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王和刚兴奋得直搓手,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王和刚也有给皇帝陛下出谋划策的一天,这四舍五入和前朝的那些阁老尚书们不也差不多了!
“我们家那个婆娘,虽说性子泼辣了点,但是也好哄。我若是惹了她不高兴,给她多买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什么的她就开心得不得了了。”王和刚积极地给顾珩出主意,兴奋甚至淡化了他的恐惧。
“就这?”顾珩有些不满,“没有别的了?”
王和刚一想也是,人家宫里的娘娘能和他家的老婆子一样吗?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想必是不会拿几个首饰就能哄过去的。
不过这燕姑娘也忒难伺候,当今陛下都给她洗手作羹汤了她居然还不满意,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物质上翻不出花样,那就只能在心意上拼一拼,可是做雪绵豆沙这么麻烦的还不算有心意吗?王和刚第一次打完蛋清后就觉得能为谁打蛋清的那都是真爱,他自己都懒得做给自己吃。
哎呦他这榆木脑袋!王和刚一拍脑门,怎么忘了小夫妻间最重要的呢!
王和刚挤眉弄眼地:“陛下,您听过床头吵架床尾和吧?”
顾珩手一抖一勺滚油险些泼自己手上,他耳根红了个彻底,结结巴巴道:“胡,胡说什么呢!”
“哎呦喂陛下!”王和刚被唬得心脏差点停跳,这要是让皇帝在他的厨房受了伤,他这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没事,你接着说。”顾珩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王和刚作为一个成婚二十多年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他嘿嘿笑了两声:“陛下,小人这可不是胡说。自己家的婆娘嘛,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据小人的经验来看,再怎么性子暴的婆娘,只要你让她舒舒服服地......咳咳了,那保准什么事都能谈。”
顾珩浇油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自嘲一笑,隐去了眼中的黯然。
是他想岔了,人家正经夫妻间的办法,他哪里用得到呢。
他沉默地炸着雪团子,周身皆是低沉阴郁的气息,王和刚悄悄瞅了他好半天,终于胆大包天地凑上去:“陛下,其实还有最后一招。”
顾珩眼睛亮了亮:“嗯?”
......
雪绵豆沙炸好后洒上了一层白糖,看起来白团团的十分诱人,顾珩拎着食盒走到了长信宫前,想到王和刚的话,脸微微一红,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阿姐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他吧,还是等她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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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梨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像是她话刚一出口就有人马不停蹄地去准备。
“是他做得吗?”她问系统。
“是的吧,”系统答道,“在厨房待了好一阵呢。”
七八个白团子乖乖地挤在盘子里,头上顶着一层糖,看起来莫名有种既可怜又可爱的感觉。
燕梨看着这几个委屈巴巴的白团子,联想到顾珩蹲在厨房打蛋清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捻起一只团子放入口中,外面的雪衣绵软蓬松入口即化,当真像是在吃一团云朵,里面裹着的豆沙甜而不腻,亦是十分美味。
这种甜的东西到底一次吃不下太多,燕梨吃了三只就够了,想了想还是没让人把剩下的送去建章宫。
小兔崽子这次实在过分,怎么也得冷他一冷。
接下来的几天内燕梨一直很安然地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反正不管她需要什么,只要吩咐下去一声就会有人很快送上来,再时不时地点一道很复杂的菜折腾一下顾珩,她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
顾珩只是不让她出长信宫,而她认真宅起来连殿门都不想出。
燕梨一边翻着一本话本子一边吃着各式小零嘴,感叹道:“这日子你别说,还挺神仙的。”
系统无语:“你还真沉得住气。”
“我当然要沉得住气了。”燕梨笑眯眯,“他几天没来了?有五天了吧?不敢见我,哼。”
“你不着急?”
