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暴君选秀现场/我哥哥绝不可能是暴君 (小蛮仙)
“你做噩梦了。”萧无烬开口。他从不拿正眼看她,即使同她说话,也恍若在与什么小猫小狗搭讪。
“是、”许月圆擦拭着额头坐起,也顾不得那么多,与暴君一同靠到床栏上,一抬眸便是那把金色大弓,往床角缩了缩,“陛下,能否将这把大弓取下,奴看了实在害怕。”
“这剑沾了更多人的血,你不该更怕他么?”暴君擦拭完毕之后,将剑身入鞘,“要在北境活命,手中要有弓,用来射杀闯入营帐的豺狼和虎豹。也要有剑,斩杀侵犯边境的夷族。”
驻守在天寒地冻的北境,身边有弓有箭,帐外有战马,有三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物件,萧无烬才能浅眠一两个时辰。
许月圆翻了个身腹诽着,她是被大弓杀死,而非这把剑。她好想见见伶人哥哥,两人在深宫之中并非长久之计,还是早日逃出长安城为妙。
床边的油灯熄了,萧无烬将手中的剑放到两人中间后躺下。许月圆合上双眼欲入眠。片刻之后意识逐渐模糊,那血色染天的场景又出现在脑中,可任凭她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马儿嘶鸣,萧无烬的脸映入眼帘。
恍惚间,萧无烬像是看到了她身后的什么人,突然消失了,她扭过头,另外一个身影在这烽火中朝着她走来,一袭月牙白长袍,手持长剑立在她身后不远处
“哥哥......”许月圆呢喃着转身,她朝着伶人哥哥奔跑过去,一头撞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哥哥......”
她仰起头去看伶人哥哥,哥哥戴着面具,下颌刀刻般迷人,梦里的许月圆忍不住用唇贴了上去,手腕环住哥哥的脖子,“哥哥......”
一边亲着一边去摘哥哥的面具,哥哥并未抗拒,这是默许她看他的脸了,许月圆加快手上的动作,解开了面具带子,唇离开下颌。
瞬时,一张夜夜出现在噩梦中的脸再次映入眼帘,哥哥成了萧无烬大魔头?!
“啊——”
许月圆再次尖叫醒了过来,身上汗津津的,周围一片漆黑,这个梦比以往的任何梦都要更惊悚!
等等,她手臂正环抱着什么?怎么这么滚烫?近在咫尺的粗重呼吸传入耳朵。她终于完全睁开眼看清了面前的人,而那人也眉眼紧蹙,以疑惑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正贴着抱着萧无烬!不,应该说她正趴在萧无烬胸膛上抱着他!他下颌上怎么泛着水光?
梦里她亲的人是萧无烬?!
许月圆惊得松开手臂,撑着坚实的胸膛坐起,一下缩到床位的角落里去,捂住了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漆黑眼睛,她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竟然对自己的仇人萧无烬这样那样,不,她对谁都不能这样那样啊,啊啊啊啊啊!许月圆抓心挠肺恨不得立即撞墙去死。
萧无烬身披绛色寝衣,撑着床榻坐起靠到床栏上。他凝视着她......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该死地迷人,寝衣之下微微袒露的胸膛肌理分明。
只一眼她就移开了视线。
不对,她怎么会觉得萧无烬迷人?!怎么会这样?不可以啊。一定是这把弓箭在搞鬼,把她梦里的哥哥变成了该死的萧无烬!
过了许久,黑暗中寂静无声,似乎落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境地,许月圆怯怯地抬头去看萧无烬是否已经睡下,才望过去瞬间一个激灵,他曲着右腿,手臂搭在膝盖之上,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灼灼的眼神带着几分困惑,正凝视着她。
伶人哥哥的眼瞳也是冰绿色,哥哥的鬓发也有几分卷曲,怪不得她会将暴君当做伶人哥哥!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下半夜,她与暴君沉默着相对而坐,对于肌肤相亲之事闭口不谈。
终于熬到天微微亮,未央殿外传来贺兰晦的声音,“陛下,已是卯时过半。”
萧无烬沉默着下了塌。
维持跪坐的姿势一整夜,她许月圆的手臂小腿早就酸疼不己,想起自己还与嗜杀如命的暴君有了肌肤之亲,捂住唇怄得要死,她脏了!今夜定要见伶人哥哥一面,抱抱哥哥好祛除身上的晦气!
不对,不能让贺兰晦看到她睡在暴君塌上,许月圆一个激灵翻身下床,忘了小腿已经麻木,足腕一扭狠狠跌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引得萧无烬瞬时驻足回眸,许月圆正好抬眸去看他的反应,霎时四目相对,她尴尬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无烬一言不发,又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屏风后面。
不对劲,不对劲,萧无烬他明明性格暴戾,任何人在他面前有僭越都难逃一死,可方才他看她的眼神里满有一丝困惑和不可思议。
她昨夜到底做了什么,他不会当她勾引他吧?
