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指示戒饭——“去把她给我拦住!”
不管怎么样,这个奸诈的女人休想从自己手掌心逃脱!
云锦书要被气坏了。
明明是他动手打了人,打的还是女人,凭什么这会儿他倒在这里叫嚣起来了,很光荣是吗?
知不知道在2020年他这行为是要被喷死的,洗都洗不白那种。
她刚酝酿了情绪准备痛痛快快骂上几句,却忽然瞟见陆星画那凉飕飕、冷冰冰、犹如利箭一般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眼神格外吓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奈之下,云锦书只好改变了策略。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大不了自己就以弱示强呗,反正自己自己总归是要走的,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不怕丢人。
“哎呦。”
一声痛呼,云锦书捂着刚被陆星画伤的肩膀,软软地倒了下去。
陆星画眸色一遍,紧步走到她跟前,刚想伸手去扶,又觉不大妥当,于是讪讪收回手,嘴里重现刻薄:
“讹人?嗯,下作!”
云锦书逼自己深呼吸了两下,狠狠压下与之吵架斗嘴的冲动,暗暗鄙视了一番——呵,讹人,你等着吧陆星画,本小姐讹的还就是人。
“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云锦书学着古装剧里的经典桥段,“奄奄一息”开口,眼睛里更是涌上一股湿意,挤出几滴不甚真诚的泪珠。
她必须要装,装弱。
果然,“软”下来的云锦书格外令人疼惜。
她本就白嫩萌动,此刻三分真四分假的受伤倒地,更是为其平添了一分病态娇弱,任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免跟着“软”下来。
此时,戒饭也已围了过来,看着脸色惨白的云锦书,心疼地不得了。
“殿下,要不还把姑娘带回房,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陆星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戒饭刚伸手,叶风即率先伸出胳膊,欲抱云锦书起来。
可他的胳膊亦有伤在,却是不能将云锦书抱起。
傻眼了,云锦书一时之间有些傻眼了。
本是想装作被陆星画伤的很重的样子,表演一出娇弱无力的病态美,借以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没想到现在却把自己搞到这么不尴不尬的地步。
好为难,晕都晕了,总不能自己再拍拍屁股爬起来吧。
闭了闭眼睛,又挤出一滴泪来。
“都陆星画这个缺心眼二百余五”,在心里将其又骂了一百遍,云锦书这才咬了咬牙,非常不要面子地就要自己站起来。
只是,非常突然地,云锦书忽觉一双有力臂膀忽然圈住自己,而后双脚离地,被轻飘飘抱了起来。
“殿下,你!”
“殿下!”
孟引歌脸色突变。
戒饭亦惊慌不已。
第四十六回 办选秀被拒无头路
“殿下,你!”
“殿下!”
戒饭惊慌不已,他甚至怀疑下一秒陆星画就会奋力将云锦书死死扔到池塘里。
孟引歌亦脸色突变,刚因与云锦书达成协议而暂且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她是那么肆无忌惮,却偏偏几次三番惹得陆星画为其行为大变。
陆星画挺拔俊秀的背影近在眼前,自己亲近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她往前走。
爱而不得,最是锥心。
呵呵,合作?联盟?
孟引歌眼中狠戾之光闪了又闪,拇指用力紧紧扣进指腹之内……
云锦书有些晕,还有些慌,更多的是心虚。
“陆……陆……陆星画……”
慌乱之下,她直呼他的名字,在他怀中抬起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啊,从这个角度望去,天空、云朵、树冠,皆以一种平时未曾见过的姿态不断移动。当然,还有他那张与言思钟云共享的帅脸。
那张帅脸满是满是嫌弃与不耐,紧抿的嘴巴发出轻轻一声“哼”。
云锦书不知道他哼什么,反正自成年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被男子这样抱过,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在怀中悠然前行,她突然之间有点害羞。
一害羞就不自在。
云锦书想借力抓着他的衣襟,觉得不妥;不抓着些什么,又觉得怪怪的。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双手不知所措地垂在下面,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多动与机灵。
撒娇女人最好命?
娇弱女子有人抱?
