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
傅瀮得意洋洋地昂着头,“我不但查出来了,还顺便替咱儿子把仇给报了!”
张夫人露出了欢喜之色,催促道:“快说说,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报仇的?”
傅棠也紧紧地盯着傅瀮,只盼他说出来的人,是个没有什么权势背景的。
要不然,就凭鄢陵侯府这副空架子,还不够人一脚踹的。
只是,天不从人愿,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傅瀮见妻子和儿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就等着自己往下说,心里膨胀得恨不得飘起来。
再想到自己套麻袋揍了什么人,就更觉得自己办了一件惊天大事,十分的了不起。
“是荆国公的小孙子,我昨天晚上摸黑套了他的麻袋,把他臭揍了一顿。”
傅棠眼前一黑,差点没吓得伤口再次崩裂。
就算鄢陵侯府早已经远离了政治中心,可年仅十五岁的原主对荆国公府,还是如雷贯耳。
那可是当今最宠爱的贵妃的娘家,连皇后的娘家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而且,荆国公还是天子的近臣,时任九门提督,掌控着整个京城的防卫系统。
傅瀮摸黑套人家麻袋的事,人家管治安的能查不出来吗?
“爹,你是一个人去的?”傅棠心存侥幸。
但现实往往残酷。
“我一个人怎么能行呢?花钱雇了几个混混。”
好嘛,这回是彻底完了。
雇的这几个混混,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吗?
“娘,咱们家的钱,还够买几副棺材?”
很显然,张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在傅棠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她直接就爆发了。
“你个杀千刀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从前只是败家,如今还学会招祸了!”
“诶,诶,诶,孩子还看着呢,你干嘛呢?”
傅瀮一边护住自己的头脸,一边尽力躲闪,全程都没有半点要还手的意思。
傅棠看在眼里,不禁对他改观了些。
——无论他再渣,不对老婆动手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要不然,张夫人这一辈子,也未免太过悲哀了些。
也是因此,傅棠出口相助了。
“娘,如今当务之急,是想个对策才是呀。”
“不……不是,想什么对策呀?”傅瀮一顿骂挨得莫名其妙,到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张夫人怒道:“你这个蠢才!既然查到了是荆国公家的,就不该动手,更不该找那些地痞帮忙。荆国公可是九门提督,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傅瀮惊呆了。
嗫嚅了许久,他白着脸狡辩道:“那也是他们家理亏。是……是他家孙子先动的手。”
张夫人冷笑:“那你去给人家讲理呀。”
傻子也知道,肯定是讲不通的。
就换了傅瀮自己,他儿子要是在外边打了人,不管谁对谁错,他都是要维护自己儿子的。
“这……这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张夫人:“……呵呵。”
傅棠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呵呵”出声,只是发出了灵魂拷问:“您觉得,这王法是会向着国公府,还是会向着咱们家?”
在这个王法都是有主的年代,和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讲王法,徒惹人发笑而已。
“好了,好了,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劳神了。”
张夫人担心儿子的身体,安慰了他几句,强硬地拉着傅瀮出去了。
等他们夫妻离去之后,傅棠带着隐秘的兴奋,一脸生无可恋地呼唤系统。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努力,实在是碰上死局了呀。要不,你就随便把我弄到哪个已经发展到现代的时空算了,我就不要求回自己身体里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
傅棠大喜过望,正要开催它快点,又听见它话锋一转,说:“不过,你的魂魄一离开,这个傅棠就等于彻底死绝了。就算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那也是重新投胎转世。”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
只要能让他重新回到现代社会的怀抱,重新投胎又算得了什么?
系统:“我还没有说完。”
“你说,我听着呢。”
“既然是重新投胎,那就得先把今生的功过给算清楚了。你答应了签订契约,却又没有完成原主的心愿,这就是言而无信。按照地府的条例,是要下拔舌地狱,受苦三百年的。”
拔舌地狱?
傅棠呆住了,“不是……你不是科技产物吗?怎么还待传播封建迷信的?”
