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应该就是拍的那几下,微微有些使力,所以动了胎气。”
“而这出血,则是因为郎君上次的事,导致孕育孩子的育婴囊过于脆弱,才有这么个情况。”
她见温昭昀的脸色已经有些急切,赶紧拿出一包银针施针,又用独家方法推拿,还让人熬了药,折折腾腾两个时辰,才算是保住了大人和孩子。
孟桓这边疼痛异常,恨不得昏死过去熬过这疼,可医者说他如果睡去,恐怕孩子就要不保,如果孩子没了还会以危及他的性命,所以就用药吊着他让他清醒。
他就一直哼哼唧唧了两个时辰,现在嗓子都有些发不出声音,思维昏沉的如在暴风雨中。
“郎君,可能说两句话?”
“不……能。”孟桓有气无力的看了医者一眼。
医者见他回应了,转身对温昭昀说道:“郎君现在没事了,只是经此一事,要注意的地方就很多,老妇与您详细说说。”
首先就是孟桓现在只能躺着,不能下床活动,起码要躺半个月之后,才能让孩子彻底稳定下来。
不然如果动的话,恐怕又要经历今天这样的疼痛。
而今天能保得住,下次可就未必了,所以一定要让他躺好,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第二就是喝药,因为是药三分毒,喝下去总归是对孩子不好的,所以就要把药改成膳食等等……
孟桓在边上听见要躺半个月,就觉得有些欲哭无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丢不丢人!
现在回头一想,他来女尊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又因为个孩子受尽折腾,这世道真是让人没法活。
生孩子明明就是女人的事啊,凭什么要让他受苦!该天杀操.蛋的穿越!
第36章 温芷白 她很‘男’,不想女尊女人,反……
接下来的半个月, 孟桓躺在床上真是一动不能动,因为只要稍微一挪,他就能感觉到小腹隐隐作痛, 整个人就开始不好了。
其实他虽然因为上次的事, 导致很脆弱,但也没有脆弱到一拍就要流产的程度。
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 再加上拍的角度太巧,才造成了如今这种情况。
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可以下床走路,出去透透风。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然而文喜却怕他染上风,再加上医者的叮嘱,出门的时候还要带上抹额,披风之类的。
还别说, 孟桓魂穿的这具躯壳长相不错, 头戴镶着宝石的抹额,再配上流云暗纹的披风, 怀里还抱着个茶色玲珑手炉,走出门惊艳了一众人。
现在文喜觉得有一个词非常适合自家主子——富贵。
也不似那商贾之家的男子, 一个个披金戴银好不庸俗,他家小郎的的富贵绝对是真正的富贵。
看着就让人觉得又气势,尤其是和家主站在一起的时候, 很般配。
温昭昀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焕然一新的孟桓, 他今天这身装扮艳却不俗,美而张扬,和平日随意穿搭的简直判若两人。
她凑近他,还能闻到他身上熏过的香。
“其实府上不止有仙鹤和鱼, 还有一只特别的家伙。”
两人慢慢走着,她继续说道:“那年温家刚搬进府,发现兽尸遍地,就让护卫去收敛,哪知有一个会在水里龟息的,待人一靠近过去便猛然窜起咬住。”
“那畜牲咬死了府上的两个护卫,本来是想打杀的,却有人说它就独此一只,打杀后岂不是要使之断女绝孙?父亲便做主留下关在笼中饲养至今。”
孟桓还不知道温家竟然还有这么一只凶兽,听完之后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只得跟她继续走着。
医者建议他出来走走,正巧赶上温昭昀在家闲着,便说带他去看看他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她照顾着他的步伐,一直是缓慢的行进着,而且还会适当的停下休息一会,致力于让他不要累到。
孟桓可没察觉到她的照顾,只觉得今天的路特别长,怎么走也走不到。
大抵走了有一阵子,两人带着一众仆从终于走到那个偏僻的园子,硕大的铁笼成了最醒目的存在,只要一打眼就能瞧见。
铁笼一半入水,一半在岸上,把一块不小的地方圈的严严实实。
那铁笼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其上早已斑斑的发黄生锈,看起来有种破败感。
“那凶手在哪呢?”孟桓伸着脖子朝前看,但水面异常平静,啥也看不见。
这家伙不会是知道他要来看它,所以就提前嗝屁了吧?
