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再瞎猜,我只是不喜欢被莹安威胁,仅此而已。”
这个他没否认,明显不对劲,“就是苏音对不对?”鄂岳对苏音尚有一丝印象,“那姑娘相貌是不错,可惜不会说话,你总不能娶个哑巴做媳妇儿吧?”
“多喝水,少说话。”福康安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应。
鄂岳心下了然,适可而止,“不想说便罢,反正咱们皇上即将回宫,你的婚事很快就会有着落。”
鄂岳所料不差,打从郭络罗氏将福康安营救苏音一事告知莹安后,莹安越发焦急。
那拉氏说要等她夫君傅恒回来再定,谁晓得这一仗得打几年,莹安等不及,想尽快定下,便让人去庵堂请她母亲归来。
章佳氏本就看中福康安,现下正好赶上这一茬,她自然愿意从中撮合,直等着太后回宫,而后亲自入宫向太后禀明此事,
“女儿家的清白尤为重要,莹安被福康安瞧过抱过,往后可怎么嫁人呢?太后娘娘,您可得为莹安做主啊!”
屋内一阵沉默,似静止了一般,唯有珐琅香炉中缭绕的青烟在彰显着光阴的流动。
章佳氏凝神屏气,静待太后表态。
听罢此事,太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莹安打小就住在宫中的端则门内,时常过来请安,太后对她印象颇佳,认为她乖巧懂事,便想为她说个好人家。
只是福康安的两位兄长,一个尚了皇帝之女,一个娶了郡王之女,轮到福康安时,皇帝会如何安排,太后尚不能确定,
“重臣之子的婚事,大都由皇帝来决定,哀家得与皇帝商议一番,不过你放心,哀家会尽量撮合,争取全了莹安的颜面。”
太后这话,明显留有余地,省得到时候皇帝有异议,她这老脸挂不住。
没能得个准话,章佳氏放心不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后并未一口拒绝,那就证明还是有希望的。
眼下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恭敬道谢后,章佳氏又闲聊了些旁的,陪太后进了御膳,午后才离宫。
待到乾隆帝再来请安时,太后随口与之谈论此事。
才下朝的乾隆回到养心殿换了身酱色暗花缎常服袍,而后才来给太后请安。闻听太后提及福康安,乾隆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抿唇凝神。
福康安的婚事,乾隆极为重视,只不过最近他一直忧心于缅甸的战事,没来得及管这些。
乾隆是想等着缅甸之战结束之后,再静下心来去安排,孰料中途竟出了这样的事,
“莹安的未婚夫婿病逝,他的那位叔叔,多罗郡王喇特纳札木肃的福晋亦于两个月前难产而亡。
他向朝廷请求续娶,儿臣寻思着莹安是位县主,正好可婚配,而瑶林与莹安年纪相仿,若要与宗室联姻,那么莹安便是最好的选择,儿臣一直在为此事犹豫,不知皇额娘您有何高见?”
太后鬓发已花白,但精气神儿极好,这人一上岁数啊!尤喜管些闲事,借此打发寂寥的光阴。
儿子与之商讨,愿意听她的意见,太后心下甚慰,总觉得自个儿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遂说出她的看法,
“若无落水一事,那你大可将莹安许给那位蒙古郡王做继福晋,可如今这事儿已在京城传开,若再将她许给郡王,万一郡王听闻此事,心生芥蒂,嫌弃莹安,岂不是害了她?
是以哀家认为,莹安只能嫁给瑶林,方可收场。毕竟姑娘家脸皮薄,万一她想不开,再闹自尽,出了什么好歹,岂不可惜?她是你十六皇叔的孙女,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终归得怜惜着点儿。”
斟酌再三之后,乾隆无甚异议,笑应道:“那就依皇额娘之意,得空儿臣会以您的名义下一道赐婚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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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福康安的心上人
身在军机处的福隆安办差之余听皇帝说起三弟的婚事, 回府后便将此事告知母亲。
那拉氏闻听此讯,眸光一紧,暗叹不妙。她还想着等傅恒归来后再说, 可如今傅恒尚未回京, 皇上居然要为老三定亲?
正陪母亲用晚膳的福康安得知皇上的打算, 登时没了心情,重重的将筷子搁于筷枕之上, 怒而愤斥,
“八成是她们去找了太后,将此事闹到皇上那儿,否则皇上怎会突然提及我的婚事?”
