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撅起樱桃红唇,娇娇气气地开口:
“大哥哥和三哥哥待我也好,三位皇兄是最最最最帅气迷人的男子,谁都比不过的。”
云锦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云锦书挺翘的小鼻子,笑呵呵看着她:
“没想到我们小妹一向娇弱,竟也作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此刻大哥与三弟怕是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一睹小妹今日的巾帼风采了。”
“二哥哥~”
云锦书拖长了尾音,略害羞地娇嗔,制止云二皇子再说下去。
毕竟,“云锦书娇弱不能自理”这个命题,从自己穿越到牧云国的第一天,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留下的,只有“娇弱”的男子力。
说一个浸淫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娇弱不能自理”。
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
所谓白莲花、不谙世事,莫过如此了。
不然,陆星画也不会带着那样玩味的笑容看自己。
她娇弱不能自理?
陆星画觉得这话说得不完整,严谨来说,应该是“她总能将别人气得生活不能自理”。
“陆星画,你笑话我。”
有二哥哥在身旁,云锦书底气足足的。
她将啃了一半的黑森林慕斯蛋糕放下,撅着带了奶酪与巧克力的嘴唇,无辜而又充满杀气地瞪着陆星画。
一点儿情面不给他留的。
这黑森林慕斯蛋糕,亦是云锦书教与店家的新品。
没想到绞尽脑汁寻找古代没有的替代食材,这蛋糕竟也成功做出了。
味道还不差,颇有一种独到的滋味,一经上市,便又称为店内的另一大爆款。
“二哥哥,陆星画他笑话我~”
云锦书慢慢塞了一口奶油在口中,含混不清地向云锦雍告状。
云锦雍斜睨陆星画一眼,而后将自己跟前的蛋糕也推至云锦书面前,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小妹慢点吃,没人敢嘲笑你。”
云锦书之高气藏瞪了陆星画一眼,鼓起腮帮子,狠狠吃着嘴里的蛋糕。
“小妹,我还有些许公务,便就回使馆一趟,小妹可要与我同行。”
云锦书正大快朵颐,听云锦雍要走,撅着嘴抬起头,满脸都是不乐意。
“二哥哥,你别走嘛。”
云锦雍找起身来,淡淡开口:
“早日忙完,早日回国,小妹到时便可与我一同回去,大哥和三弟不断来信,催得紧呢。”
陆星画如临大敌。
她要走?
逃婚,置自己面子于不顾,让自己成为天下人耻笑。
误打误撞入了府,刚找回点面子,她却要走?
“咳咳~”
轻咳一声,刚欲开口,云锦雍已经起身,对着陆星画与叶风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叶公子,告辞。小妹就劳烦二位多多照看了。”
叶风静静坐在一旁,看陆星画一脸吃瘪的样子,心中颇为好笑。
在自己哥哥面前,再怎么嚣张跋扈的女孩子,也是可可爱爱小娇包一枚。
云锦书如此,禾禾亦如此。
一想起禾禾,叶风嘴角便止不住漾起一丝浅笑。
那肉肉呼呼小粉团一般的人儿以及乃声奶气的“叶风”,不自觉地浮现在耳边。
“贤侄,闲侄媳妇,你们也在呀,真巧。”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徐问筠与陆星禾已走了过来。
陆星画堂堂太子,敢开口叫他“贤侄”的,恐怕也只有徐问筠了。
徐侯爷老来得子,打小便将他宠得无法无天。
他素日里虽言行无状,但胜在人长得好看,又无甚坏真正歹毒心思,周围人便纵容了他去。
进来之后的徐问筠脸上是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
轻裘缓带,眉目舒展,极为潇洒妖异。
“贤侄媳妇。”
徐问筠手持折扇,闲闲地坐下,便对着云锦书开口,双目斜飞,笑容玩味。
有些人,天生自来熟。
一声“贤侄媳妇”,差点没把云锦书送走。
二哥哥不在,她不再是那个娇滴滴的小福包,一秒恢复独立少女姿态,拧着眉对那徐问筠连连摆手:
“我有名字,我叫云锦书,徐小侯爷以后叫我名字便可。”
“好啊,贤侄媳妇。”
徐问筠笑嘻嘻应声,往前凑了一凑:“贤侄媳妇叫我表叔就行,侯爷侯爷地叫着,多生分。”
“上来就想当叔,我们很熟吗!”
