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暴君选秀现场/我哥哥绝不可能是暴君 (小蛮仙)
“伶人哥哥——!你还活着?!”一双藕臂紧紧地环住了萧无烬的劲腰。
许月圆方才还被吓得如坠冰窖,伶人哥哥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救了回来。她热泪盈眶,上一世并没有为除了母亲意外的人流过眼泪,伶人哥哥是第一个。
失而复得的喜悦溢满了心间,横扫她的不安与恐惧,收紧手臂抱着不肯撒手,“我还以为、还以为哥哥死了。”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是小牛吗?敢横冲直撞冒犯主上!贺兰晦惊诧地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再次拔出匕首。
刀刃的锋芒闪过,许月圆正巧余光瞥见,瞬时张开双臂挡在萧无烬身前,满脸警惕,“不许你再伤害我哥哥!”
立在两人中间,她的身高相较于萧无烬和贺兰晦,实在矮得没眼看,头顶才将将到了萧无烬胸膛。
萧无烬垂眸轻蔑地扫过紧贴在身前的女人,脸上阴沉微微蹙眉,这般神情尽数落入贺兰晦眼中。他明白主上已经不耐烦了,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女人。
匕首已出鞘,无视许月圆愤恨而有透着几分胆怯的眼神,他抬手欲直接划破小羊羔的喉咙,给她个痛快。
电光火石之间,在许月圆看不见的高度,萧无烬忽得轻推开贺兰晦的手臂,用眼神示他不要动手。
“主、”
萧无烬眼神再度瞥过去,又示意贺兰晦噤声退下。
贺兰晦聪慧,看得出来这只小羔羊似乎将戴着面具的主上认成了别人,主上是想继续逗弄她?领悟,收匕首转身离开,顺势合上大门,动作干脆利落。
许月圆心中讶异。她居然用眼神就能瞪跑了贺兰晦?这位暴君身边权势盛大的官宦,原来是个纸老虎,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得到片刻喘息,她来不及想别的,转身又抱住抓过萧无烬的双臂,忧心忡忡地查看他身上,“哥哥你受伤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牵过粗粝的手掌,熟练地从未央宫里找出药箱,“果然还在!”欣喜地抱起药箱,又拉着萧无烬在木塌坐下。
“你在做什么?!”萧无烬立即按住了许月圆的手。
虽然他直抱着“戏弄她再杀了她”这等心态,但当许月圆一双柔荑探向他腰带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动手制止。
徐月圆仰起头,眼眶湿润,“哥哥身上有几处伤口?虽然不知暴君何时回来,我们只能在此处等死,但临死之前我想帮你好好包扎。”
能遇到伶人哥哥她也算没重活了,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肯舍命救自己。
萧无烬神情肃然,若有所思地深究眼前的人:这个女人伪装还是真蠢,他至今未识破。
许月圆察觉到他手掌松动,立即帮他解下腰带,褪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月白色锦缎长袍。
萧无烬回过神,猛然推开她,然上半身已无衣物遮蔽,顿时气血上涌,从来没有女人敢这般近他身,更没有女人胆敢这般对他,她在找死!
许月圆发现伶人哥哥脸红了,她也别过眼,男女授受不亲不亲,她知道伶人哥哥害羞,她也害羞。自己从前只是个侍茶侍女,伺候平康帝穿戴的活不用她来做,所以她从未见过男人身躯。可哥哥都为自己豁出命去了,她选择放下矜持。
凛然地转过眼,逼迫自己直视救命恩人的伤口,鼓起勇气道,“伶人哥哥,我已经将你当做亲哥哥了!我们之间就不必避嫌了!”
她并非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就只是蠢而已,萧无烬当下判定。
隐忍着,任由女人清理自己的伤口、擦擦药膏,萧无烬眼底幽深,心想等她处理好他的伤,就一刀杀了了事。
许月圆一双眼睛怯怯的无处安放,眼前的胸膛坚实宽阔,坚毅的线条勾勒出轮廓分明的肌理,上头布着几条淡而长的陈年伤疤,是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才会有的。
伶人哥哥是如何进宫的?她渐渐心生疑惑。
有没有可能自己先入为主,误以为他是伶人,实际他并非伶人,而是暴君萧无烬的走狗?!
这个念头恍若一道惊雷劈过她脑内,“伶人哥哥,你有没有杀过人?”
“嗯,杀过。”萧无烬不动如山,努力忽视那只时不时触碰他肌肤的小手,女人的手好软,他从未触碰过这么柔软之物。
杀过?!她心里慌乱,手上一抖,白色陶瓷瓶摔道地下滚了几个圈,赶忙追过去捡。
萧无烬嗜爱杀戮,尤其喜欢欣赏猎物恐惧的模样,肌理紧实的双臂撑在腿上,眼底幽深了几分。
许月圆捡瓶子的空档,忽然惊觉得自己怎么如此蠢钝,伶人哥哥得以活着回来,肯定是因为斩杀了那些刺客。而她却为了试探他,问如此蠢的问题,可真是没良心。
捡到瓶子后拈了些膏药继续擦伤口,“伶人哥哥,你、你是做什么的?你为何能进宫?”