啊啊啊啊啊,许月圆脑子里乱成一团,几近疯癫!
第14章 他轻薄我!
宫女们皆住在附近的玲珑殿。许月圆与其他三个御前宫女同住一间房,她的床被摆在角落里晒不到阳光的地方。
从未央宫逃出生天后,她回到房里准备倒头大睡,走近床边才发现褥子薄被和枕头皆不翼而飞。
本就心情烦躁,她瞬间被点燃,转身扫视了一圈,珠珠在吃点心,润儿正在刺绣,蓝玉在玩投壶,一个个的对她熟视无睹。
哼,做贼心虚!
许月圆从小就跟尤氏干架,她可不怕这些,从蓝玉的床上抱了被褥到自己床上。
“你做什么?!”蓝玉霎时跳了起来。
许月圆并不理睬,脱了自己的外衣就要睡觉。
“你起开!”蓝玉攥住被子一角,“你的被褥外面!”
终于肯说了?!许月圆抱起手臂“我的被褥好好的自己跑外面去了?”
蓝玉凶夺过自己的被子,“被褥发霉,我好心帮你拿去井边洗,哪知你这么快回来了。”
许月圆抓住另外一边不松手,“谁让你碰我的被子,你这条给我了!”
“月圆你这就过分了,蓝玉是好心帮你,你怎么可以抢她的被子。”润儿放下手里的绣活,帮蓝玉拉住了被子一角。
许月圆原本只使了一半的力气,见他们以多欺少,便铆足了劲拉。
“珠珠你死啦?!不知道过来帮我们。”蓝玉对珠珠吼道。
“噢噢噢噢”珠珠赶忙放下手里的糕点,帮着蓝玉一道抢被子。
好家伙,三对一?!许月圆猛然用力将被褥往自己身边拉,蓝玉她们齐心往另外一个方向。
咬紧了牙,许月圆渐渐处于劣势,“你们比不过我,我从小就干粗活。”
“我在北境杀过狼!”蓝玉咆哮过。
“我在长安城扛过牛!”许月圆瞪着眼睛毫不示弱。
虽然气势上不输,但是对峙片刻她渐渐没力气了,昨夜也因为暴君的缘故没休息好。
不能便宜她们,突然福至心灵,许月圆坏坏一笑后松开了手。
“哎哟!”珠珠、蓝玉、润儿三人齐刷刷地摔了个人仰马翻,只许月圆一人稳稳站着。
蓝玉彻底恼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就禀告主上,让他砍了你的头!”
她们三人是北境一路追随萧无烬来长安城的旧仆,可想而知萧无烬回偏向哪一边,许月圆收敛些许,拍了拍手上的灰推开门出去。她的被褥确实在井边,只是泡在木桶里湿透了,没两日肯定干不了。正要回去理论,房门被从里面嘭地一声彻底合上。
哼,昔日在宫里,掌事嬷嬷看见她还要给几分好脸色,这些北境来的竟然敢这么欺负她。
看了看小院四周,从墙边抓过扫把,预备一脚踹开门。转念一想,若真将她们惹急了,定会向萧无烬告状,自己的小命那可真就难保啦。
算了,许月圆颓丧地将扫把放回原处,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木通边,反正都这样了,正好将被褥洗洗干净。
整个下午,许月圆都在井边吭哧吭哧洗被褥。
傍晚,她委委屈屈回马厩里抱着阿绫,顺了顺马毛,拥住了阿绫的脖子,“我好想伶人哥哥啊,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哥哥说。”
阿绫也蹭了蹭她的脸颊,毛茸茸的。诶?许月圆转悲为喜,阿绫回应了?阿绫果然也喜欢她!许月圆将马抱得更紧了,“阿绫,我最喜欢你了。”
亲昵间,修长黑袍身形立在了马厩门口,挡住所有光线,是萧无烬?许月圆下意识地这么想。抬眼望去,绷紧的神情才又放松下来,眉眼舒展伸出双臂朝着那人奔过去,“伶人哥哥!”
哥哥向来喜爱着白衣,只是今日披了黑色披风才令她误以为是萧无烬,因为萧无烬喜爱着玄色衣袍。
“哥哥......”想起自己这几夜的处境,又想到自己遭蓝玉她们欺负,她止不住落泪,“哥哥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好么?”
萧无烬任由她拥着,“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亲他?是想勾引?可见到他后又惊恐地逃开,实在令他疑惑。
“昨夜我......”许月圆咬着唇,昨夜是她梦见自己亲了伶人哥哥,而后对暴君这样那样了,真叫人羞耻,这桩事只有自己和萧无烬知道,萧无烬并不会透露给旁人,那么只要她闭口不言,旁人就不会知道!不知道就相当于不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