“着什么急,”燕梨吃掉一颗话梅,“等他自己来找我,再说你不是说了嘛,这两天数值还稍微回落了一点呢。”
她哼了一声:“可见是心虚了。”
顾珩这几天人虽没有来,但各式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却像流水一般送来,尤其是那些珠宝,水头极好的翡翠头面一送就是好几副,让燕梨忍不住怀疑他把前朝的珍藏都送了来。
女人少有不爱珠宝衣饰的,尤其是这么珍贵华美的珠宝,燕梨也不能免俗,兴致勃勃地把玩了许久。
还玩了很长时间的真人版奇迹燕燕。
但是顾珩送来的这些实在是太过华丽繁复,看着自然是极好看的,可真用起来却十分不方便。燕梨懒,她虽然也会在梳妆打扮上花一些时间,但每天都要花费一两个时辰还是超出她的承受底线了,因此那些东西大多被她试了一次就收了起来。
她跟系统默默吐槽:“也不知是跟谁学得这一套败家子追姑娘的套路。”
这等套路当然不能打动燕梨,她依旧是不动如山地等着顾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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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梨没有等几天,果然顾珩就先来找她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顾珩脸色惨白惨白的,燕梨有点担心,但还是绷住了没有理她。
“阿姐。”他凑到她的床脚,可怜巴巴的,“我腿疼。”
“腿疼就去找太医。”燕梨淡淡道,“我又不会医术。”
顾珩没忍住,眼圈一红。
他固然是故意装可怜,也做好了她对他态度不好的心理准备,可真见到她这么冷漠,还是难免委屈。
“旧伤了。”顾珩小声道,“太医也没法子。”
燕梨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脸色白到透明,额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看着确实不大好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来他第一回 冒着大雨来找她,也是这苍白如艳鬼的样子,他甚至有一下没有站稳,还是靠着她扶了一把。
只是那天他没有打伞,雨水把他全身都打得湿透了,她这才没有察觉。
燕梨暗骂自己一声贱,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怎么伤了?”
“四年前在战场上被马把腿骨踩碎了。”他乖乖巧巧的,“也不是什么重伤。”
“什么?”燕梨霍得一下坐起身,“被马把腿骨踩碎了?”
“现在已经好了,”顾珩安慰她,“也不影响走路,就是阴雨天会有点疼。”
燕梨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分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可怜卖乖,可是她毕竟和他朝夕相处五年,他向来掏心掏肺地对她,她难道能真是块石头?
她一时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还是骂顾珩,板着脸让他坐在床边,对李德福道:“还不快去叫太医,难道每次就让他自己这么熬着?”
李德福:“......”
李德福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哪敢让顾珩熬,分明就是顾珩自己非要熬得好不好!
但他不敢辩解,颠颠的去叫太医了。
燕梨依旧板着脸:“把裤腿撩起来。”
顾珩便乖乖把裤腿撩起来。
他腿上的肌肤也是苍白的,唯有伤处触目惊心地红肿着。
燕梨轻轻把手搭在他腿上,依稀可以感受他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
她又想骂人了。
她伸手戳了一下顾珩伤处,戳得他一抖,闷哼了一声。
“还知道疼呢?”燕梨恨不得再狠狠戳他几下,“作死的样子让我还以为您是铜浇铁铸的身子呢。”
顾珩一把拽住她袖口:“阿姐若是还生气,可以再照着这里打几下。”
燕梨被他气笑了:“我是虐待狂吗?我打你几下有什么好处?”
她觉得自己良好地心态都被顾珩这一招搞崩了,索性不去看他,高声道:“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哎来了来了!”李德福一路小跑的领着一个老太医上前,正要行礼就被燕梨制止了:“不用在意虚礼,太医还是先给陛下看看伤吧。”
老太医胡子抖了抖,上前为顾珩诊治。
“怎样?”燕梨问他。
“呃......”老太医捻着胡子道,“陛下这是旧伤了,湿邪久滞,阳气不足,而且......”
“您就说应该怎么治吧。”燕梨听不懂他那一大堆的术语,打断道。
“很难根治啊,”老太医摇摇头,“不过臣有一药酒,阴天疼痛时揉进伤处可缓解痛苦。臣再为陛下开一味药,日常注意调理,想是能改善不少的。”
很难根治。燕梨心里重重一沉,这是落下病根了。
老太医留下药方和药酒就离开了,李德福指挥着下人们去熬药,顾珩向他使了个颜色,殿内便只剩下了他和燕梨。
“阿姐,”他小心地觑着燕梨神情,拿起药酒瓶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燕梨一言不发地从他手中夺过瓶子,倒出药酒重重按在他腿伤处:“忍着点。”
其实是很疼的。像是有无数锋利的小刀狠狠地从内而外剜着他的骨头,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渗,可他看着燕梨,又觉得一切都可以忍受。
这世上万千苦楚,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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