系统理所当然地说:“所有的科学研究到尽头,都是神话。”
傅棠:“…………”
这话太有道理,让他无法反驳。
傅棠抹了把脸,果断改口:“系统,经过你的一番开导,我突然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第6章 弹劾
不让儿子操心,不代表这件事就不用操心了。
张夫人和傅瀮商量了好几天,也没商量出个对策来。
幸好荆国公府也一直没有动静,仿佛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让他们存了侥幸的心理。
可是,还没等他们把心彻底放下来,荆国公府的报复就来了。
该说不愧是有权有势的国公府邸,抱复他们这个空壳子候府,直接就是降维打击。
有御史当堂弹劾鄢陵侯傅棠聚众赌博。
说实话,这御史一开口,整个朝堂上站班的大臣们,十个里有九个都是一脸懵逼。
——鄢陵侯?话说这谁呀?
有那眼明心亮的,一看那弹劾的御史是哪一位,就知道这鄢陵侯肯定是开罪了荆国公府了。
这荆国公府自从出了个贵妃娘娘,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平日里就是朝中的重臣,能不惹他家也会尽量避开。
这鄢陵侯也不知道是真胆大包天,还是无知者无畏,竟然敢招惹他们家。
因着荆国公府素日的行事作风,倒是有几个正直敢言的想替鄢陵侯说几句话。
只是,太祖立国之后,就明文禁赌。
虽然经过了这几十年,这条禁令已经形同废纸了,但毕竟没有被撤去。
这鄢陵侯自己行事不谨慎,被荆国公府抓住了把柄,别人就是想帮着说话,不付出点代价,也摘不干净他。
但鄢陵侯府远离朝堂多年,人脉早已凋零,又有谁会愿意牺牲自己,来助他渡劫呢?
因而,对鄢陵侯的弹劾,几乎是一边倒的形势。
眼见御史越说越严重,恨不得天子立刻下旨,将鄢陵侯的爵位彻底削去,站在群臣前面的太子突然出声:“聚赌真的有那么严重?”
太子年纪不大,今年才堪堪十三岁,也就是上个月才开始入朝堂听政。
在群臣的印象里,这位太子就是爱问东问西,偏偏还总是问不到点子上。
这样的储君,让一些持重的老臣颇为担忧大庆的未来。
儿子不大靠谱,不得老臣的心,天子也很无奈。
只是,他已经年已四十有五,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日里难免溺爱一些,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久而久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了。
他给儿子选的太傅胡侃倒是十分尽职尽责,奈何那老太傅性子太过板正,太子觉得自己和老太傅八字不合,老太傅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老太傅待要上戒尺,太子就哭着喊着往干清宫跑。
天子听见儿子哭,就不忍心了,次次都会替太子求情。
老太傅每每气得胡须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也亏得老太傅是个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又对大庆忠心耿耿,一心想要教出一个仁君来,这才没有被太子气得挂冠而去。
可太傅不怕太子,不代表别人也不怕。
这不,如今太子一开口,那慷慨激昂,说得正起劲的御史就被噎了一下,方才聚了半天的气势一下子就全散了。
他心里气得发狂,却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太子的问题:“回殿下的话,我朝自太祖立国之时,就汲取前朝教训,明文规定了,不许聚赌。”
“哦,这样啊。”太子恍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朝那御史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大人解惑。”
今天的太子,好像格外好说话呀。
就在御史准备松一口气,继续把鄢陵侯傅家踩死的时候,就见太子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天子说:“陛下,臣素日爱白龙鱼服,曾在京城见过好几家赌场。既然我大庆律法有明文规定,臣恳请陛下下旨,取缔这些非法之地,并严查其背后的靠山。”
御史瞬间就瞪大了眼,朝堂上也出现了片刻的绝对寂静。
按理说,向来不靠谱的太子难得想着要做一件正事,他们这些臣子应该欣慰才是。
可是,太子要做的这件事,却注定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在朝廷有明文禁赌的情况下,还敢在京城开赌场的,哪怕是暗地里的,也肯定有大靠山撑腰。
太子除了母族之外,在朝堂上还没有发展出任何势力。此时便对上背景强大的臣子,实数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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