩夫人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裴云潇的话,多少还能说进她心里去。
“我就是听说,这女人趁着小五不在,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一时气极,就……”
裴云潇叹了一口气:“夫人,您对宁姑娘满意或是不满意,晚辈没资格置喙。但我以为,您应该相信五哥,他是您的儿子,您应该对他的判断有信心。”
“五哥在外奔波,是为了边关的战事,为大历和陛下分忧。不管有什么矛盾,能否等五哥平安归来再做探讨,别让五哥有后顾之忧!”
这话一说,韩夫人也无话可说了。她也担心自己的儿子在外是否安全,思前想后,带着人就走了。
宁静心这才到裴云潇跟前行礼拜谢。
此时此刻的裴云潇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渣男。
之前心疼宁静心的时候,愿意好生照料着她,可现在被韩家这档子事弄得不胜其扰时,对她竟也没有了起初的心疼。
说到底,也并非是宁静心的过错。只是裴云潇近来烦心的事太多了,再也装不下这些不重要的事了。
“宁姑娘,韩夫人今天回去,大概不会再来了。你放宽心,五哥就快回来了。”
宁静心点点头。
裴云潇见她还算平静,微一颔首,就准备走。
却听宁静心叫住红云,说道:“七公子,我见你神色疲惫,应是公事繁复,未曾休息好。我特意去弄了些安神调理的草药,做成了药丸,让红云取些来,你带着吧。”
宁静心家中世代学医,自己又是医者,说这些也很正常。
裴云潇只觉得她有心了,当即就想答应。
可在目光与宁静心对上的一刹那,脑子里一根从来没动过的弦猛地绷紧,身上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这眼神……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咳……宁、宁姑娘费心了,我,我好着呢,不用了,不用了!”说着,裴云潇撒腿就想往院外跑。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个小厮。
“七公子,你果真在这儿!可叫小的好找!”
“快回去吧,家主不行了!”
“轰”的一声,裴云潇脑中一片空白,脸上血色尽褪,踉跄着后退几步。若不是锦妙扶着,她就要瘫软在地。
祖父……祖父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今日晌午不是还好好的吗?还说难得多吃了一口饭!
怎么会这样呢?
“马!马!”裴云潇语无伦次。
小厮指着外面:“马就在门外。”
裴云潇一听,抬步就冲了出去,跨上马,疯也似地抽动着马鞭,朝裴府奔去。
“祖父!祖父!”裴云潇冲进昭玉堂,内室早已站满了人。
她想冲到榻前,更近的看一眼裴瑫,却被裴淖一把拉开。
“你个逆子!”裴淖一巴掌扇在裴云潇的脸上,将她扇得一个趔趄。
仿佛这样还不能出气一般,裴瑫横起一脚,踹在裴云潇的心口,直接将她踹到在地。
裴云潇心脏立时一阵钻心疼痛,口中泌出腥甜。
“逆子!你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外鬼混,如今还敢回来见你祖父!你是要把你祖父气死不成!”
裴云潇此刻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竭力地想要到床边,去看一眼裴瑫。
“小七……”突然,她听到裴瑫一声虚弱地呼唤。
她爬起身,冲过去跪倒在榻边:“祖父!祖父!”
纵然两人各有立场,纵然两人观念不同,可他们是祖孙啊,裴瑫对她的疼爱,从来做不得假!
此时的裴瑫,神智已经几近模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裴云潇的手:“小七!看…好…裴氏!看、好……”
“祖父!”裴云潇痛哭出声。
“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祖父我发誓!”裴云潇哭喊着。
“小七一定看好裴氏,守住裴氏的荣耀!祖父,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裴瑫听到她的话,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祖父!”
“爹!”
屋里哭声一片。
裴淖的眼中闪过几分阴狠,上前几步,将裴云潇甩到一边,自己才跪地大哭。
裴云潇心口疼地厉害,被裴淖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小七!”只有裴羡,急忙扶起了她。
“慕远、慕远哥……”她又悲又痛,想要说些什么,胸口却堵的厉害。
“哇——”的一声,裴云潇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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