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温昭昀挥手招来珮兰,吩咐道:“把准备好的肉食拿去投喂。”
珮兰应声去后面捧来两个大竹篮,放在两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其中有些洗剥干净的鸡,和切好成块的生肉。
具孟桓看着来判断,那成块的应该是猪肉。
温昭昀对珮兰说道:“你去喂吧,小心些。”
“我来喂!表姐我来喂吧!”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一脸色苍白的病弱女子迎面被人扶着走来。
她走的倒不慢,很快就走到众人面前,首先拜见了温昭昀,“表姐,我正惦记着独苗,没想到这能与你巧遇。”
温昭昀赶紧抬手让人到远处的小亭搬椅子来,边说道:“出来走走罢了,没想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它,你与那兽也算是有缘呐。”
没错,当年劝她说打杀便会绝种的,正是眼前这病弱女子,她姨家的表妹温芷白。
她姨是温家另一支脉的嫡幼女,但因为同她一样想要从文,在家族里与旁人并不是很和睦,自己寻了心怡男子便成亲单独出去住了。
但她姨没有她运气好,官途极为不顺,又赶上上任重武轻文的女皇,再加之实力不济做错事,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连带着唯一的女儿也被折腾的身体很不好。
终于在今年春日,她姨在被贬的路上故去了,姨夫也随之而去,只留下这一个病弱的表妹在世。
温昭昀小时曾受过人家恩惠,此时听闻这件事,便将温芷白接来府上小住,同时鼓励她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考上了也算以后有个出路。
“咳咳咳,当年不过是觉得那兽可怜,若不是被贪官豢养着取皮,也不至于暴起伤人,想必伤人定是它本意。”
“再者就是那兽与我一样,不知还能苟活多久,我看见它便想到自己这副病体,不自觉多了些感同身受罢了。”
温芷白目光似不经意的扫向孟桓,隐藏起眼中稍纵即逝的惊艳,然后问道:“表姐,这位是……?”
温昭昀笑着将孟桓搂入怀中,也没说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芷白笑了,惨白的小脸笑起来带起些红晕,没刚才看起的那么病态,反而瞧着有些娇弱似男子般的美。
“原来是表姐的小君呀,芷白见过小姐夫!”
孟桓倒被她整的有点不适应,他还是第一次在女尊见到这么‘男’的女人,乍一看和当下的一小段接触,给他感觉与现代女生有些相似。
他不说话没人觉得不对劲,毕竟男子都是腼腆羞涩的,而且女男大防在亲属之间也存在,他不说话被自动归类为正常表现。
这边温芷白含笑对他点点头,然后让身边的人提起那个装鸡的篮子,走向铁笼的方向。
似乎那兽能感受到久违的熟人到来,水面开始有了涟漪,孟桓聚精会神朝涟漪的中心看过去,不自觉的捂着嘴惊叫道:“妈呀!”
那,那水里正在游动的,不就是鳄鱼吗?!古代贪官都这么野吗?豢养鳄鱼取皮用,真的是狠人啊。
温昭昀赶紧将人搂紧了些,低声在他耳边安慰道:“别怕,铁笼结实的很,那兽不会出来伤人的。”
“而且它最近好似到了暮年,不怎么爱动,只会在投食的时候出现,吃到肉后便会安静的飘在水中。”
果然如同她说的一样,温芷白和侍人走进之后就开始飞速扔鸡,那鳄鱼咬住之后就疯狂在水了旋转,吃完之后果然就消停了下来。
这一幕把孟桓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不看动物世界,还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鳄鱼。
温昭昀以为他被吓到了,环着人慢慢后退,“那兽就是进食有些凶猛,若怕的话咱们就回去吧……”
她的建议刚刚说完,孟桓就直接摇头了,“不不,我不害怕的,我想站在这多看一会儿。”
如果说让他像温芷白似的,凑到笼子边去看,他还真没那个胆。
因为他最知道鳄鱼多凶猛了,这只可能就是太咸鱼,一直被养着不愁吃喝才没伤人,正常野生鳄鱼可是相当厉害的。
但他虽然不敢靠近,但在远处看着还是很敢的。
那边两人继续投喂着,孟桓转过脸去问温昭昀:“你们都叫它那兽那兽的,它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吧?”
温昭昀眨眨眼看向他,没成想他还会提问,想了想回答道:“那兽叫鼍龙。”
“当年查处贪官时也有一条,说她私自龙,有豢养君后的意思,但女皇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让我自行处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