纵然那拉氏对庄亲王府此举有所不满,却也得顾忌皇命,“现下论这些为时已晚, 若然皇上真有此意, 那你只能听从。”
莹安的伎俩令福康安不齿, 对她的嫌恶有增无减, “她以为找皇上撑腰我便会妥协吗?我才不愿与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共度一生。”
“难不成你还想违抗皇命?你二哥的婚事亦是由皇上做主, 他还不是照样娶了公主?”
骤然被母亲拿来说事儿, 福隆安摸了摸鼻翼, 心虚至极,
“实则当初我也对皇上给我安排的这桩婚事很不满,甚至对容璃有所误解, 想要退婚来着,后来阴差阳错,未能退成。成婚之后我才发现容璃的好,所以瑶林你先别着急,兴许你对莹安县主也有误解呢?”
“公主心地善良, 可莹安却是蛇蝎心肠,她焉能与公主相提并论?这回落水就是她故意挖坑给我跳。”
儿子的猜测,那拉氏不是没想过,然而臆断无用,“你可有证据?”
噎了一瞬,福康安悻悻低眉,“暂时没有。”
“没证据说出来有何用?如何让皇上信服?”
旁人信不信并不重要,反正他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总之我不会娶她,明儿个我就去求见皇上,表明立场。”
“不准去!”那拉氏怒呵制止,
“皇命只能听从,不可违抗,你阿玛做官这几十年,从未被处罚降级,就是因为他在官场规行矩步,万事皆谨慎,以大局为重。你身为富察家的子嗣,对于皇上的赐婚理当感恩,绝不可忤逆圣意,以免给家族招来祸端。”
之前母亲还说不喜被逼婚,今日皇上一发话,她态度骤变,丝毫不顾及他的意愿,福康安怎能不心寒?
“难道在额娘的眼中,孩儿的幸福不重要,只有家族最重要吗?”
他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骨肉,那拉氏怎么可能不关心他的幸福?但在皇权面前,她还有其他选择吗?面对儿子的质疑,那拉氏终是狠下心肠,毅然决然地道:
“作为你的母亲,你的幸福是我最在乎之事。但作为富察家的主母,家族的安危才是第一位,咱们家族的利益始终高于一切,瑶林,这个道理无需我赘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
道理谁不懂呢?是否愿意执行却是另外一回事,“所谓规矩,既有遵守者,便有反抗者,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照着同样的路走下去。额娘您不理解孩儿也无妨,孩儿只走自己认为对的路,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
方才说了那么多竟是在浪费唇舌吗?那拉氏急火攻心,恨声数落道: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固执?你若向皇上提出异议,万一皇上迁怒于咱们家,你担当得起这罪责吗?对得起你阿玛苦心经营的一切吗?”
这些虚无空泛的大道理他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去,面色明显不耐,“额娘放心,孩儿有分寸。”
分寸?就凭他现在这股子倔强的劲儿,那拉氏可不认为他在皇帝面前还能顾忌什么分寸,指不定他脑子一热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惹怒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那拉氏还想再说,岂料他竟连晚膳也不用了,直接请辞。气得那拉氏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蔷嬷嬷赶忙上前相扶,福隆安近前扶母亲坐下,好言宽慰着,
“额娘勿忧,三弟正在气头上,说话难免冲了些,您甭与他一般见识。”
面对自己不愿做之事,谁都会有情绪,奈何他们家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服从皇权,那拉氏一个女人都懂得这样的道理,他打小待在皇宫里,应该更清楚违逆皇命的下场,
“就瑶林这牛脾气,不肯服软,在官场上极易吃亏。”
对此福隆安颇有感触,“我年少那会子不也时常惹您动怒嘛!成婚之后才逐渐变得沉稳。额娘,三弟还小,你得对他多些宽容,许多事,非得自个儿吃一堑,方能长一智。这事儿您就甭管了,由我来劝他吧!”
兄弟俩人有话聊,她这个做长辈的与儿子难免有隔阂,那拉氏深知这一点,也就没再强求,将重任交给老二。
向母亲辞别后,福隆安加快脚步,赶上老三的步伐。
假山下的水池中,睡莲已凋零,只剩圆叶悠荡,路过此地的福康安心绪不宁,奈何身后传来二哥的呼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此候着。
待福隆安跟上来后,福康安才继续向前走,将丑话说在前头,
“倘若你是替额娘来当说客,那还是甭浪费唇舌了。”
实则福隆安并非来做说客,只是想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安慰他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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