面具下的脸冷若冰霜,萧无烬下意识地要去摘面具,手触到面具又停顿了,若自己此刻若摘下面具揭露身份,她定会吓破了胆。
不知是何原因,他暂时不想这么做。
“伶、人、”萧无烬吐出两个字,声音僵硬,给人以孤傲之感,同时垂下已经触及了面具的手。
第7章 你不想孤杀她
许月圆听后,愁容消散,脸上灿烂起来。是她多心了,伶人哥哥就纯粹只是个伶人,虽然看上去冷漠,但是关键时候肯舍命相救!如此谪仙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是暴君萧无烬的手下!
想想自己那个继兄,反而将她往火坑里推,许月圆决定了,从今往后伶人哥哥就是她的亲哥哥!
既然哥哥能自由出入皇宫,那......许月圆不停地想象,她终于想通了!“哥哥可是御前表演剑舞的伶人?”
萧无烬赤着上半身,神情肃然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许月圆眼含泪,指尖轻触伶人哥哥背后伤疤。
萧无烬浑身肌理瞬间绷紧,上身轮廓线条愈加明显,“你、”
“伶人哥哥身上这么多旧伤,可是暴君萧无烬所未为?”
“不是、”
“暴君一路从北境打过来,哥哥可是在这途中被他抢进皇宫的?”许月圆什么都明白了,哥哥的命运同她一样凄惨,白日里原是要与她一同逃离长安城!
“没想到暴君不但强抢民女,还、还抢伶人!”她义愤填膺道。
“他从不抢民女。”萧无烬隐忍到了极致,杀欲在他血液中叫嚣。
“暴君他抢了,因为我认识那个被抢之人。”
萧无烬侧首投去询问的目光。
许月圆指了指自己,“那个人就是我!”
萧无烬顿时心中怒火焚烧。
既然说到了此处,许月圆愤恨地将手中药瓶往桌上一拍,“我真想亲自手刃萧无烬这个暴君!将他千刀万剐,不对。”思及宦官贺兰晦的言论,她改口,“若他落到我手里,我定要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而后将他挂在城门之上,养几只秃鹰,天天去啃食他的肉。”
未央殿内安静了一会儿。
嘭——
木塌上摆放的矮几开裂了,许月圆惊地去看,难道是她方才太过用力?
不是,而是伶人哥哥的手掌拍裂了它。
真如自己所料,伶人哥哥是被暴君幽禁在皇宫里的,所以她一提起暴君,他也与她产生了共鸣,变得十分恼怒。
明白了明白了,“哥哥你别太用力,伤着手可如何是好。”许月圆关切地执起萧无烬的手。
萧无烬挣脱了去寻腰间佩剑,想起进门时已经交给了宫人,无妨,他徒手也能掐死她。
许月圆侧眸就看见了萧无烬朝她伸过来的手,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迎上去再次握住,十指相扣。
“哥哥要什么尽管开口,你有伤在身不必亲自动手。哥哥可是饿了?我喂你吃饭好不好?”
说完转身小跑去桌边,夹了菜捧上饭碗以轻快的步伐跑回来,用勺子舀了口饭菜,示意伶人哥哥张嘴,“哥哥摘下面具吧。”
萧无烬浑身气息愈加凛冽,并无任何摘下面具的动作。
年少时他就被送去北境,北境天寒地冻,多个邻国国兵力强大,战争从未停歇,可以说他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长大,杀人成了家常便饭。尤其他这种喜好杀戮的人,即使换上礼袍,即使遮起这张脸,也盖不住勃然的嗜血杀意,尤其成年之后,无人不惧他。
眼前的小人不止敢触碰他的身躯给他上药,还敢亲自喂他饭。然而她并不知道,身上的这些伤口,对于他们这种习惯血战的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哥哥?”哥哥的反应好冷淡,许月圆只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哥哥的脸上有伤?”
萧无烬并未否认。
许月圆心中有数了,暴君真是可恶!竟毁了哥哥容貌!定是嫉妒伶人哥哥谪仙一般的容颜!
“吾不食这些。”
萧无起身走到桌边,所有的晚膳之中,有一块未切好的羊肉,水煮过后加了些盐。不同于从前宫中的精美膳食,在冰天雪地的北境生存,将士们吃的是勉强做熟的大块羊肉牛肉,或烤或煮,有人甚至饮血来取暖。
这些都是她这种长安城里养尊处优的女人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