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还朝着燕如歌手里腰上看了看,见没有那腰佩,神色顿时有些紧张。
燕如歌眯了眯眼,有些失落的坐到了一旁,道:“哥,我去了西域这么久,你怎的就惦记那腰佩了?”
“这……是哥的错,一时忘了你。”燕若风顿了顿,讪笑着挠了挠头,见燕如歌不像是生气,这才又继续道:“那腰佩对我甚是重要,如歌,你便快将那腰佩给我吧。”
闻言,燕如歌心里偷偷笑了笑,看来她这个哥哥心中还是惦记着塞纳的。
“喏。”她从怀中将那腰佩取了出来扔给了燕若风,确定没有要走的意思,满怀笑意的看着他,开口“好意”地提醒了句:“塞纳公主来京城了,就住在外邦府。”
“哦。”燕若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只是他眼中的变化出卖了他。
燕如歌知道,以燕若风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去找塞纳的,还没等她开口,燕若风便又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了她,“塞纳知道我是你兄长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燕若风在意他的身份。
燕如歌轻轻笑了笑,而后这才摇了摇头,又继续开口道:“放心,公主不知道。”
她吸了口气,这才将在西域的事儿说给了燕若风。
听后,燕若风似是松了口气的拍了拍胸脯,又将那腰佩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又很是宝贝的将那盒子放到了一旁。
五年前去西域时,他是奉命去攻城的。
因为对西域并不熟悉,不小心独自一人掉下了深沟,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人发现他。
西域本就寒冷,深沟内又没有吃食,燕若风早已奄奄一息了,他原本以为会死在那深沟里。
这个时候,塞纳路过了,燕若风抓住了一线生机,本能的开口向塞纳求救,只是这一开口,他便有些后悔了。
现在经过这里的,绝对不会是军队里的士兵,他身上穿着的又是中原人的衣裳,若是叫塞纳认出他是中原人,恐怕是不会救他。
同他想的不一样,塞纳并没有在意他的身份,反而将他带回了住处,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他一个多月,这腰佩也是他临走前塞纳给他的。
五年多来,他一直将这腰佩视如珍宝,更不会轻易示与他人,此次若不是担心燕如歌的安危,他是不会将这腰佩给燕如歌的。
见他一直发呆,燕如歌皱了皱眉,伸手在燕若风面前晃了晃,这才将燕若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燕若风的眼眶有些微湿,看的燕若风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想了想,她这才起身开口:“那便说好了,明日巳时我派马车过来,你同我一起前去外邦府。”
道尽,燕如歌也没等燕若风回答,转身便出了屋内,回了内院儿。
方才有不少下人见燕如歌回了府,现下消息早就传到了内院儿,巧巧几人自然是高兴的。
这两日她们心中一直担心着燕如歌,还时不时的便凑上银子去打听燕如歌的消息,只是一直以来都未果。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她们心中便更是着急了些,恨不得亲自去西域看上一看。
刚进内院儿,三人便一拥而上,将燕如歌团团围了住。
若是放到从前,燕如歌定是会呵斥她们几句,不过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燕如歌心中也软了不少。
从燕若风房内出来后,燕如歌精神了不少,见巧巧她们几人好奇,便将在西域哦事儿稀奇事儿同她们讲了一遍。
自然,燕如歌并未告诉她们世宁那事,也并未告诉她们自己落水,一来是不想她们担心,二来使恐怕巧巧几人也不会信是世宁退自己落水的。
这种事儿燕如歌觉着实在是没什么好同她们说的。
第206章 坦白
此次回来,京城里暖和了不少,燕如歌从西域带回来的那几件兽皮大袍自然是穿不得了。
只是想着暖和,燕如歌并未叫人扔了去,收好塞到了一旁的柜子里,她便又随意换上了一件对襟长裙。
回到府里时已经不早了,现下外头已经擦黑了,燕如歌只觉着头痛的很,也没用晚膳的心思,躺到一旁边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辰时末了,想着同燕若风说好今日巳时前去外邦府,燕如歌也没来得及用早膳,随意取了个包子便上了马车。
“哥!”到了燕若风院外,燕如歌探出了脑袋朝外喊了一句,而后便见燕若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上下打量了打量燕若风,燕如歌又不禁勾了勾唇。
昨儿个还说不去,今日怎的便换了心思?
