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幼崽们的世界单纯啊”,花稚把手指掰得“嘎啦”响,想起妹妹的包子脸来。
岁月温柔。
然而,原著中花芽别人绑架的一幕骤然跃入脑海,打乱所有可可爱爱的撸崽时光。
花稚的心再次冷硬起来。
这个家不能再呆了,然而走之前她还有些事要做。
她揉了揉三天了依然疼痛的手腕,想着那天自己别人按着手腕任意欺凌的样子,不由地捏紧了拳。
“道歉就算了,你不想谈的话我走了。”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柳世新一把拉住。
“乖女儿,你是柳家人,还能去哪儿?你放心,你养母那爸爸真的都安排好了,不会让她娘俩受委屈的。”
他说着,警告地瞥了柳宴鲛一眼。
花稚一愣。
知道妈妈的饭菜是被柳宴鲛刻意糟蹋的时候,她还以为柳世新是不知情的。
现在想想,柳世新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家里哪个人的举动他会蒙在鼓里?
呵,劳斯莱斯白踢了,今后一定要和这个家彻底划清界限,谁敢阻拦,来一个打一个。
她想。
这时,已经被自己亲爸打压了三天的柳宴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狠狠瞪了花稚一眼,转身朝他爸阴阳怪气道:“行啊!碍着您的眼了,那我去画室画画总可以了吧?明天可别再喊叫我去当那什么破助理了,我就是个无能又无聊的二世祖,上不得台面,您这女儿好,您今后把遗产让她管好了!”
说完揽着柳心怡的肩膀就上了楼,嘴里还在嚷嚷:“妹妹你还是赶紧搬出这个家,不然非得被咱爸的亲女儿给玩死!厉害啊,穷人家养的孩子不需要教养,所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就是被教育束缚住了,善良乖巧有什么用?”
“亲哥你可闭嘴吧,你的恶名连祖国边境的山沟沟里都传遍了,装什么纯!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
花稚听得心头火起,几乎同时就怼了回去。
书中人气TOP3的角色卑鄙无耻,没一点可爱之处,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读者吃他这种人设。
听她还嘴,那两人脚步一顿,像是还要下来,被柳世新又吼了回去。
“滚去画你的画!就你们这样,还一个想娶穆家小姐,一个想嫁穆家少爷,做梦吧!”
这话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柳宴鲛几乎是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
他指着柳世新,手指颤抖了半天,终究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而柳心怡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爸爸,我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又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您讨厌我了。可我当初对穆厌哥哥是真心的,您不能用这种轻贱语气调侃我的初心!”
“哦豁”,花稚重新坐回沙发,忽然想到一些被她遗忘了的情节来。
原著中提到过女主有个白月光,据说还曾经说过如果白月光死,她也不活了之类的话。
后来这事成了男女主一场嫌隙中的导.火索,但因为那本书对女主来说是绝对的甜爽文,所以男主为此吃了一会会醋,就没再计较,后面便再也没提到这位白月光。
花稚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弄大弄开,用来报复柳心怡,但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得这位白月光身世可怜,身体还不好,如果还被拿出来当炮灰,那就更可怜了。
这时,柳世新骂完儿子,下来搀扶花稚。
“走吧,跟爸爸谈谈,现在咱们要一致对外。柳家不好,你和你养母也过不好不是?还有那个小孩,那么丁点大,穷惯了,心理也会有问题的对不对?”
花稚点点头:“对。”
她看着面前原身所谓的亲爸。
仪表堂堂,根本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笑如春风,也不像是生意场上奸诈的老狐狸。
如果没有看过原著,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冰库事件,或许还会觉得他挺像个好男人的。
但现实已经这样,希望接下来自己说的话能让这个男人清楚认识到,他的报应来了。
第31章 哥哥说话的时候不许哭
花稚从书房出来的时候, 柳世新跟在她身后。
被高高在上的家主尾随,花稚却坦荡荡的。
她仍是穿着王子御的衣服,手插口袋, 径直走向管家房间。
还没到午饭时间, 管家不用在外伺候,在房间里优哉游哉品着茶。
再过半个小时, 午饭时间一到,他就又要出去伺候。
花稚大发慈悲,觉得这人也挺可怜。
挺可怜的,然后--
然后她就把人房间给抄了。
丝毫不犹疑, 上手就把人家茶杯茶壶全扫到地上。
随后开始翻箱倒柜,把衣服一件件扔出来。
速度之快,动作之疯狂如风卷残云,一下子就让这简洁的房间变成了垃圾堆。
甚至还把管家从柳世新那儿偷偷顺走的名贵茶叶给翻了出来。
管家见状, 气得小胡子都抖了起来, 提拳就想过来打她。
花稚懒得跟他动手,自顾自翻找东西, 把个单薄的脊背对着他。
眼看花稚的脊背就要被砸折。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柳世新轻嗽一声。
“老许, 我的茶叶好喝?”
