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她真想摇着她的肩膀问问她为什么不认为他是在对她表明心意?
为了不让这个丑陋的误会延续下去,她果断大声地说道:“月月,许知青他才不喜欢我!当然,我更不可能喜欢他!”
许清风一听,也明白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连忙澄清道:“林同志,我才不喜欢她,我、我喜欢的是……”
你呀!
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大声说给她听 ,可他也知道在她婚约没有彻底解除之前,他不能和她有太多牵扯,这样是在害她。
“月月,咱们现在先回家把你湿掉了的衣服给换了。”
林皎月低头看了一眼湿嗒嗒地裤子和鞋子,说道:“没事,现在太阳大,一会就干了。”
许清风忍不住插嘴道:“还是换了比较好,湿的容易感冒。”
最后林皎月还是被严芳带着回去换了衣服,许清风留在原地把李四根给拖到了村里。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给他散播流言的机会。
一进村里,好多正在背玉米的村民都停了下来,问道:“许知青,这是怎么回事?”
许清风假模假样地说道:“都怪我,我今天去那边的山脚底下转了一圈,然后正看见他准备欺负人小姑娘,我就一脚把他踢进了水里,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村民全都露出八卦的眼神,围再他们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问道:
“是谁被他欺负了?”
“李四根这种人早该给他点教训了,一天天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
“可是许知青也未免打得太狠了,你看他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许清风没有反驳也没有打断他们说话,等他们说完后,他才低着头一副自我检讨的模样:
“唉,的确怪我。我这人就是爱打抱不平,刚刚他其实还什么都没做,我就忍不住一飞脚给他踢进河里了。”
他着重强调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几个字。
有村民谴责道:“那许知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什么都没还做你就把人打晕过去了。”
“是是是,怪我,主要是我那会真的太气愤了。因为我上次也看见他趴在你们当中一家的厕所后面,当时我有事走得急,就没有教训他。所以今天我又看到他色迷迷地盯着人后背看,我就忍不住了。”
有人小声咕哝道:“看个后背也没什么嘛。”
但更多的人是注意到了他前面的那番话,追问道,“许知青,上次他是趴在谁家厕所后面啊?”
许清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们一眼,大家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有一种他说的是自家的感觉。
许清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我就不说出来了,免得败坏了一些大婶的名声。不过看他的熟练程度,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你们厕所后面靠近马路的平时都应该注意一点。”
他这一番话,让他们对李四根彻底没了同情,也不再关注他轻薄的是谁,他们恨不得马上回家检查一下自家的厕所或者是上前踢他一两脚。
毕竟他们的厕所大多都修得简陋,很容易被人偷窥,他们大老爷们倒没啥,可家里还有闺女和媳妇啊。
涉及到自身利益,大家可就没这么和善了,“许知青,你这件事做得非常对,我要是遇到了,我也要使劲教训这个臭瘪三一顿。”
许清风很是谦虚地摆了摆手,“大家过奖了。你们以后可都要防着他一点,他不仅做事缺德,说话也缺德,他被我打了一顿肯定怀恨在心。可能他一醒来就要张口到处败坏人女同志的名声,你们都别给他骗了。”
有村民握紧了拳头,“他要是敢乱说,我们打死他。”
李四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干草堆上,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旁边臭气轰天,他动一下连骨头都泛着疼。
他一边起身,一边骂骂咧咧道:“小贱人,臭婊|子,老子摸你一下要死啊?你生来不就是给人摸的吗?”
