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
抬头是石壁,不与外界连。
方才跳崖前她已经仔细观测过了,离崖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洞穴,只要抓住时机,便能正好落到山洞前,不会被摔下去。
柳素一直有个隐藏的天赋,那便是计算能力超群,大约是生意人的本能吧,对数字有着奇怪的共鸣与反应,总之,计算角度什么的,对于柳素来说一点没有难度,几乎水到渠成。
没想到落地倒是对了,可却一时不慎将自己给摔晕了过去,这才会有方才那个荒唐的梦。
那已经不叫荒唐了,那叫荒谬!
景欢才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呢!
可是......这儿这么高,她摆脱了壮汉大叔,她该怎么上去呢?这是个问题。
很好,她又成功把自己给作死了。
“莫非桓璟的腰,真的有那么细?”面临绝境,丝毫不慌,甚至还能幻想点调味剂,若是顾九州在此,恐怕不得不竖着大拇指夸赞柳素:不愧是你。
第25章 做戏 那我等着你呢
“殿下当心!”
景欢手没握稳, 那斟满了的茶水便顺着杯檐洒了大半出来,浇在手上,倒把暗十三给吓得够呛, 幸而这水放了一会, 不至于那么滚烫,但还是把景欢的手给烫红了。
暗十三琢磨着自家主子方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把茶水斟得这么满,还这么不当心把手给烫了,平日里殿下可没有这么莽撞啊。
“可惜十二不在这儿,她那里一定备有烫伤膏药。”十三摸着后脑勺, 呆头呆脑道。
女人一贯比较心细,在这一点上大男人着实比较不了。
“就这么一点烫伤,需要什么药膏。”他从前行伍时,所见过的刀伤剑伤无药而自愈的也不在少数, 他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呢, 只是景欢自个儿也没想到,方才脑海里想起些事, 没留神竟将自己给烫伤了。
起风了。
旧时长安城下的民坊会在檐角挂上铃铛,迎风叮当, 若有故人从战场上回来,那定是檐下的风铃率先报信。
“林大人回了随州了。”十三汇报道,平素里他只隐在一旁, 只有有事汇报时才会与主子见面。
眼下主子的十三个暗卫, 毓宁不知所踪,十二被派去了那里,除了十三其余皆不在身边。
景欢淡淡“嗯”了一声:“他也该回去了。”
他不晓得林焕之究竟为了什么要待在长安,可是早些回去便是好的, 随州那里,已经乱了太久了,他不在朝中,那伙子人不知又要整出什么荒唐事。忠武将军本就不是什么磊落的人物,父亲又一贯总是防着自己,这么一来而去,父子间的嫌隙放大到朝堂上,倒陈全了有心人的歪心思。
景欢揉了揉眉心,直觉得无比的头疼,他们景家的江山是从李氏手中夺下的,然而如今新朝不过才立了五年,仍免不了动荡,有心之臣更是觉得既然景氏能夺旧主江山,那么皇帝之位岂不是人人可得?
父亲一贯心狠,他对旁人狠时必一定先对自己狠。
“茶凉了。”人走之后,什么东西凉不了呢?只怕日复一日,最后连心都凉了。
然而十三这个憨头憨脑的暗卫没听懂景欢打得机锋,还傻乎乎地说:“殿下,属下去换一杯。”说着就要将茶杯里的茶倒出去,却被景欢拦下。
他摇头笑道:“这茶可不能倒。”
一切又恢复到平静,波澜无惊。、
顾九州去查了那位名叫念奴的妓子的底细,说来也是奇怪,这念奴是三年前来的沧夷,原先竟还是个官家小姐,只可惜那做官人家一朝败落,男的流放,女的罚没教坊司,满打满算的,念奴在原先州府的教坊司中待了差不多两年时间。
“既是做官人家的女儿,想来她不会是真素月了。”否则这身份如何解释得通?
她这来历一应俱全,官府的书函信章都存着呢,一时倒叫顾九州有些摸不着头脑。
永平坊·春风里
“念奴啊,王家的来看你了。”鸨母笑得和蔼可亲,领着一个身宽体胖的汉子进到店里,招呼来念奴,王家汉子的手便摸了过去,念奴虽笑意阑珊,但也许正是她那若有似无的冷淡正正好好地戳在那男人心坎上,王家汉子更是急迫了,索性直接上手过去,想着哪儿便捏着哪儿。
陶愿是从来没瞧过这等下作场景的,登时羞煞了脸,背过身去,就连顾九州这纵横欢场的老手也别过了头,嘴里直喊着:“有辱斯文!”