管家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
老爷这是在纵容这个没有教养的穷鬼呢!
老爷发话,他也不敢继续反抗, 只是心头一把火, 烧得他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他心想:“老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不需要把这穷鬼当家里小姐的吗?”
而此时,花稚还在四处翻找。
终于,她在管家放财物的小暗阁里找到了那个小垃圾袋。
她转过身,似笑非笑问管家:“你把这东西和你的钱放在一起?”
那意思很明显了:有病啊!
管家看懂了她眼里的羞辱, 更是气得胡子直抖。
“二小姐,你可能不懂,这布料不像普通布料,可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金丝锦。”
花稚歪头看那小袋子:“青色的,金丝?”
管家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有可能是古董,埋在地底下太久了,就有这种青色!”
花稚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是我目不识珠了,我都是用它装垃圾的。”
管家:“……”
一向自诩清高,洁癖比柳世新还严重的管家脸色比那垃圾袋还要铁青。
花稚觉得,要不是柳世新在这里,这人可能又要叫保镖来打她了。
但她不屑于和这人纠缠,拿了垃圾袋便朝外走去。
到了门外,正对上电视墙边的两个花瓶,一看就是明代青花瓷。
花稚径直走了过去,把那对瓷瓶搬到了屋外。
随后,她又看到了那幅从三楼一直垂到一楼的画像,柳宴鲛的杰作。
她想也不想,上三楼,找扶梯,直接把那画拆了下来,卷吧卷吧扔到了院子里。
又过了几分钟,她把客厅里那张刚从澳洲空运过来的橡木餐桌搬了出去,随后是钢琴房里的钢琴、家庭影院中的音响、柳世新书房里的黄花梨木书桌……
房子都快要被搬空的时候,她丝毫不顾劳累,重返三楼闯入柳心怡的房间,把她的笔记本电脑、书架上所有的书,以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搬到门外,和先前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柳心怡哪里见过这阵仗,呆滞中看疯子似的看着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把手中砖头般的《世界经济学》朝她砸了过去。
“没教养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想了想又疾风骤雨般加了一句:“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花稚轻巧躲过那本书,顺便脚尖一挑,把那本书给挑了起来,那书便堪堪落在她手中的书堆上。
“不好意思,你这里一股恶臭,我不打算再进去了。”
柳心怡被她气得直发抖。
优雅笔挺的身躯现在更是像一根紧绷的弦。
她自知自己打不过花稚,只得向柳世新求救:“爸爸,你看她,太没有教养了!我的东西可都是您买的……”
柳世新却拦住了她想要继续说的话。
“心怡,上次叫你抄的孙子兵法一次也没抄给我,是翅膀硬了不听爸爸的话了?”
柳心怡难以置信般看着他。
攥紧拳头,浑身微微颤抖,眼里渐渐渗出了泪水。
“你居然帮她?”
柳世新语气软了下来:“心怡,别闹了,你闯下这么大的祸……”
“我闯了什么祸了?”柳心怡厉声尖叫,“都是哥哥叫我做的!”
她说着,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声音更加尖利紧绷:“爸爸不就是想让她出面证明这件事是个误会吗?那她去说了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柳世新看着她这么不平静的样子,心里也升腾起一股火来。
刚才和花稚谈了会,被告知那个秘密,本来他心里就已经焦躁,现在见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儿这样沉不住气,又想着唯一的儿子也是吊儿郎当不干正事,心里那股火就更是憋不住了。
“柳心怡!”他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爸爸现在叫你冷静!你这样,将来把公司交给你和你哥打理,是不是要让柳家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