他越骂越气,动作一不小心大了一点,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他哇哇叫,“这狗|日的知青真他|娘的多管闲事,我呸,老子又没摸他娘,他这么紧张干嘛?肯定是臭婊|子勾|引他帮她出头,奸|夫淫|妇……”
说到这,他眼睛咕溜咕溜地转,计上心头。
他心里知道他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造谣他和那婊|子,毕竟那是他侄儿媳妇,要是被他哥和他侄儿听到了,肯定要打死他。
可他要是说她和那个知青有一腿,依他嫂子的那个脾气还不得上门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退婚。
这种事情,村里人肯定也不会帮她说话,那他到时候暗中岂不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反正她只有个寡母,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想到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模样,他兴奋得抽搐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村里人爱乘凉的大槐树下。
果然有一群人正坐在那谈天说地,他靠近了他们,兴奋地开口道:“嗨哟,我给你们说啊,我今天在山脚底下……”
几个村民对视一眼,皆有种‘果然被许知青猜对了’的想法。
平时大家可能会喜欢他说一点和谁谁的桃色新闻,可他们现在一想到他可能也这样在别人面前说他们的媳妇或闺女,大家都怒气冲天。
脾气暴躁的一中年男子打断了他,“你说啥啊说,滚一边去,这儿没你位置。”
李四根有些许茫然,他记得大家以前不都喜欢听他说这些吗,他不死心地再次开口道:“我今天看到那个什么许知青……”
“李四赖,你还没完没了是吧?人许知青今天都告诉我们了,是你色迷迷地盯着人小姑娘后背看,他才打你的。你还想在这里造谣什么啊?”
说着他还踢了他膝盖一脚。
李四根膝盖一疼,跪在了地上,他妄图开口解释,结果所有人都笑着叫他孙子。
他气得脸都青了,可他一张嘴哪说得过他们,只能狼狈地离开了。
过后他仍不死心,逢人就说,可他每次才开口就被人打断了,甚至还有人对他拳打脚踢。
几次下来,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旧伤没好就添新伤。他也不敢再开口提半句那件事,平时见到人也下意识地躲开,他实在是被他们给揍怕了。
第29章 喝凉粉
晚上, 林皎月把那件事告诉了她妈。
周丽萍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啊?肯定是许知青看错了,小正不是那样的人。”
她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女儿迟早会和李正退婚, 但她还是认为李正是个老实人, 不会做出这种事。
“妈,许知青说他看得很清楚, 而且他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撒谎。”
周丽萍听了她的话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自己为女儿相看了这么久才定下来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货色:“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又没有证据,他们一家肯定不会承认的。”
严芳沉吟了一会儿,决定给许清风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许知青的帮忙。”
林皎月侧头问她,“什么办法?”
“很简单,让许知青拿着相机再去一次县城, 然后把他们照下来。”
周丽萍不赞同她的这个主意, “你这个不行,我们和许知青又不熟, 这样麻烦他不太好。”
林皎月也附和道:“这件事情跟许知青没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了。”
严芳心想道:他要是知道让他去做这个事, 肯定会乐得一蹦三尺高。
“哎呀,你们放心,许知青一定会很乐意的, 不信你们去问, 他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继续游说她们二人。
林皎月坚决反对,她觉得不能利用一个人的善良,“不行,我们自己想办法, 还是不要去麻烦他了,这样不好。”
周丽萍也点了点头。
严芳表面答应了她们二人,但回到知青点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许清风。
许清风果然很兴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就跑去县城照三百张他们俩的照片。
可惜他这个美好愿望很快就被第二次秋收给打败了。
收完玉米后,田里的稻谷也成熟了,相比玉米,收割稻谷更加困难。因为时间更加紧迫,程序也更加复杂,需要割、打、晒、扬,最后才是脱壳。
许清风再一次成为了没有感情的载重机器,村长可能是看到了他身上的潜力,让他一次比一次拿的多。
为了不被生活的重担压弯腰,他拿出了压箱底的诗集,每天声情并茂地朗诵一首,企图得到灵魂上的升华。
他坚持了两天就放弃了,朗诵诗歌实在不适合他。
但他找到了另外一个对他很有用的解压方式——写情诗。
他只要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后,他拿出这本厚重的暗恋诗集,一句一句地读给她听,而她双颊羞红地靠在他胸膛上,他就觉得自己立马动力满满、活力四射。
而且每写完一首情诗,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有文采了。
罗安洗完澡回来看见他又在伏案写个不停,嘴角还带着迷之微笑,于是好奇地问道:“清风,你又在写些啥?你一天干了这么久的活难道就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