云锦书才不理他那一套。
“我跟你不熟,可我跟他熟呀,是不是,大侄子?”
徐问筠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陆星画,一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陆星画静静看着徐问筠与云锦书说笑,深黯的眼底渐渐掀起一丝波澜。
“小表叔,她不好惹,你别惹她。”
语气淡淡的,可分明又带着一种吃醋以及警告的意味。
男子多骄傲自得,自己这个小表叔却心直口快,又会逗女孩子欢心,从小便被女孩子喜爱。
他可不愿意看着他与云锦书调笑。
云锦书也不乐意。
不乐意一个明明看起来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毛头小子充叔叔。
“你可别说是我叔,不吉利!”
她对徐问筠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着。
“我叔死得早,话太多,被人打死的。”
第一百七十一回 四目冷相对
云锦书也不乐意。
不乐意一个明明看起来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毛头小子充叔叔。
“你可别说是我叔,不吉利!”
她对徐问筠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着。
“我叔死得早,话太多,被人打死的。”
一言既出,连陆星画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论嘴上功夫,自己这个小表叔还从未输过,没想到今日竟败在这小小丫头手中。
刚欲开口笑他,却听徐问筠不慌不忙地说道:
“哎呀,贤侄媳妇,你要节哀呀。幸好你还有这个矜持内敛的表叔,你放心,我的话从来都是最少的。”
接梗王?
云锦书歪头看着一脸坏笑的徐问筠,瞠目结舌,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徐问筠颇得意,对着云锦书挤挤眉,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刚要喝茶,却听一脸沉静的陆星画缓缓吐声:
“小表叔,你要是内敛,那我就是个哑巴。”
云锦书:“……”
陆星画原来这么有梗的吗?
……
徐问筠对云锦书的印象不坏,况且又有大桌新鲜玩意摆上桌,所以气氛十分活跃。
唯独叶风。
本就是被陆星画拉了来做陪衬。
如今在做几人皆谈笑风生,只有叶风略显尴尬。
强装无恙,眉目之间却尽不见了昔日神采。
陆星禾也不说话,闷闷坐在陆星画旁边,挺翘的鼻头皱成一团。
陆星画举起手中的茶杯,佯装喝茶。
腿却不老实起来,在桌下,悄悄伸向叶风,并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对他使了个颜色。
“禾禾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叶风将自己的腿收回,看向窗外,并不理会陆星画的提示。
陆星画心中十分不悦。
从来没有人让禾禾受过这般委屈,他叶风又如何。
之前禾禾护着自己不好出手,他若再这般不解风情下去……
他抿了一口茶,很是恼火。
“禾禾,吃点心。”
徐问筠贴心地将一块儿糕点放在陆星禾面前的瓷盘之中,温柔地对他笑笑。
“谢谢小表叔。”
陆星画强撑着胸口的酸意,期期艾艾地开口。
哪知徐问筠却不乐意起来。
“诶,禾禾,你可别叫我小表叔,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忘了,小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长大要嫁给我的,我可一直等着呢。”
“小表叔!”
他说话向来无状,陆星画又气又羞,眼底瞬间即涌上一丝湿意。
可那徐问筠却故意不依不饶。
“莫非,禾禾你已有了意中人?”
他笑嘻嘻凑到陆星禾面前,刮她的鼻子。
陆星画瞬间脸色煞红。
“我……我没有。”
她撅起嘴巴,矢口否认。
徐问筠“呵呵”连笑两声,斜睨叶风一眼。
“也是,咱们禾禾金枝玉叶,怎会轻易看上世间男子呢。”
乱风渐入,思绪频翻。
窗外,一片落红随风飘忽,在空中打了几个漩之后,便骤然落入水中,随流水而去了。
有时候,并不是不愿意种花,而是不愿意看着它一点点凋落。
为了避免结束,不如避免一切开始……
叶风内心实在乱糟糟地很,便起身告辞,往叶家老宅的方向去了。
全程,未看陆星禾一眼。
她终究是金枝玉叶,她终究是陆氏女儿。
叶风颀长身姿下得楼去,孤傲而决绝。
忽然之间,陆星禾脸涨得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长长点睫毛霎时间挂满了泪珠。
“这个狗叶风!”
陆星画眼神暗了又暗,昨日之话,看来自己是白费口舌了。
他按了按陆星禾的肩膀,趁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