他现下穿着的是原先元宵时燕如歌送去的新衣裳,这么久一直没见燕若风穿过,没想到今儿个他穿着。
除此之外,燕若风头上还绑了个发束,从前可甚少见他在府里头打扮的这么隆重。
见燕如歌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燕若风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一旁,这才又吞吞吐吐的上了马车。
他自然是想去见塞纳的,这五年里他对塞纳也甚是思念,原本燕若风以为自己对塞纳如此思念只是因为感激她救了自己,直到昨日燕如歌回来他这才明白——自己恐怕是喜欢塞纳。
想到这里,燕若风耳尖不由得红了些,燕如歌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只是却并没有说什么。
外邦府外守着不少人,见来的人是燕如歌同燕若风,那几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放着她们进了府内。
塞纳原本心中是有些烦躁的,那皇上派这么多人来外邦府,分明就是在监视自己,甚至连她去京城内都会有不少人跟着,实在是让她觉着有些不自在。
听到外头的动静,塞纳闷闷的将手中的书仍到了一旁,正想冲燕如歌发脾气,便见了燕如歌身后跟着的燕若风。
“若风?”塞纳有些失神,怔怔的看着燕若风,眼中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在闪。
燕如歌笑了笑,朝着燕若风挑了挑眉,识趣儿的转身出了外邦府。
还没走两步,燕如歌便见到不远处正向着她走来的顾景时,想来顾景时是要去外邦府的。
正想着,顾景时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来不及开口,顾景时便拉着她的手朝着京城内走了去。
原本顾景时是去燕府寻燕如歌,听巧巧说燕如歌来了外邦府,他这才又从燕府出来寻她。
马车停在街上,上了马车,燕如歌这才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顾景时这么急是要拉自己去哪儿?
察觉到燕如歌的目光,顾景时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顿了顿,燕如歌又想到那日在御书房内的场景,脸上又不觉得有些发烫,胸口闷得很。
这些日子来,燕如歌自己也觉察的到,自从与顾景时再次相爱后,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不少。
正出着神儿,顾景时猛地凑了上来,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到了燕如歌脸上,燕如歌只觉着有些发痒。
顾景时……这是要亲她?
想到这里,燕如歌心跳得又快了些,轻轻闭上了眼,只是许久她都没能等到那个吻落下来。
“噗嗤。”顾景时轻轻笑了一声,而后又收回了身子,原本他是想要亲下去的,只是看到燕如歌这般期待的模样又有些忍俊不禁。
听到他的笑声,燕如歌眉头轻轻蹙了蹙,这才微微睁开了眼,见他一直忍着笑,一时又羞又愤的剁了剁脚。
臭小子,他这是在戏弄自己?
直到马车停下来,燕如歌都未说过一句话,闷闷不乐的坐到一旁。
外邦府内,塞纳有些失措。
虽然自打来了京城后她一直盼望着能见到燕若风,可现下燕若风来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燕若风。
细细算上一算,她同燕若风也已经有五年多未见过面了。
她很怕,很怕燕若风在中原成亲,娶了别的女子,更怕燕若风会将自己忘到脑后,见都不肯见自己一面。
好在,她担心的这些都还未发生,至少……现在没有。
“坐吧。”塞纳有些僵硬的开口对着燕若风道了句,正想起身,手中的茶杯却没放稳,从桌上重重的掉了下去。
茶杯内倒些热水,现下溅到了塞纳的裙角,正想蹲下身去捡,燕若风却抢在了她的前面,先一步蹲了下去,将那些碎片儿捡起放到了一旁。
塞纳呆呆的他的动作,一时忘了坐回到一旁,直到燕若风起身,她这才回过神来。
二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屋里的气氛有些怪,直到宫女端了热茶送进了屋内,这才打破了这片宁静。
燕若风看着塞纳,神情有些迟疑不决,他已经决定了,要向塞纳坦白,坦白告诉塞纳他的身份。
如今塞纳已经来了京城,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其到时候叫如歌塞纳几人为难,倒不如他现在就同塞纳说清楚。
不管是朋友的身份还是其他,燕若风都不想失去塞纳。
“若风,想说什么你便说吧。”塞纳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对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叫她现在外头候着。
那宫女轻轻应了一句,转身出了门外。
“塞纳……从前我并未同你提起过,其实我是如歌的兄长,她的哥哥。”燕若风咬了咬牙,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都告诉给了塞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