云锦书脑子乱乱地——这就是自己示弱的结果?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
“喂,陆——太子殿下。”
云锦书跃跃欲试地开口,欲顺水推舟,提出自己的要求呢。
只是话音刚落,头顶已响起一声暴虐之声:
“闭嘴!”
陆星画抱着云锦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哼,女人真是麻烦,不是话多就是事多!”
“我!”
云锦书被噎得想要即刻踹他一脚,又猛然记起自己现在因该是“身负重伤”、“娇弱可怜”的状态,于是忍下怒气,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一路走至寝殿,陆星画“砰”地一脚踹开自己隔壁那间侧房,停在榻前,松手让云锦书掉了下去。
没错,就那样松开双手,让云锦书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根本没有轻拿轻放这一说。
能忍着对女人的天生厌恶将她抱回来已是陆星画最大的温柔。
仿佛这样就能抵消自己对女人动手的黑点。
此刻便像是任务完成了一般如释重负,拍了拍双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袍,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开口:
“真重!”
云锦书气急了。
古代并无乳胶床垫,身体与床榻结结实实来了个亲密接触,云锦书到底没忍住,吃痛出声。
“陆星画,你堂堂太子,竟然对一个女子动手,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云锦书扶着肩膀,面上是又委屈又可怜的表情。
陆星画不耐烦地皱眉:“想做什么直接说,再这样拐弯抹角我割了你的舌头!”
与这女子相处数日,吃过她嘴上不少亏,他渐已摸清她的套路,故而直接把她的路堵死。
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他说出的话已然带有一分……嗯,有点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味道来。
“想选秀!”
云锦书直着身体坐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开口。
如今叶风身份已明,并非原书中自己要嫁的残暴太子,所以那人到底是谁,总不会是陆星画吧?不不不,他那么招人讨厌,云锦书怎么会爱上他!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抓紧搞自己的顶流事业才是正经事。
“到底何为选秀?为你你对选秀念念不忘?”
陆星画没有直接拒绝,这让云锦书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选秀嘛,选秀就是……”
说起这个话题,她忽然来了精神,正想就选秀为何物、选秀的举办方式、选秀对整个陆盛国的重大意义长篇大论一番,可看了看房内一众不像是能接受这种新鲜事物的古人,还是换了说辞。
“说秀嘛,就打擂喽,谁赢谁就是冠军,只不过选秀不比武功,只比才艺的。”
“所以,你选出冠军是为了什么?”
陆星画一秒抓住重点。
啊……这……
当然是选出冠军,捧为顶流,回去2020,找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扇烂这张帅脸吧。
犹豫了一秒,云锦书还未想好说辞,陆星画就眯了眯眼睛,毫不犹豫地。
“不许!我说过,禾禾平安归来才准你选秀,如今禾禾受了这么大委屈,想都别想!”
说完,抬眼看了看叶风,接着开口道:
“还有你,等禾禾好起来再找你算账!”
既知他是叶府明将后代,陆星画反而对他放下心来,一时半会,他定不会闹出什么事非来。
“戒饭,盯着她,这几日别让她乱跑,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麻烦的女人,陆星画一脸不耐烦。
叶风盯着陆星画,轻哼一声,完全不把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身份既已被他知道,自己就没什么好再遮掩的,不如大大方方表达自己对他的厌恶,对整个陆氏皇族的唾弃鄙视。
他的态度极为不敬,可奇怪的是,陆星画并未为难他,而是迈着自恋高傲的步伐,风一般像禾禾殿内去了。
孟引歌抬眼看了看云锦书,咬了咬嘴唇,没说什么,也脸色深沉地跟着陆星画而去了。
屋内只剩三人,奉命留下监管叶风的戒饭松了一口气,扭了扭脖子撇嘴开口:
“终于走了,可把人累坏了。”
显然,他并未把云锦书与叶风当成外人。最起码与云锦书相处着几日以来,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十分特别。
特别可爱。
“姑娘,你刚才说那个什么选秀,你看我行不?”
戒饭将一盘栗子酥递到云锦书面前,充满希望地待她回答。
那栗子酥发出诱人甜香,云锦书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笑眯眯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