景欢摇了摇头。前朝李氏那三个皇子荒淫的场景比之这个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念奴一眼便瞥到他们,似乎饶有兴趣,忍着那王家汉子的揉搓,问他们:“几位郎君又来了,今次怎么没见那小娘子?”
那王家汉子回头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念奴妹子你不要同他们说话,王家哥哥这就好好疼你。”说着便要拉着念奴上楼上去做那龌龊事。
念奴苦笑道:“郎君若有事问只能等到下次了。”
景欢只是冷眼瞧着,念奴似乎有些讶然。
若是按照一贯,这几位郎君该是替自己解了围才对,怎么为首的这位郎君什么反应也没有?难不成他们不是来找她的?
念奴有些慌了神,眼瞧着便要被王家汉子拽进楼梯里,索性高声喊道:“你们不是有问题想问我吗?”
景欢不置可否。
顾九州也没有想到,二殿下似乎真的不打算管这档子闲事。
“这......念奴姑娘,要不......”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景欢打断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君子不夺人所好,既已有人付了钱,定了姑娘,我们又怎好强夺呢,这不是君子所为。”
王家汉子蔑视一笑:“算你们识相。”而后便又继续拉着念奴往上走。
生在这污秽之地,忍受尽万般的耻辱与玷污,她是早已习惯了,可若是没有光明还好,起码一直在黑暗里不会觉得黑暗可怕,但若是光明来过,那么又有谁会想继续待在黑夜里呢?
这光明,陶定山给过她,那个人给过她,可那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无聊得很,最可笑的是,她一次次的,居然都信了。
她真是世上最傻的人。
“郎君说的有理。”她一直都知道的,她不配。她不配得到垂怜,只有干净的女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比如......昌平。
念奴眉眼低垂,说不出的美艳温婉,身上透着股子让人着迷的气质,她眼眶红红,似乎在向他们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又或许,是在埋怨他们没有把她从那个人的手中给救下来。
念奴消失在楼梯拐角,隐约可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那王家汉子是个粗人,骂声直穿透到楼下来,混在春风楼嘈杂的大堂声音里,似乎格外清晰。
“不要脸的娼妇,你爷就在这儿,还敢盯着那几个漂亮小郎君?可惜人家嫌你脏呢,不肯要你!”他狞笑着,顾九州拳头攥得死死的,恨不得现在就将那王家汉子给揍一顿,真是行走多年都未曾见过如此肮脏龌龊之景。
终还是被景欢拦下了:“你去又有什么用,她本就是在春风楼里讨生活的妓子,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往后也还是要继续的。”
若是不能承诺,便不要盲目给予。
不过此刻,景欢却是另有成算的。
“况且人家恐怕并不稀你的搭救。”这话倒把顾九州一下子说懵了,他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想了一会,而后问道:“难倒她那是在做戏?”仔细想来,二殿方才的举动似乎真的还挺奇怪的,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不能吧,现年头做戏做得那么真了?
倒是陶愿,揣测道:“方才那念奴是在试探我们。”
景欢没有答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已是昭然若揭了,顾九州敲了一下脑门,“哎哟”一声:“瞧我这脑子,见了漂亮姑娘就全看不见些旁的了。”
回去的路上,景欢道:“如今只是怀疑那位念奴姑娘而已,本也没多少证据,但是今日这一遭倒让我多了几分确定,这桩案子想是同她有所牵连,否则她不会那样作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念奴这女子从开始碰见到方才试探都透着股子邪性,这桩事可不能再掉以轻心,若是让念奴闻风跑了,那么昌平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恐怕她独留着昌平,只是为了折磨她。”
顾九州讶异道:“世上竟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如此狠心,如此不管不顾像疯了一般。
景欢微哂:“早前说了,未知他人事,哪知他人苦,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况且,如果我是她,或许杀再多人也免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景欢目光一转,不知去向哪里了,然而眼底俱是渚清沙白,无边萧瑟。
这时节竟突然想起一首应景的诗来。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男欢女爱,都是一场寂寥人间的慰藉罢了,只是有的人不过逢场作戏,而有的人,却是一头猛扎了进去,沉醉不起。
平襄八年秋,是潭月月的转折点,她从前,不叫念奴,也不叫素月,而是潭知府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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